你这才注意到池水上漂浮着一层淡淡的血色,原来宫尚角是在用这种方式强行压制昨晚被你挑起的欲望。
“我没事。”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宫远徵直接落在你身上,“她不该来。”
那眼神像刀子一样划过你的全身,你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这一动作,让面纱突然松开了,一缕幽香飘散开来。
宫尚角全身的肌肉瞬间绷得更紧,铁链哗啦哗啦作响,他闭上眼睛,额头抵在石柱上:“远徵,带她走。”
宫远徵犹豫了一下,突然从袖子里拿出银针:“不行,你们都中了‘春风度’的余毒,必须……”
话还没说完,宫子羽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有人来了。”
洞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上官浅焦急的喊声:“角公子?您在里面吗?”
宫尚角猛地睁开眼睛:“躲起来。”
你们三个人赶紧躲到了洞壁的阴影里。
上官浅提着裙摆匆匆走进来,身后跟着云为衫。
“角公子!”上官浅看到寒池里的景象,惊呼一声就要上前。
“站住。”
宫尚角冷冷地说,“什么事?”
上官浅停在池边,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听说您身体不舒服,我……”
“不用操心。”
宫尚角打断了她,“我在练功。”
云为衫的目光在洞里扫视了一圈,突然在你藏身的阴影处停留了一会儿。
你屏住呼吸,发现她手里攥着一方手帕,上面绣着和你衣服上一模一样的兰草图案。
“既然角公子没事,我们就不打扰了。”
云为衫拉了拉上官浅的袖子,“走吧。”
两人离开后,你们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宫远徵立刻上去给宫尚角解开锁链,少年医者的手碰到兄长的皮肤时微微颤抖了一下:“你体温太高了。”
宫尚角一句话也没说,任由弟弟扶着他走出了寒池,经过你身边时,他突然伸手抓住你的手腕:“你身上有书墨的味道。”
他低声说,“去藏书阁了?”
你点了点头,感觉到他的掌心烫得吓人,手指在你腕间不自觉地摩挲着,让你不禁打了个寒战。
“子羽给你看了什么?”他追问道,声音只有你们两个人能听见。
你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了:“关于‘香骨冰肌’的记载。”
宫尚角的瞳孔猛地一缩,然后松开了你的手:“今晚戌时,来角宫药房。”
说完,他大步离开了,留下的湿漉漉的脚印很快被冰面盖住了。
回房的路上,你发现整个宫门都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
侍女们鬼鬼祟祟地传递着什么东西,侍卫们在你经过的时候单膝跪地行礼,就连一向稳重的老管事都红着脸多看了你几眼。
在转角处,你突然看到上官浅正小心翼翼地把一个茶杯放进袖子里,那正是你早上喝水用的杯子!
而在花园的暗处,云为衫正把一方手帕扔进火盆里,手帕角上绣着和你衣服上一模一样的兰草图案……
戌时快到了,你按照宫远徵的嘱咐用药液洗澡,药水碰到皮肤的那一刻,一股刺痛从全身传来,你咬紧牙关才没叫出声。
奇怪的是,随着疼痛加剧,体内那股躁动的感觉确实减轻了一些。
换好衣服后,你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身上的香气也变得清淡悠远,不再那么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