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骨血祭秤**
发霉的奶糖在陆昭华喉间化开第三重苦味时,冰棺少女的指甲正抠进她锁骨旧伤。戍卫统领的佩刀突然震颤,刀背映出二十年前的画面——铜勺正面槐花蜜抹在貂绒襁褓的婴儿唇上,背面夯实的黄连粉正被银针推进粗麻布包裹的脐带伤口。
"咽下去。"冰棺少女的虎牙碾碎最后半块糖渣,黑血从她指缝渗出,"就像我当年被迫喝你的药渣。"
陆昭华腰间的狼首烙印突然窜出火舌,灼穿了少女的粗麻衣袖。破洞处露出的腕骨上,深可见骨的勒痕与剑穗金铃的纹路严丝合缝。青铜殿地面裂开的缝隙里,十三具冰棺的锁链同时绷直。
"三两蜜换五两铁......"冰棺折断的食指蘸着黑血,在药秤表面划出秤杆刻度。秤盘里凝固的蜜糖块突然蠕动,露出嵌在其中的半片襁褓——貂绒内衬上母亲绣的"昭华"二字正在渗血。
戍卫统领的刀尖挑开蜜糖块。下面压着的粗麻布条写着"钱连",布料边缘还粘着半截银针。两片襁褓残片在秤盘里扭曲纠缠,如同此刻她们被迫相贴的伤痕。
"父亲每次给你刮蜜糖......"冰棺少女的指甲刮过柱,三百盏残灯的火苗应声窜高。光影里浮现的铜药勺正面抹着槐花蜜,背面"钱连"二字的凹槽里夯满黄连粉。
陆昭华腰间烙印突然发烫,烫穿了少女袖口的补丁——那是七岁那年她偷虎符时,被父亲用同把药勺抽打留下的裂口。青铜殿地面彻底裂开,浮出的御批残卷上朱砂字迹狰狞:"寅时三刻调换婴孩,三两蜜换五两铁。"
冰棺少女暴起发难,拽着陆昭华撞向中央青铜柱。两人伤痕相触的瞬间,柱面黏液突然凝固成七个药碗凹痕,第三枚银针的凹痕里还粘着片干枯的黄连。殿顶坠落的襁褓碎片割开陆昭华衣领,露出锁骨下整齐的针眼——与少女肋骨间的疤痕完美对应,只是间距宽了三分。
"看清楚了吗?"少女嘶哑的声音混着铜勺刮擦药罐的刺耳声响,"你每偷倒一碗药我的脚镣就多块铁锭。"
青铜柱突然渗出黑水,浮起半块发黄的奶糖纸。歪歪扭扭的"三两"字样,正是陆昭华腰间烙印的形状。十三只枯瘦小手从青铜柱裂缝里伸出,每只掌心都托着发霉的奶糖。最上方那只手的腕骨上,深可见骨的勒痕形状与剑穗金铃的纹路一模一样。
冰棺少女掰开陆昭华的嘴,将糖块硬塞进去:"再尝尝,这不是你七岁时偷换到我药里的?"
戍卫统领的刀鞘猛陆昭华后腰。被迫吞咽时,她看见刀背映出父亲的身影——铜勺正面抹着槐花蜜涂在她唇上,背面压实的黄连粉正被夯进冰棺少女喉咙。甜苦交织的味道突然在胃里翻涌,腰间烙印窜出的火舌舔过少女袖口,烧焦的布料下露出成排针眼,每个都在渗血。
"三两蜜换五两铁......"冰棺少女抓起秤盘里凝固的蜜糖块,狠狠按在陆昭华锁骨旧伤上。甜腻腐臭味中,十三具冰棺的锁链突然绷直,勒痕与少女腕骨上的青完美重合。
青铜柱裂缝里伸出更多枯瘦小手,每只都抓着不同的药方。发宣纸上"蜜三铁五"的朱批刺得人眼球生疼。陆昭华踢翻秤时,秤杆裂开的木屑突然扎进掌心。三百盏残灯的火苗窜成母亲临终前悬在空中的绣针,针尖滴落的血珠在秤盘上灼出"骨血祭秤"四个字。
冰棺少女拽着她撞向青铜柱,黏液显出的画面让戍卫统领跪地呕吐——年轻的父亲正用同一把铜勺,左边蜜糖抹在婴儿陆昭华上,右边将铁粉夯进另一个女婴的脐带伤口。秤盘底部"骨血祭秤"四个字突然浮到半空,每个笔画都是母亲拆解的襁褓丝线。
陆昭华呕出的血沫喷在少女心口,狼首纹被染红的瞬间,穹顶灯拼出的黑水河要塞突然缺了东南角。
