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骨血祭秤**
发霉的奶糖黏住陆昭华的上颚,铁锈腥气从舌尖炸开。冰棺少女的指甲掐进她咽喉,折断的肋骨抵住下颌迫使她吞咽。"尝尝你偷走的甜味——"少女腕骨勒痕渗出黑血,"每块糖都沾着我的血。"
血池突然沸腾,十三枚铁秤砣震颤着脱离锁链。最重的五两砣砸向左侧托盘,蜜糖块裂成两半,露出底下压着的明黄绢布。戍卫统领的佩刀擦过陆昭华耳际,刀尖挑起半片燃烧貂绒襁褓,金线绣的"昭华"二字在火焰中扭曲,第七针回字纹处多绕的半圈里藏着茜草染红的"调包"二字。
"三两七钱对五两整......"冰棺少女撕开粗麻布衣襟,锁骨下方七个针眼组成倒置的北斗。她拽过陆昭华流血的手掌按在秤杆"骨相当"的刻痕上,两人伤口相接处腾起靛青烟雾。
右侧托盘铁锭融化的黑水里,十三根银针缓缓竖起。戍卫统领的刀背突然映出画面——年轻的陆大将军手持铜勺,勺底在金线碗沿刮了三下,琥珀色的槐花蜜裹着半片虎符;同一把铜勺翻转勺柄,在右侧粗陶罐里夯了七次,压实的黄连粉簌簌掉落。
"父亲给你的貂绒垫了蜜糖,"冰棺少女折断第四根肋骨,黑血喷在升起的铁秤砣上,"给我的粗麻布里捆着铁锭!"秤盘猛然倾斜,夹层里发黄的手书飘落,墨迹晕染的"寅时三刻,三两蜜换五两铁"在血泊中浮动。
青铜柱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陆昭华咳出发黑的奶糖渣,糖渣黏在秤盘边缘灼出焦痕。冰棺少女扯开自己心口的布料,露出与陆昭华腰间完全对称的烙印:"你吐掉的每口药——"她将铜勺残片扎进陆昭华掌心,"都变成我脚镣上的铁锭!"
悬浮的秤砣轰然坠落,露出底下埋着的双生玉牌。左侧玉牌刻着"昭华生于寅时三刻",右侧则是"钱连生于寅时二刻",两块玉牌拼合处的裂痕里渗出新鲜的黑血。戍卫统领的佩刀突然横在两人之间,刀背最后映出的画面里,陆大将军正将铜勺浸入双生药罐——左侧线碗盛着槐花蜜,右侧粗陶碗里的黄连粉被夯得格外紧实。
"现在知道为什么你重三两七钱?"冰棺少女掰开陆昭华的嘴唇,发黑的奶糖从她指缝漏进去,"是父亲用我的血称出来的!"她突然暴起,折断的肋骨刺破陆昭华腰间烙印,黑血顺着铜勺刻痕滴在秤盘上。
秤杆纵向裂开,铜勺正面沾着的蜜糖里裹着虎符残片,背面铁锈中嵌着十三根银针。青铜地面塌陷,露出二十年前埋下的双生药罐——左侧金线碗底部沉着蜜饯残渣,右侧粗陶罐内壁结着厚厚的黑色药垢。
冰棺少女的心口狼首纹突然渗出靛青黏液,与陆昭华腰间烙印流出的血在秤杆刻痕上交融。塌陷的地底传来铜勺刮擦陶罐的声响,十三枚铁秤砣同时震颤,最轻的三两七钱砣滚到陆昭华脚边底面沾着半片干涸的槐花蜜——正是她七岁那年偷偷埋在后院的蜜饯残渣。
"父亲给你的蜜糖勺每次刮三下......"冰棺少女折断自己第五根肋骨,黑血喷在陆昭华被迫张开的嘴里,"给我的黄连勺要夯七次!"青铜柱轰然倒塌,十三具冰棺的锁链绷直,棺盖内衬的粗麻布上全是铁锭压出的凹痕。
戍卫统领的刀尖刺入地面,刀柄金铃震响。冰棺少女拽过陆昭华的手按在药秤底部,锈蚀的铜板上刻着两行小字:昭华三两七钱,钱连五两整。她抠出嵌在秤盘边缘的发霉奶糖,强行塞进陆昭华齿间:"这甜味里掺着父亲给我灌的黄连渣!"
