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黑血镜面接住苏甜甜的瞬间,三百道青铜微粒骤然悬停。凝固的镜面同时映出两个永和宫——上方是太后戴着机械指套的双手正缓缓插入熏香炉锁孔,下方则是二十年前腊月廿三的夜晚,年轻太后抱着两个啼哭的婴儿。“呜哇……呜哇……”婴儿的哭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甲七零……”楚临风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从微粒群传来。苏甜甜后颈的齿轮纹路发烫,“嘶”的一声,杏仁酥化成的金粉簌簌落在镜面上,每一粒都映着太后寝宫窗棂的倒影。
镜面下层的年轻太后突然掀开襁褓,“哗啦”一声布料滑落,婴儿脚底赫然是与楚临风锁骨胎记相同的狼首纹。“编号吻合。”悬浮的青铜微粒突然组成北斗七星阵型,最末三颗以特定频率闪烁。苏甜甜的银针盒残片在掌心震颤,“嗡嗡”作响——这是楚临风教过的摩斯密码,她用指腹轻轻抚过雷纹针尾的凹点,拼出“延迟差”三个字。
上方镜面的机械指套突然穿透维度抓来,“呼”的一声带起腥风,青紫色黏液滴在历史影像中的雷纹金箔上。苏甜甜侧身翻滚,“噗通”一声落地,指套擦过后颈的齿轮纹路,在镜面激起一圈涟漪。就在这短短的波纹震荡里,她看清两个时空的太后动作存在细微不同——现实中的机械指套比历史影像里调换襁褓的手慢了半拍。
“第三腰椎!”青铜微粒突然炸开重组,在镜面拼出人体脊椎剖面图。第七粒铜珠持续撞击第三腰椎位置,那里有枚转动的青铜轮正渗出黑血。苏甜甜的银针刚要刺向标记点,历史影像中的婴儿突然抓住现实中的针尖,“呀”的一声轻哼。
针尾雷纹与金箔边缘癸未年同时亮起,太后赐的食盒底部烙印在记忆里浮现,那个被杏仁酥渣遮盖的“甲七零”编号,此刻正刻在雷纹金箔夹层。
机械指套第二次抓来时带起腥风,“嗖”的一声掠过耳边。苏甜甜反而松开防御,银针径直刺入镜面涟漪中心,针尖精准抵住两个太后动作的交错点。黑血结晶“咔嚓”裂开蛛网状纹路,映出婴儿被换的完整过程——年轻太后将金箔按在真皇子心口时,楚临风的胎记位置渗出了与三百青铜人偶相同的黑血。
“甜甜,看!”楚临风的青铜微粒突然聚向裂缝。镜面破碎后露出的青铜阶梯上,七粒铜珠正滚向转角处的阴影。苏甜甜跃向阶梯的刹那,太后指套击中她残留的虚影,机械关节“咯吱”卡在历史影像的襁褓布料里。
锈蚀的阶梯表面布满新鲜刮痕,显然常有人走动。苏甜甜弯腰捡起一粒反光的铜珠,发现内部中空处藏着微型雷纹针。三百青铜微粒在通道尽头组成箭头,齐刷刷指向头顶某处——通过阶梯缝隙能看见太后寝宫的熏香炉底部,那枚转动的青铜轮核心正在第三腰椎上方“子时三刻……”
微粒群突然集体震颤,在墙面投射出倒计时。苏甜甜摸到阶梯扶手的凹槽里嵌着半片雷纹金箔,边缘的“甲七零”编号与食盒印记严丝合缝。当她将金箔按向箭头所指的方位时,微粒群突然解体重组,在通道顶部拼出永和宫偏殿的立体模型,其中标注红点的位置正在太后寝榻下方。
青铜阶梯突然倾斜。苏甜甜抓住扶手凸起,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拉长投在模型上。狼首纹恰好覆盖红点位置,与模型内部转动的青铜轮产生共振。最后一粒铜珠滚落阶梯深处,在黑暗里撞出清脆的回音。
微粒群组成的箭头突然调转方向,指向阶梯下方看不见的黑暗。倒计时归零的嗡鸣声中,楚临风残留的青铜食指从阴影里浮起,指尖对准苏甜甜锁骨下的弹痕。三百道回声从阶梯深处涌来:“第三根针……”
苏甜甜的指尖刚触到铜珠,那粒金属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青铜蜘蛛。小东西“咔嗒”立起八条腿,腹部雷纹正与银针盒残片共振。上方传来太后机械指套刮擦青铜轮的刺耳声响,三百微粒突然集体转向,在墙面拼出鲜红的“癸未”二字。
