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霉奶糖在陆昭华喉间膨胀成团,仿佛要将她的气管堵死。她挣扎着咽下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喉间的灼痛让她眼前一阵眩晕。戍卫统领的佩刀突然映出双重画面:七岁的她踮脚偷舀蜜罐时,隔壁冰棺里三个婆子正用铜勺柄夯碎黄连块,强行灌入少女喉咙。
铜勺旋转到第三圈时,药秤“咔嚓”裂成两半,左侧蜜糖块剥落后露出半片虎符,右侧融化的铁锭黑水里浮出十三根带血银针。陆昭华腰间烙印渗出的血珠与冰棺少女腕间黑血在“骨血相当”的刻度线上交汇。青铜地面突然翻转,露出埋藏二十年的貂绒襁褓残片——粗麻布接缝处母亲绣的“昭华安”三个字正在渗血。
冰棺少女折断自己肋骨取出银针,针尖挑着的药渣滴在铜勺“钱连”凹槽里:“你每倒掉一钱药,他们就往我脚镣加七钱铁锭。”戍卫统领的刀背突然映出年轻时的陆大将军:他正用同一把铜勺,勺面抹蜜喂进貂绒襁褓,勺柄夯铁灌入粗麻布包裹的婴儿口中。铜勺突然停止旋转,正反两面严丝合缝地嵌合,拼接处的虎符纹路迸出血色金光。
陆昭华的心脏剧烈跳动,眼前的景象如同一道闪电,将她一直以来的自我认知撕裂得粉碎。她不敢相信,那个温柔的父亲,竟会如此残忍地对待自己的女儿。
“那勺柄...是故意做成方角的?”陆昭华的声音颤抖着,她试图抓住一丝理智,但眼前的幻象让她的思绪混乱不堪。
冰棺少女的眼中闪烁着残酷的平静,她冷笑着从肋骨中再拔出一根银针:“尝尝父亲给你的‘蜜糖’吧。”说着,她将发霉奶糖塞入陆昭华的喉咙。陆昭华的喉间再次涌起那股酸涩和苦味,她想挣脱,但身体却无力反抗。
戍卫统领的佩刀上,画面不断切换,每一个片段都像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她看到自己幼时偷药的场景:小小的她站在药罐前,偷偷将一勺蜜糖倒掉,然后满意地走开。而与此同时,隔壁房内的冰棺少女却被强行灌下双倍的黄连药,痛苦地挣扎着。
“为什么...”陆昭华的声音几乎听不见,她的眼泪无声地滑落。
冰棺少女抓着她的头发,逼迫她直视那些画面:“因为你倒掉的每一钱药,都会变成扎在我身上的银针。你享受的每一勺蜜糖,都是我承受的加倍痛苦。”
铜勺的旋转越来越快,勺面的虎符纹路与勺柄的铁痕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复杂的图案。陆昭华的腰间烙印与冰棺少女的银针伤口同时发光,两人的血液沿着秤杆的刻度线交汇,形成一个巨大的“骨血相当”的标记。
“你真的以为,你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吗?”冰棺少女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你每一件华丽的衣服,每一份甜美的食物,都是我用血换来的。”
陆昭华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她穿着华丽的衣服,在花园里愉快地玩耍;她吃着母亲亲手做的蜜糕,享受着家人的宠溺。而这一切,竟然是建立在另一个女孩的痛苦之上的。
忽然,药秤裂开,露出里面的机关。左侧蜜糖块剥落后,露出半片虎符。右侧融化的铁锭黑水里,浮出十三根带血银针。这些银针仿佛有生命一般,从铁锭中缓缓升起,悬浮在空中,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
青铜地面突然翻转,露出地下祭坛的一角。一张粗麻布襁褓残片躺在地上,上面绣着的母亲的“昭华安”三个字早已被鲜血浸透。陆昭华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终于明白,自己一直以来的幸福,都是建立在一个谎言之上。
戍卫统领的佩刀再次映出画面,这一次陆大将军。他手持铜勺,勺面抹着蜜糖,喂进裹着貂绒襁褓的小婴儿口中。勺柄则夯碎了一块黄连,灌入另一个裹着粗麻布的婴儿口中。铜勺的正反两面,竟然同时展示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
铜勺突然停止旋转,正反两面严丝合缝地嵌合。拼接处的虎符纹路迸发出血色金光,整个青铜殿开始剧烈震动。陆昭华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地下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你看到了吗?”冰棺少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笑,“这就是我们的命运,由这把铜勺决定的命运。”
陆昭华的脑海一片空白,她的眼前只剩下那把严丝合缝的铜勺。她终于明白,自己的一切美好,都是以另一个女孩的痛苦为代价换来的。她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内疚,但她已经无法改变过去。
青铜地面的裂缝越来越大,露出了地下祭坛的入口。双生药罐在祭坛上缓缓升起,一侧的金线碗里依旧泛着槐花蜜的光泽,另一侧的粗陶碗里的黄连已经板结成化石状。这是最直接的证据,证明了冰棺少女所说的一切。
