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落在右手食指上的那枚戒指专属萌骑士队长的象征。曾经,我对它怀着无尽的渴望,可如今真正握在手中时那份期待已久的喜悦却显得苍白。
为什么…难道因为我现背负了叛徒之名吗,叛徒……这个字眼像毒蛇般缠绕在我的心头,不管我怎样辩解只要是夸克族认为我是叛徒,那么我就是叛徒。
我缓缓合上书本将它放回原处,转身离开图书馆,脚步沉重而莫名仓促。胸口仿佛被巨石压迫几乎令我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异常。
自那之后,我的魔法修为始终突飞猛进,但内心却愈发躁动不安,始终如同数月前一般被一种无形的重量碾压得无法喘息。
而短短数月间夏光磊便捎来了消息。他已顺利潜入萌学园,以北萌优秀生的身份跻身其中。
信中提及,开学首日,他不过端出一桶超大份的泡面初衷只是想塑造一个热心肠的形象帮助两个吃不上饭的同学,不料却意外收服了两个愣头青小弟这出乎他的预料。
那两个愣头青小弟对他表现出近乎盲目的忠诚,或者说是一种深深的崇拜。其中一人正是曾经闯入地下水道的烈焰坚尼,信中提到此人性格如火焰般炽烈,脾气急躁却热心肠,正直不阿、极重义气,对朋友更是掏心掏肺。
而另一人,除了天生胆小之外,其余特质几乎与烈焰坚尼如出一辙,同样的热忱、同样的义薄云天。
那这两个人家里到底得多可怜啊……明明每个月都有零用钱和安家费,却还是吃不上饭,一顿饭就收获了两个小弟所以到底是有多可怜啊。
与此同时,他也如约向我转达了一则关于钱进老师的消息。钱进老师依旧和蔼可亲,但健忘症似乎愈发严重了。
据夏光磊描述他常常一件事刚开头,下一秒便忘了自己要做什么,而这才短短四年多的时间,病情竟已恶化至此了吗。
难道,大甜甜物护理长也没有办法治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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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视角.
幽阁.
一间不见半点光亮的房间被雷普悄然布下了结界。
唤魂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样?你们的人有没有同意?”
雷普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除非……”
话音未落,他脖颈处骤然泛起刺目的红光。唤魂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想要查看他的状况,却被雷普抬手制止。
他强忍着灼烧般的剧痛,声音低沉却坚定地说道:“除非……你证明自己想脱离暗黑族的决心。”
直到这句话说完,那股炙热的痛楚才渐渐从他身体中褪去,仿佛从未存在过。
唤魂愣了一瞬,皱眉追问道:“怎么证明?”
雷普漠然:“那是你的事情。”
唤魂深吸一口气仿佛在这一刻将所有的犹豫与挣扎都焚烧殆尽。“如果你们真的有办法实现我的愿望,让我得到真正的自由与解脱,那我……也有我的方式去证明我的决心。”
“但前提是!你们必须做到,必须!”
雷普缓缓说道:“剥离塔塔鲁石让你成为真正的唤魂魔王,让你拥有自己真正的躯壳这其中的代价和难度也并不是轻而易举。
你所需,我所要,皆非易事。所以……”他的身上的痛苦再一次袭来又忍痛说着:“两者合作都是对等的,不存在…不公平这一说。”说完…痛苦又消失了。
唤魂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雷普冷淡说道:“家族遗传疾病而已。”随后转移话题:“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避开敏感话题:“你要这样子做?”
唤魂毫不避讳、直截了当地说道:“很久以前我曾有一位同僚和我一样没有自由,也无真正的躯体。有一天,她对我说。
‘我累了不想再经历轮回。我也想像普通人那样一生只轮回一次,可以保持着从孩童到老年的记忆,也渴望拥有自由不再受制于人,我更不愿自己的生命被禁锢在一块石头上。’”
唤魂环顾四周的结界,接着说道:“大帝的确强大在宇宙间几乎难逢敌手。然而,他终究棋差一招,可以说他不懂得人心,他赐予我身躯,我便同人一般有了血肉便会滋生情感,有了情感就会产生思想,有了思想就会为自己打算。
这一次,我占据身躯的时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漫长,思考的事情也随之多了起来,想得越多,越明白抓住眼前生机的重要性。
而一旦我错失了这次机会下一次重获身躯还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我不想再等了。”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雷普将军,语调低沉却带着一股深邃的说服力:“我想,你和我是一样的。你也渴望自由,对吧?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水道中活得如此压抑、痛苦,我们的心情并无二致。我们都期盼着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随后雷普的脖颈再次被熟悉的剧痛侵袭。短短片刻间,这是第三次了。那痛楚仿佛潮水般一波波涌来几乎令他站立不稳。
唤魂凝视着他:“你……要不要去找贺颜小姐看看?”