青铜地面突然翻起,露出底下埋着的双生药罐。左侧金线碗里的槐花蜜泛着光泽,右侧粗陶碗底的铁粉已经板结成块。戍卫统领的佩刀"铮"地劈在药秤中央,刀背突然映出陆大将军扭曲的脸——他正用同一把铜勺,勺底抹蜜喂进貂绒襁褓,勺柄夯毒灌进粗麻布包裹的婴儿嘴里。
冰棺少女的肋骨折痕里突然刺出七根银针。针尖挑着的药渣还在冒热气,十三枚铁秤砣突然飞向青铜柱,在柱面撞出七个凹坑。最重的五两秤砣嵌在正中央,表面"钱连"的刻痕正对着陆昭华的眼睛。
戍卫统领的佩刀当啷落地。刀背最后映出的画面里,年轻的陆大将军正铜勺浸入双生药罐,左侧金线碗盛着槐花蜜,右侧粗陶碗里的粉被夯得格外紧实。陆昭华喉咙里发霉的蜜糖突然融化,甜腻中泛着铁锈味。
冰棺少女的指甲掐进她腰间烙印,黑血顺着铜勺刻痕滴在秤盘上。秤杆突然折断,露出中空的管腔里塞着的半截襁褓标签——金线绣的"昭华"二字背面,是母亲颤抖的针脚绣出的"调包"暗记。
"看见了吗?"冰棺少女用断骨戳破陆昭华掌心,黑血顺着铜勺刻痕流进药秤凹槽,"你每倒掉一钱蜜糖,父亲就往我药罐夯入双倍黄连。"青铜柱突然裂开,十三具冰棺锁链绷断。最重的五两秤砣砸在陆昭华脚边,底面沾着的槐花蜜里裹着半枚生锈银针——正是七岁那年她偷偷埋进后院的"蜜饯"。
冰棺少女突然拽过铜勺,勺底残留的蜜糖抹在陆昭华唇上,勺柄铁锈刮过她腰间烙印:"尝尝你亲手调制的味道。"戍卫统领的佩刀"铮"地劈开药秤,蜜糖块里滚出虎符残片,铁锭融化的黑水上浮着母亲血书:"寅时三刻,骨血祭秤。"
陆昭华突然抓住少女手腕,两人伤痕相触的刹那,青铜地面浮现二十年前的画面:貂绒襁褓里的婴孩含着蜜糖勺,隔壁刑架上婴儿脚踝拴着五两铁秤砣。"三两七钱..."冰棺少女掰开陆昭华下颌,将发黑奶糖塞进她喉咙,"是你偷走的蜜糖重量。"
青铜鼎从血池升起,鼎壁十三道刻痕冰棺锁链共振。冰棺少女的心口狼首纹渗出黑血,与陆昭华腰间烙印流出的血在鼎足交汇。鼎内金液突然凝固,浮现出陆大将军跪献金钉的画面——钉尖沾着的正是当年从冰棺少女腕骨抽出的血。
青铜鼎里的金液突然"咔"地裂开,陆昭华舌尖尝到铁锈味的瞬间,冰棺少女的断骨已经刺穿她掌心。血珠溅在秤盘上那行"骨血相当"的刻痕时,整个青铜殿响起婴儿啼哭般的金属扭曲声。
"听见了吗?"冰棺少女的牙齿咬进陆昭华耳垂,"这是你七岁那年打翻药碗的声音。"戍卫统领的佩刀突然插进两人之间,刀背映出的画面里,幼年陆昭华正把黄连汤泼向花圃——而同一时刻的刑架上,冰棺少女脚镣突然加重了三两七钱铁锭。
陆昭华腰间的烙印突然灼烧起来,黑烟凝成铜勺形状。冰棺少女拽着她流血的手按向青铜鼎,鼎身十三道刻痕同时渗出黏液,裹着半片发黄的宣纸浮出表面。纸上"调包密旨"四个字被血污浸透,唯独右下角母亲画的三瓣梅印记清晰如新。
"母亲用金线在襁褓绣第七针时..."冰棺少女的指甲抠进陆昭华掌心的伤口,"针尖挑着她自己的血。"青铜鼎突然倾斜,倒出的金液在空中凝成二十年前的场景:产床上的妇人颤抖着将两块玉牌塞进不同襁褓,金线绣到第七针时突然扎破手指,血珠正滴在"昭华"二字的回字纹上。
戍卫统领的刀柄金铃突然炸裂,十三枚铁秤砣从血池飞起,最轻的三两七钱砣径直砸向陆昭华心口。冰棺少女的肋骨折断声与童年药碗碎裂声重叠,她抓着陆昭华的头发强迫她看向青铜鼎内部——鼎底清晰烙着两行焦痕:寅时三刻蜜糖三两七钱,寅时二刻铁锭五两整。
"现在知道为什么你怕苦?"冰棺少女掰开陆昭华的下颌,将鼎底刮下的黑垢塞进去,"因为你吐掉的每口黄连..."她突然暴起撕开自己心口的布料,七个针眼组成的北斗七星图案正在渗血,"都变成扎进我血管的银针!"
青铜殿地面突然塌陷,露出底下埋着的双生摇篮。左侧貂绒垫子上散落着蜜饯残渣,右侧粗麻布里的铁锭压出人形凹痕。戍卫统领的佩刀突然飞向摇篮,刀尖挑起的半片金锁上,"昭华"二字背面是母亲用茜草汁写的"寅时三刻换"。
陆昭华喉咙里的黑垢突然燃烧起来,火焰中浮现父亲手持铜勺的背影。冰棺少女的断骨抵住她喉结:"看清楚了——"骨尖挑着火苗照亮铜勺柄底,那里刻着极小的一行字:昭华三两七钱蜜,钱连五两整铁。
青铜鼎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鼎壁十三道刻痕同时喷出黑血。冰棺少女拽着陆昭华撞向鼎身,两人伤口接触鼎面的刹那,整个青铜殿响起锁链崩断的脆响。十三具冰棺的棺盖同时弹开,每具棺内都摆着个粗陶药罐——罐底全粘着干涸的槐花蜜残渣。
"父亲给你的蜜糖..."冰棺少女的牙齿咬上陆昭华渗血的耳垂,"都是从我血管里抽走的血。"她突然将陆昭华推向最近那具冰棺,棺内粗陶罐"啪"地裂开,罐底赫然粘着七岁那年陆昭华埋进后院的蜜饯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