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

庆功宴选在了城中最贵的KTV，AG包下了最大的VIP包厢。徐必成跟在队伍最后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屏幕上还停留在和A的聊天界面，最新一条是十分钟前A发的：【我晚点到】

"诺队！发什么呆呢？"爱思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坏笑着凑近，"等A教练啊？"

徐必成耳根一热，用手肘顶开他："滚。"

包厢里灯光昏暗，长桌上已经摆满了啤酒和果盘。初晨一进门就抢占了点歌台，鬼哭狼嚎地唱起了《孤勇者》，跑调跑得全队捂耳朵。

徐必成选了角落的沙发坐下，刚打开一罐啤酒，包厢门就被推开。A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走进来，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包厢里的喧闹声瞬间小了一半——大家都知道A教练私下从不参加这种聚会。

"教练！"队员们纷纷打招呼，默契地让出徐必成旁边的位置。

A点头致意，目光在触及徐必成时柔和了几分。他自然地坐到徐必成身边，两人大腿外侧几乎相贴，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喝这个。"A推过来一杯蜂蜜水，声音很低，"你胃不好。"

徐必成心头一暖，乖乖接过杯子。A的指尖似有若无地擦过他的手背，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他偷瞄A的侧脸，发现对方嘴角噙着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

"诺队来一首！"爱思突然把麦克风怼到徐必成面前，"今天MVP必须献唱！"

全队起哄中，徐必成无奈地接过麦克风，随便点了首《简单爱》。前奏响起时，他感觉A往他这边靠了靠，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唱跑调也没关系。"

徐必成差点咬到舌头。A很少在公共场合说这种近乎调情的话，酒精和昏暗的灯光似乎剥去了他平日里的克制。

歌唱到一半，徐必成发现A的手机亮了一下。A扫了一眼，眉头微蹙，起身走到包厢外接电话。透过玻璃门，徐必成看到A的表情逐渐严肃，手指无意识地在墙壁上敲击——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教练怎么了？"徐必成问刚回来的周经理。

周经理叹了口气："联盟那边有点麻烦，有人质疑今天的BP涉嫌抄袭。"

徐必成握紧酒杯。镜像战术本就是A独创的，怎么可能抄袭？他正想起身去找A，包厢门再次打开，A走了进来，面色如常但眼神冷了几分。

"没事吧？"徐必成小声问。

A摇摇头，接过他手里的酒杯喝了一口——正好是徐必成喝过的位置："小事。"这个间接接吻的动作让徐必成心跳加速。

庆功宴进行到深夜，大部分队员已经喝得东倒西歪。徐必成数了数面前的空酒瓶——四瓶啤酒，对他来说已经超常发挥。酒精让他的思维变得迟缓，视线也开始模糊。

"别喝了。"A拿走他正要开启的第五瓶，手指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手腕内侧，"再喝明天该头疼了。"

徐必成眯起眼睛，借着酒劲大胆地靠上A的肩膀："你带我回去好不好？"他感觉到A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A低头看他，镜片后的眼睛深不见底："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徐必成仰起脸，酒精给了他平时没有的勇气，"男朋友带我回家，有什么问题？"

A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站起身："我去叫车。"

十分钟后，徐必成迷迷糊糊地被塞进出租车后座。A报了一个他没听过的地址，然后把他往自己这边拉了拉，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不是回基地？"徐必成含糊地问。

"太晚了。"A的声音很轻，"去我那里。"

车窗外的霓虹灯在A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徐必成偷偷把手覆在A的手背上，感受到对方瞬间绷紧的肌肉，然后又慢慢放松，翻过手掌与他十指相扣。

A的公寓在顶层，装修风格和他本人一样简洁克制。徐必成站在玄关处，醉意让他的平衡感有些失调，差点被地毯绊倒。A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腰，两人瞬间贴得极近。

"小心。"A的声音沙哑了几分。

徐必成抬头，正对上A深邃的目光。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噼啪作响，他下意识舔了舔嘴唇，看到A的视线立刻追随着这个动作。

"客房没收拾，"A移开视线，喉结又滚动了一下，"你先睡我房间。"

主卧宽敞整洁，深灰色的床单像A本人一样一丝不苟。徐必成坐在床边，看着A从衣柜里拿出睡衣递给他："新的，可能有点大。"

浴室里，徐必成用冷水拍打滚烫的脸颊。镜子里的自己眼睛湿漉漉的，嘴唇因为酒精而格外红润。他换上A的睡衣，布料上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就像被A的气息包裹一样。

走出浴室时，A正背对着他整理床铺。衬衫布料随着动作绷紧，勾勒出精壮的背部线条。徐必成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睡吧。"A转过身，看到徐必成穿着自己睡衣的样子，眼神暗了暗，"我睡沙发。"

徐必成抓住他的手腕："床很大。"说完就后悔了，这话听起来太像邀请。

A定定地看了他几秒，突然抬手摘掉眼镜，这个简单的动作莫名性感："你确定？"

徐必成点点头，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A关了灯，只在床头留了一盏小夜灯。两人平躺在king size的大床上，中间隔着一段礼貌的距离，但徐必成能清晰地感受到A的体温和呼吸频率。

"今天那个电话..."徐必成小声问，"真的没事吗？"

A沉默了一会儿："有人举报我违规执教，联盟要调查。"

徐必成猛地撑起身子："什么？镜像战术明明是你独创的！"

"睡吧。"A轻轻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躺回去，"明天再说。"

徐必成却怎么也睡不着了。酒精和愤怒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翻了个身，正对上A在昏暗中依然明亮的眼睛。

不知是谁先动的，等徐必成反应过来时，他已经钻进了A的怀里。A的手臂僵硬了一瞬，然后缓缓环住他的肩膀。

"别担心。"A的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通过胸腔共鸣传来，"我有准备。"

徐必成抬头，在昏暗中寻找A的嘴唇。这个吻开始很轻，像一片羽毛拂过，但随着A的手插入他的发间逐渐加深。徐必成尝到了威士忌和薄荷的味道，还有独属于A的气息。

分开时两人都呼吸不稳。A用拇指擦过徐必成湿润的唇角："睡觉，明天还有训练。"

徐必成把脸埋进A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半梦半醒间，他感觉A轻轻吻了他的发旋，低声道："晚安，宝贝。"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床上。徐必成先醒过来，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趴在A身上，头枕着对方的胸膛。A还睡着，平日里总是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徐必成小心翼翼地想挪开，却被突然收紧的手臂按回原位。

"早。"A刚睡醒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慵懒的性感。

徐必成抬头，正对上A含笑的双眼。晨光中，那双总是冷静锐利的眼睛此刻温柔得不可思议。

"早安，"A凑近他耳边，呼吸温热，"男朋友。"

这个称呼让徐必成瞬间红了脸。A低笑着吻了吻他的鼻尖，然后是不情愿地松开手："该起床了，今天还有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