"现在想逃?"冰棺少女突然发出砂纸磨铁般的笑声,折断的食指戳向自己太阳穴,"我脑髓里埋着三百根银针,针尖都指着你逃呢。"
戍卫统领的佩刀突然凌空劈下,斩断的却不是铁链——刀锋精准挑开陆昭华衣襟,露出心口排列的七星针眼。少女暴怒撕开自己衣襟,两人伤痕接触的瞬间,青铜殿地面突然浮现完整的北境地图。
"三两蜜换五两铁......"戍卫统领突然喃喃自语,刀尖挑起块发黑的糖纸。当糖纸飘到地图东南缺口时,十三具冰棺同时传出锁链崩断的脆响。
冰棺少女的瞳孔骤然紧缩,猛地将陆昭华按在药秤上。血从两人相接的伤痕涌向秤盘,凝固的黄连渣滓簌簌掉落,露出底部血写的密旨:"寅时三刻,骨血祭秤"。
\[未完待续\]使用人数太多,请稍后再试青铜殿内突然响起银针落地的脆响,陆昭华呕出的血沫溅在药秤刻度上。那些锈蚀的铜星竟开始滑动重组,拼出北斗七星的形状。冰棺少女突然掐住她下巴,强迫她看向秤盘底部——那里浮现的朱砂字迹正在融化,变成粘稠的血浆重新凝结。
"三两三钱。"少女的指甲抠进陆昭华掌心的秤杆木屑,"你猜父亲为什么选这个数?"
戍卫统领的刀突然横在两人之间,刀背映出的画面让陆昭华瞳孔骤缩。年轻的父亲正用铜药勺丈量两个婴儿的头顶,勺柄刻度的阴影投在襁褓上,恰好遮住粗麻布婴儿的眼睛。
穹顶残灯的火苗突然暴涨,将青铜柱照得通明柱面黏液凝固成的七个凹痕里,第三枚银针的影正在扭曲变形——针尖慢慢弯成铜药勺的形状,勺底"钱连"二字清晰可见。
"你喝的每勺蜜......"冰棺少女突然撕开自己衣领,肋间成排的针眼突然渗出黑血,"都从这里抽走三滴血。"
陆昭华腰间的狼首烙印猛地窜出火舌,这次直接舔上少女心口的七星针眼。火焰灼烧的焦臭味中,十三具冰棺的锁链同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最靠近药秤的冰棺突然炸裂,飞溅的冰晶里裹着半片发黄的宣纸。
戍卫统领的刀尖精准挑住宣纸。当纸片飘到秤盘上方时,凝固的蜜糖块突然裂开,露出下面压着的朱砂密旨——"寅时三刻"四个字正在融化,滴落的血珠在秤盘上烫出焦黑的狼首图案。
"现在懂了?"冰棺少女的虎牙咬破自己舌尖,将血喷在陆昭华锁骨旧伤上,"父亲量的从来不是蜜糖......"
青铜殿地面突然震动,裂缝中伸出更多枯瘦小手。这次每只手里都捧着铜药勺,勺底刻着不同的时辰。陆昭华踢翻的药秤突然直立起来,秤杆裂开的木屑暴雨般射向穹顶——三百盏残灯的火苗被钉在空中,组成完整的北境地图时,东南角的缺口处突然渗出新鲜的血迹。
冰棺少女发出砂纸摩擦笑声,折断的食指戳向自己太阳穴:"你猜东宫密道里......"话音未落,戍卫统领的佩刀突然脱手飞出,刀尖钉入地图缺口。刀柄上缠绕的剑穗金铃无风自动,铃声与十三具冰棺的锁链断裂声完美重合。
陆昭华突然抓住少女渗血的手腕,两人伤痕相触的瞬间,青铜柱表面的黑水突然沸腾。浮起的奶糖纸上,"三两"字样正在融化,重新凝结成"祭品"二字。药秤底部传来机关转动的咔嗒声,一个暗格弹开,露出里面并排放置的两把铜药勺——左边勺底沾着槐花蜜,右边夯满铁粉的凹槽里,还粘着半片干涸的脐带血痂。
"三两蜜换五两铁......"戍卫统领突然跪倒在地,佩刀映出的画面让青铜殿空气凝固——年轻的父亲正将两把铜勺同时浸入药罐,蜜糖与铁粉在汤药中形成诡异的双色漩涡。漩涡中心浮起的襁褓碎片上,"昭华"二字的金线正在被黑血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