“当心针尾!”楚临风的声音从蜘蛛复眼里炸开。苏甜甜猛然后仰,三根淬毒金针擦着她睫毛钉入阶梯,“叮”的一声,针尾缀着的北狄符咒还在“嘶嘶”冒烟。青铜蜘蛛突然弹跳起来,八条腿精准踩中银针盒片的凹点,在阶梯上拖拽出带火星的北斗七星轨迹。
熏香炉底传来齿轮卡死的闷响,苏甜甜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七星图案里多出一条手臂——那条虚影握着雷纹针,针尖对准她后颈发烫的纹路。青铜微粒组成的箭头疯狂闪烁,在墙面投射出双重倒计时:上方是子时三刻的沙漏,下方却是不断倒退的癸未年日期。
蜘蛛腿划到第七颗星时,苏甜甜怀里的半片雷纹金箔突然立起来,边缘“甲七零”的编号正在渗血。血珠滚过铜阶的刮痕,竟自动填补出缺失的蔓藤纹路。三百微粒同时发出蜂鸣,在黑暗里照出二十年前某个宫女的鞋印——那右青苔痕迹,与今早她在浣衣局暗门边看到的一模一样。
青铜蜘蛛突然窜向苏甜甜手腕,八条腿死死扣住她的脉门。那枚渗血的“甲七零”编号突然浮空,在黑暗中拉出一道线直指阶梯拐角。苏甜甜刚要迈步,脚下铜阶突然翻转,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青铜齿轮——每个齿尖都淬着蓝毒。
“别碰血线!”楚临风从蜘蛛腹部传来,同时三枚银针从她袖口激射而出,“嗖嗖嗖”钉住那道血线。齿轮群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竟顺着银针轨迹开始逆向旋转。
苏甜甜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在齿轮映照下变成了三个人——除了多出的那条握针手臂,还有个戴凤冠的模糊人影正伸手要抓她怀里的金箔。苏甜甜手腕一抖,青铜蜘蛛突然弹射出三根银丝缠住凤冠的手腕。“金箔有毒!”楚临风的声音从蜘蛛腹部传来,震得她虎口发麻。齿轮咬合声里,血线突然绷直成弦,将金箔“铮”地弹向青铜微粒组成的箭头方向。
上方传来太后指套刮擦铜轮的刺响,苏甜甜趁机滚向阶梯转角。青铜蜘蛛八腿突然伸长,在墙面划出七道火星轨迹。最末一粒铜珠从她领口滚落,正巧卡进齿轮缝隙,“咔”地卡住了逆向旋转的机关。
“第三根针在食盒夹层!”楚临风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炸响。苏甜甜摸向腰间,指尖刚触到银针盒残片,整面铜阶突然像活物般拱起——底下密密麻麻的齿轮咬住她裙角,蓝汪汪的毒尖刺离脚踝只剩半寸。
青铜蜘蛛突然爆裂,飞溅的铜渣在空气中组成北斗七星。苏甜甜趁机甩出银针,针尖精准刺入血线尽头。齿轮群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三百青铜微粒同时转向,在墙面映出永和宫偏殿的立体投影。
凤冠人影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苏甜甜后颈的齿轮纹路猛地发烫。她反手将银针扎向自己锁骨——针尾雷纹与微粒群共振的刹那,食盒底“甲七零”编号突然在铜阶上燃烧起来。
“延迟差三秒!”楚临风的青铜食指突然从她影子里伸出,指尖抵住即将咬合的血线齿轮。苏甜甜趁机扑向燃烧的编号,怀里的半片金箔“当”地嵌入墙面凹槽。
整条青铜阶梯突然垂直竖起,苏甜甜在坠落中看见太后指套穿透历史影像,与二十年前调换襁褓的手掌轰然相撞。三百微粒组成的箭头炸成金粉,每一粒都映出楚临风胎记渗血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