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殿内,黑血翻滚着,咕噜咕噜地冒着泡,那腥臭味直冲鼻腔,让人胃里一阵翻腾。冰棺少女硬邦邦地把发霉奶糖塞进陆昭华牙缝,陆昭华只能无奈咽下,狼首烙印像是被点燃的火把,火舌一窜,烧烂了少女粗麻衣袖,露出一排排渗血针眼。
戍卫统领佩刀突然像录像机一样,映出了二十年前的画面。铜勺这面舀着蜜糖喂襁褓中的婴儿,像哄小猫似的,那背面却狠心地把黄连粉往另一个女婴脐带伤口上抹,仿佛在撒盐。
陆昭华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喉咙里酸水直冒,她使劲咽下奶糖,苦和臭在嘴里搅成一团,差点没吐出来。她想挣扎,可手腕被冰棺少女捏得死死的,少女的眼神就像寒冰里藏着火焰,愤怒又带着报复的快意。
“这甜腻的腐臭味儿……你每吐一碗药,父亲就让人给我灌双份黄连。”冰棺少女说话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低沉又冰冷,一个字一个字砸在陆昭华心上。
陆昭华心脏猛地一抽,耳朵嗡嗡响。眼前的一切像蒙了一层雾,分不清真假。她颤抖着说:“不,不是这样的……父亲他怎么会……”
冰棺少女嗤笑一声,手指在陆昭华掌心刻下第七颗星点,黑血顺着纹路跑,在青铜地面拼成北境地图。十三具冰棺锁链哐当一声齐齐崩断,金属碰撞声刺得人耳膜疼。
“看清了吧?你被父亲当宝贝宠着,我却成了他的试验品。”冰棺少女声音硬邦邦的,眼神里满是绝望。
铜制药秤上十二个“正”字,底部“骨血祭秤”密旨被黑血冲出来。陆昭华盯着那血字,心脏就像被狠狠揪住。
“父亲……怎么会这样?”陆昭华声音抖得厉害,脑子一片混乱。
冰棺少女慢慢扯开衣襟,露出和陆昭华对称但间距宽三分的北斗七星针眼。那些针眼像是会说话的伤口,诉说着痛与绝望。“这些针眼,是你倒的每一碗药;你尝的甜,是我受的苦。”她声音藏着悲愤。
陆昭华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捏住,指尖触碰那些针眼时,浑身都跟着颤抖。“这不可能……父亲怎么会……”她声音越来越小,世界好像塌了。
冰棺少女眼含讥讽:“你以为是巧合?你倒的蜜糖变银针扎我,你的甜蜜源自我的痛苦。”
青铜地面裂缝张开嘴,黑水冒出,化成模糊脸孔——陆昭华从没见过的父亲,冷酷地操控药秤,计算银针位置。
戍卫统领刀插进地面,刀背映出二十年前场景:陆大将军左手铜勺盛蜜糖,右手铁锭,毫不犹豫喂左边婴儿蜜糖,右边孩子被铁锭压着哭喊震天。
“三两蜜换五两铁……”冰棺少女咬牙念叨,手指抠地,黑血滴进秤盘刻痕。
秤盘咔嚓震动,“看,秤杆上每个‘正’字都是他算计好的。”冰棺少女声音绝望,“他每喂你一次,我就受双倍苦。”
陆昭华喉咙堵得慌,咽口水都酸涩。冰棺少女走到面前,眼神带恨:“你倒一碗药,父亲命人灌我双倍苦药,这些就是你的罪证。”
显影越发清晰,陆大将军毫无怜悯,药秤黑血涌动成“寅时三刻调换婴孩”。
“母亲……她早知道。”陆昭华声音微弱,想起母亲眼神,现在全明白了。
冰棺少女神情复杂:“母亲想阻止却失败了,你看她的线索都在这儿。”
地面震动,锁链断裂,秤杆裂开露出血旨:“寅时三刻,骨血祭秤”。柱上文字闪红光。
“这就是命运?”陆昭华哀求道,“非逼我面对?”
冰棺少女果断:“不是逼,是让你看清真相,这是宿命。”
显影继续,陆昭华看着心中如刀割,终于懂了对方的恨。
“父亲……怎能这样?”她声音哭腔,绝望漫上心头。
冰棺少女痛苦:“不是为你我,而是为仪式,我们只是计划的一部分。”
显影消失,现实冰冷。锁链断,冰棺少女拽她往祭坛去。
“不能再逃了,陆昭华,我们必须面对,哪怕死亡。”冰棺少女声音柔中带刚。
陆昭华感受到力量,看到她眼中的温柔,她们命运相连。
仪式启动,黑暗涌来。陆昭华被推向祭坛主位,冰棺少女站在旁,坚定地说:“一起面对,不管结果。”
陆昭华点头,不再惧怕未知。冰棺缓缓转动,她站在中央,默念母亲名字。冰棺少女站她身边,情感纽带紧密。
腰间烙印灼烧,与黑血共鸣,黑血汇成北境地图。少女抓住她手腕,黑血金线交织,柱上文字闪,组成布防图。
“这是父亲最后防线,要解开才能找到出路。”冰棺少女坚定。
陆昭华点头,使命感涌起。两人手掌紧握,心跳同步。
图案变幻,心跳加速。定格时,陆昭华感到力量涌来。少女微笑:“找到了。”
陆昭华心中充满希望,跟着她走向未知方向,地图消失,通道出现。
通道弥漫古老气息,药香淡淡。她们前行,不再争执,共同迎接挑战。
尽头青铜门打开,光明世界出现,那是希望与真相所在。陆昭华深吸一口气,握紧剑,踏上通往光明的路。她们知道前方未知危险,但彼此相伴,就无所畏惧。
两人并肩前进,身影坚定。青铜门关闭,寂静留下。光明中,新篇章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