雷普咬紧牙关,竭力压抑着身体的颤:抖:“我都说了这是家族遗传疾病,治不好,找谁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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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明明不久前,我还见过他那带着欢笑的面容,可这一次再见唤魂魔王时,他眼底的喜悦竟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真是多变的……石头。
然而,他依旧喜欢仰望夜空,陷入沉思。只是,一些细微的动作还是逃不过我的观察。
比如,他会下意识地转动右手食指上的戒指。这让我想起了自己也有类似的习惯。不过,如果要比较的话我始终觉得萌骑士历届队长所佩戴的戒指更为精美,远胜过他手上那枚素淡无奇的饰物。
几日后,他破天荒地约我来到一间存放暗黑族魔法器具的密室,这里也挺乱的,废弃和古老的文字魔法手稿被丢的到处都是。
我在里面枯等良久,终于等到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干什么?”我忍不住抱怨道,“有什么话非得把我拉到这个地方来说?”
唤魂轻咳了一声,语气平静却略显歉意:“刚才是大帝传唤交代了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我皱眉催促:“那你还不快去办!”
他摇了摇头,目光深邃地看着我:“我要是去了你怕是要等更久。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我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拥有了强大的魔法能力离开地下水道之后回到萌学园挑战你的老师,无论成败如何……对于你们夸克族而言你已然成为叛族者。
即便你还能回到你的家乡去,我想你也没有办法去面对乡亲父老了。
那么…未来的路,你想好了吗?”
他的问题好像一道惊雷劈中了我的心。说实话,这个问题我从未认真思考过,或许也不愿去想。
听到提到“家”,我冷笑出声:“家?我哪有什么家?父母是谁,我不知道;姓氏为何,我也全然不清楚。从小到大,我只是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
后来辗转进入西方萌学园,之后再以优等生身份转至萌学园。甚至我的名字也是我自己取的。”
说到这里,我抬起头,直视他的双眼,语气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洒脱却又夹杂着隐隐的苦涩:“至于未来嘛……或许我会像索利族一样,四海为家,漂泊天涯;或者像极光族那样没有属于自己的星球,只能到处为他人工作寻求他人庇护。
当然,也是会被长老会里的那些老头子全族通缉、抓捕。呵,以我这样的叛族之罪,赏金应该不会低于二十万吧。
不过你问我这些干什么,怎么我离开之后你也想跟着我走,是想跟着我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吗?”
想到他的身份,我笑了:“抱歉啊,塔塔鲁石唤魂魔王先生,我忘了你没有真正的躯体不能离开自己的石头太久,否则不等你们的大帝收回你的身躯,你自己就会消失殆尽。”
这番话,并未引起他的愤怒。他仍旧沉着脸色,毫无波动。
我耸了耸肩,道:“如果你是想听我说这些的,那么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说完,我迈步向前与他擦肩而过时,他却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那动作带着几分急切,仿佛心底压抑许久的话再也无法藏匿。
“贺颜小姐,我有一个计划可以分享给你……”
唤魂的声音低低地在耳边响起,话语简短而直白。然而,听完后,我却觉得他简直是疯了。
他自己不想活了吗?被暗黑大帝收回身躯至多一死,他不过是一颗被束缚在塔塔鲁石中的灵魂,下一次还能重新获得新的身躯。
而我呢?我要是死了,那就是真的魂飞魄散了!
我甩开他搭在我胳膊上的手,怒声道:“疯了疯了!你唤魂魔王是活得厌倦了,我贺颜可还没活够呢!窃取暗黑大帝的复活石,你也敢想?”
唤魂闻声立刻伸手捂住我的嘴,压低声音警告:“小点声!”
我拨开他的手,语气恢复平静,但带着一丝尖锐的嘲讽:“你,吃错药了吗?”
他没有退缩,反而显得异常认真:“不,正是因为我想活着,活出真正的自己、一个不受任何人控制的自己,我才要这么做。
我和你们的长老会已经达成约定,只要我能向他们证明脱离暗黑族的决心,他们就会帮助我从塔塔鲁石中剥离出来,给我一个真正的身躯。”
我瞪着他,心中满是不解和恼怒,“你想死,别拉上我!那么重要的东西,一旦暴露我是真的会死。全族通缉还是死亡,你觉得我会选哪个?我宁愿被通缉!”
我的声音骤然拔高,却又被他迅速按住肩膀,强行压低。
这一刻我只觉得他的眼睛散发着熊熊大火吞噬着一切理智。
唤魂强行压着我的肩膀,说道:“贺颜小姐既然你想给你的老师证明自己的强大,那么同样你也不想让你的老师失望吧,即便是你的魔法能力打败了你的老师。
那么你的品行呢,只有这复活石你才能赎罪啊,这样你的老师才不会觉得你无可救药,贺颜小姐我是真心诚意和你达成合作的。
我们两个人同样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想要的是你老师的赞许,而我想要的是一个自由的身躯,我们两个合作是无可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