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开机的那一刻，徐必成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微微发抖。微博图标上鲜红的"99+"提醒刺痛他的眼睛，微信消息像洪水一样不断涌进来，手机持续震动几乎要从他掌心滑落。
"别看了。"A伸手盖住他的手机屏幕，"先去换衣服，我们一起去俱乐部。"
徐必成抬头，A镜片后的眼神沉稳如常，仿佛外界的风暴都与他们无关。他深吸一口气，把手机塞进口袋："好。"
卧室里，A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外出的衣服——同款的深色卫衣和牛仔裤，只是徐必成的尺码小一号。徐必成拿起衣服时，发现A甚至给他准备了高领内搭，正好能遮住脖子上的吻痕。
"你想得真周到。"徐必成耳根发热。
A正在系衬衫扣子，闻言转头看他："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属于我的印记。"他的语气平静，却让徐必成心跳加速。
半小时后，两人全副武装地站在家门口。徐必成戴了鸭舌帽和口罩，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A则一如既往地简洁，只多了一副墨镜。
"准备好了吗？"A问。
徐必成点点头，伸手去拉门把手，却被A握住手腕。
"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A的声音低沉坚定，"记住，我们没做错任何事。"
徐必成突然鼻子一酸。是啊，他们只是相爱了，只是合法地结婚了，有什么好害怕的？他反手握住A的手指："嗯，走吧。"
电梯下到地下车库，A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刚走出电梯，徐必成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快门声。
"是一诺吗？"
"A教练，请问你们真的结婚了吗？"
"能回应一下抄袭传闻吗？"
五六个拿着相机和录音笔的记者突然从柱子后面冲出来。徐必成僵在原地，职业本能让他想逃跑，但A紧紧攥住他的手，力道大得几乎发痛。
"请不要拍摄。"A的声音冷得像冰，把徐必成护在身后，"这是我们的私人时间。"
记者们充耳不闻，镜头依然对准他们猛拍。A迅速脱下外套罩在徐必成头上，半搂着他快步走向车子。闪光灯在身后不断闪烁，徐必成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直到A发动车子驶出车库，徐必成才敢把外套拿下来。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安全带。
"没事了。"A空出一只手握住他的，"应该是小区保安被买通了。我会投诉物业。"
徐必成望向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们家了？"
"结婚证上有地址。"A的眉头紧锁，"我疏忽了这一点。"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徐必成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微博。热搜前五全是关于他们的：
#A一诺结婚证曝光#
#AG超玩会尚未回应#
#A抄袭事件时间线#
#一诺夺冠吻戒指视频#
#电竞圈第一对公开同性伴侣#
他点进第一个话题，最先跳出来的是一张高清结婚证照片——明显是从民政局内部流出的。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
【卧槽！居然是真的！祝99！】
【呵呵，为了掩盖抄袭丑闻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楼上积点德吧，人家两情相悦关你屁事】
【只有我注意到结婚日期是夺冠第二天吗？太甜了吧】
【AG这下怎么公关？电竞圈第一个出柜的选手和教练】
徐必成的手指停在一条评论上："A教练之前被爆抄袭是不是有人故意搞他啊？感觉时间点太巧了。"他转头看向A："抄袭传闻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A的侧脸线条紧绷："上周的事，有人在论坛发帖说我三年前的一篇战术分析文章抄袭了韩国教练的。本来只是小范围讨论，昨天突然被几个大V转发。"
"昨天？我们夺冠那天？"
"嗯。"A简短地应了一声，"我没告诉你是因为不想影响你比赛。"
徐必成胸口发闷。A总是这样，把所有压力都自己扛着。他伸手覆上A握着方向盘的手："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的。"
A的手指微微收紧："我知道。但现在先解决眼前的事。"
AG俱乐部的标志性LOGO出现在视野中时，徐必成的胃部一阵绞痛。周经理已经站在大门口等候，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车刚停稳，周经理就冲了过来："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知道捅了多大篓子吗？！菲姐在会议室等你们！"
A冷静地熄火下车："周经理，我们进去谈。"
徐必成跟在A身后，感觉像回到了小时候做错事被老师叫办公室的时光。训练室的门虚掩着，他能听到里面爱思他们的窃窃私语。
"...
...诺队真勇啊..."
"...A教练平时看着那么严肃..."
"...老板会不会..."
A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安，回头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徐必成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杆跟了上去。
会议室里，菲姐坐在长桌尽头，面前摊着几份文件。她看起来比徐必成想象中平静，但那双锐利的眼睛让任何人都不敢掉以轻心。
"坐。"菲姐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A先为徐必成拉开椅子，然后自己才坐下。这个小动作没逃过菲姐的眼睛，她微微挑眉。
"解释一下。"菲姐推过来一部平板，上面显示着A那条"已婚"的微博，转发量已经突破十万。
A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菲姐，这是我们的结婚证复印件和相关法律文件。根据中国《民法典》，我们有完全的婚姻自主权。俱乐部的合同里也没有禁止队员结婚的条款。"
菲姐接过文件，扫了一眼："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为什么不提前报备？你们是AG的明星选手和教练，一举一动都关系到俱乐部形象。"
这次是徐必成开口："菲姐，我们本来打算今天来报告的，但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但是你们先斩后奏了。"菲姐冷冷地说，"现在网上舆论两极分化，赞助商打了十几个电话来问情况。有人在一诺超话发起了退周边活动，还有人说如果AG支持同性恋就再也不看KPL了。"
徐必成的指甲陷入掌心。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更没想过自己的感情会连累俱乐部。
A的声音突然响起，冷静而有力："菲姐，这是危机，也是机会。KPL一直倡导多元包容，我们可以借此展现AG的前瞻性。这里有份企划案，"他又拿出一个U盘，"关于如何将这次事件转化为正面宣传，包括与LGBTQ+组织的合作可能。"
菲姐接过U盘，脸上的表情略微松动："你早就准备好了？"
"从我决定向徐必成求婚那天起。"A平静地说。
徐必成猛地转头看向A，心脏几乎停跳。求婚？A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还有求婚这个环节！
菲姐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长叹一口气："你们知道我最生气的是什么吗？不是你们结婚，而是你们不信任俱乐部。"她点了点桌面，"AG从来都是你们的后盾。"
徐必成眼眶一热："菲姐..."
"行了，"菲姐摆摆手，"A的企划案我会看。现在你们去训练室见见队友吧，他们比你们还慌。"
走出会议室，徐必成终于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跪倒。A及时扶住他："没事了。"
徐必成抓住A的手臂："求婚是怎么回事？你从来没说过！"
A的耳尖微红："本来打算夺冠当晚在庆功宴上求婚，但你亲了戒指，我就...改变计划了。"
徐必成回想起那个画面——他夺冠后当着直播镜头的面亲吻无名指上的戒指，当时A站在台下，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
"所以你早就..."徐必成的声音哽咽了。
A轻轻点头："比你想象的还要早。"
训练室的门突然打开，爱思探出头来："哟，新婚夫夫回来啦！"他夸张地鞠了一躬，"给两位大佬请安！"
紧张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大家还是像以前一样打打闹闹，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一诺，教练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啊？我们可等着喝喜酒呢。”小胖在一旁起哄。
其他人也热闹起来，又恢复了往日的打打闹闹，好一会才开始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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