“你真的以为,你的一切都是应得的吗?”冰棺少女的声音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刺入陆昭华的心脏,“你所享受的每一口蜜糖,都是我被迫吞下的双倍苦药。”
陆昭华的身体在颤抖,她感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撕裂。她知道,自己必须面对这一切,无论多么痛苦。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睁开眼睛,直视着冰棺少女。
“对不起...”陆昭华的声音微弱而坚定,“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冰棺少女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她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银针递给了陆昭华。陆昭华接过银针,感到一股寒意从指尖传遍全身。她知道,这些银针是冰棺少女多年来的痛苦记忆,也是她自己无知的罪证。
“我们一起面对这一切。”陆昭华握紧了银针,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两人走向双生药罐,铜勺嵌合后迸发出的血色金光照亮了整个青铜殿。药罐的两侧缓缓分开,露出内部的复杂机关。陆昭华和冰棺少女并肩站立,凝视着即将到来的未知。
青铜殿的地面开始裂开,露出一个深深的深渊。黑暗中,传来铁链拖曳的声音,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其中徘徊。陆昭华和冰棺少女对视一眼,然后一起跃入深渊,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青铜殿在她们身后轰然崩塌,铜勺嵌合的瞬间,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陆昭华和冰棺少女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一串银色的光芒,照亮了前行的道路。陆昭华和冰棺少女跃入深渊后,周围的黑暗仿佛瞬间吞噬了她们。冰冷的空气让陆昭华的呼吸变得急促,但她紧紧握住手中的银针,心中默念着坚定的信念。冰棺少女在她身边,两人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深渊底部传来铁链拖曳的声音,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其中徘徊。陆昭华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父亲多年前设下的陷阱。她不能退缩,必须面对这一切。
“我们得找到出路。”陆昭华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
冰棺少女点了点头,她的目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这里的机关应该与青铜殿里的相似,我们需要找到一个关键点来触发机关。”
两人沿着深渊的边缘摸索前行,陆昭华手中的银针不时发出微弱的光芒,指引着前方的路。突然,一道微弱的光线从不远处照射过来,仿佛是某种机关被触发了。
“那边有光!”陆昭华指向前方。
两人迅速朝着光源的方向走去,发现一扇古老的石门半掩着,门缝中透出微弱的光芒。陆昭华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只见里面是一间密室,墙上刻满了复杂的符文。
“这是什么?”陆昭华皱眉问道。
冰棺少女仔细观察着墙上的符文,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一处。“这些符文……它们似乎是一种古老的咒文,可以开启某个隐藏的通道。”
陆昭华点点头,她明白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找到出路。她将手中的银针轻轻触碰墙上的符文,顿时,整个密室震动起来,墙上的一块石板缓缓移开,露出了一个狭窄的通道。
“走吧,我们得快点。”陆昭华坚定地说道。
两人迅速穿过通道,前方逐渐亮了起来。终于,她们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地下空间,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铜鼎,鼎内燃烧着蓝色的火焰。
“这里就是父亲所说的‘骨血祭秤’的核心吗?”陆昭华轻声问道。
冰棺少女的目光凝重,她走到铜鼎前,仔细观察着上面的铭文。“没错,这里就是一切的起点。”
陆昭华深吸一口气,她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她和冰棺少女对视一眼,然后一同走向铜鼎,准备揭开最后的谜团,迎接新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