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环金融大厦的宴会厅，维多利亚港的夜色在落地窗外流淌成一片璀璨星河
黎明松了松定制西装的领结，香槟杯在他修长的指间轻轻晃动，折射出细碎的金色光斑
（还是觉得原名很适配这个故事，就不重新起名了）
这种商业酒会他每周至少要参加三场，乏味得让他想打哈欠
"傅家的人到了。"父亲突然压低声音，手指微不可察地指向入口处黎明漫不经心地抬眼，下一秒呼吸却不着痕迹地停滞了
人群如摩西分海般向两侧退开，傅氏集团的掌舵人傅振邦正携女伴入场
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他身旁的女子吸引——她穿着简约的月白色丝缎礼服裙，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腰间一枚古董钻石胸针在灯光下偶尔闪过一道冷光
如瀑的黑发笔直垂落至腰上，在宴会厅的水晶灯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那是傅家独女，韫枝"父亲注意到他停滞的视线，声音里带着微妙的考量
"牛津大学数学系第一名毕业，现在负责傅氏的文化产业投资。上周刚否决了一个价值三亿的影视城项目，理由是'文化价值不足'。"
黎明没有回应，他的目光完全被那个身影攫住
韫枝行走时背脊挺直，黑发随着步伐轻微摆动，像一幅动态的水墨画。她接过侍者递来的矿泉水时，指尖甚至没有碰到对方的手，礼仪完美到近乎冷漠
黎明我去打个招呼
黎明放下香槟杯，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急切
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时，他听见韫枝正在用纯正的英音与英国领事馆参赞讨论莎士比亚戏剧的现代改编，转而又用流利的粤语与商界前辈分析楼市走向
她的声音不大，却奇异地让周围人都安静下来聆听，仿佛她吐出的每个字都值得被记住
傅韫枝黎公子
她突然转向走近的黎明，黑曜石般的眼睛平静无波
傅韫枝您已经看了我三分二十七秒
她的声音像冰镇过的香槟，清冽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气泡感
黎明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跳失序。他见过太多浓妆艳抹的社交名媛，却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她不需要任何刻意的姿态，只是站在那里，就像一首无法被解读的诗
黎明我在计算
他听见自己说，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
黎明要怎样才能让你眼里出现波澜
韫枝的睫毛极轻地扇动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让黎明莫名感到一阵胜利的喜悦
傅韫枝黎公子说笑了
她指尖抚过香槟杯的边缘，没有留下任何指纹
傅韫枝听说您最近收购了西九龙的老戏院？用的是个人资金而非黎氏集团账户
黎明挑眉
黎明你调查我？
傅韫枝必要的社交情报
她抿了一口矿泉水，唇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傅韫枝我更好奇的是，您打算如何平衡商业价值与文化保护
她抬眼看他，目光直接得几乎令人不适
傅韫枝毕竟您名下的夜总会去年刚被指控破坏了一处战前建筑
宴会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乐队开始演奏华尔兹。黎明趁机向前一步，近到能闻到她发间若有似无的白檀香气
黎明想知道答案？
他压低声音，嘴唇几乎碰到她冰凉的耳垂
黎明明天下午三点，我带你亲自去看看
韫枝第一次明显地怔住了，这个瞬间让黎明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他能看清她瓷白肌肤上几乎透明的细小绒毛，以及左眼下方一颗几乎不可见的小痣
傅韫枝这不合规矩
她的声音依然平静，却没有立即拒绝
黎明我的人生没有规矩
黎明勾起嘴角，趁她父亲转身与别人寒暄的瞬间，迅速将一张烫金名片滑入她随身的手拿包中，指尖有意无意擦过她丝缎手套的边缘
黎明明天见，傅小姐
他退后半步，目光扫过她垂落的黑发
黎明记得把头发扎起来
乐队奏响最后一个音符，灯光重新亮起。黎明注意到韫枝黑发间那枚珍珠耳坠轻微地晃动了一下——这是今晚他见过的，她最接近"失态"的表现
"黎明，"父亲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声音里带着警告，"傅家不是好惹的"
黎明注视着韫枝远去的背影，她正礼貌地拒绝某位银行家之子的共舞邀请，拒绝方式优雅得让对方反而向她道歉
黎明我知道
他接过侍者新递来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黎明所以才有趣
宴会临近结束时，黎明站在露台上抽烟，港岛的夜风带着咸湿的海味。身后传来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节奏精准得像节拍器
傅韫枝我的名片
韫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黎明转身，看见她递来的烫金卡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故意不接
黎明改变主意了？
傅韫枝我只是来告诉你
她的声音平静如水
傅韫枝明天三点，我的司机会在皇后大道中段等候
她将名片放在露台栏杆上，用香槟杯压住
傅韫枝如果你迟到超过五分钟，我会离开
黎明笑了，伸手去拿名片时故意碰倒香槟杯，卡片随着酒液滑落68层高楼，消失在夜色中
黎明看来现在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了
他无辜地摊手
黎明不如把你的号码...
傅韫枝我记得住
韫枝打断他，黑发被夜风吹起几缕
傅韫枝HKG-314，你的机车车牌
说完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如竹
黎明望着她消失在电梯里的身影，突然觉得这个无聊的酒会变得有意思起来。他掏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简讯
黎明明天中午前，我要傅韫枝从幼儿园到现在所有的资料
港岛的夜空突然绽放一束烟花，照亮了他嘴角势在必得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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