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傅红雪与马芳铃并肩而行,穿梭过两条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街道,来到了一座静谧的寺庙。这座寺庙规模并不大,没有巍峨壮观的殿宇,也不见华丽雕琢的装饰,却散发着一种古朴宁静的独特气质,宛如喧嚣尘世中的一片净土。一位身着素净道袍的道姑,正手持扫帚,不紧不慢地清扫着门前的小径,动作轻柔而专注。偶尔,几位神色虔诚的香客从旁进出,他们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寺庙,对着供奉在殿堂内的神明,恭敬地合十祈福,神情庄重而肃穆。
傅红雪目光疑惑,看向马芳铃
傅红雪来这里做什么?
马芳铃一脸认真的答道
马芳铃来祈福呀,听闻这儿的菩萨灵验得很,有求必应呢。
傅红雪微微皱眉,语气笃定
傅红雪我从不信这些。
马芳铃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浅笑
马芳铃没关系,心诚则灵嘛。
踏入厅堂,马芳铃款步上前,在蒲团上缓缓跪下,身姿优雅,她双手虔诚地合十,双眼微闭,心中默默念道:信女马芳铃,祈愿菩萨保佑我身边之人皆能平安顺遂,无病无灾。念罢,她轻轻俯身,叩拜了几下。随后,她起身走向一旁的道姑,接过一张纸,转身递到傅红雪面前,
马芳铃把你的生辰八字写在上面。
傅红雪眉头紧皱,满是不解
傅红雪做什么用?
马芳铃俏皮地眨眨眼
马芳铃别问啦,快写上。
马芳铃拿着写好的纸条,与道姑低声交谈了几句,之后,她回头看向傅红雪,神色带着几分神秘
马芳铃你在这儿稍等我一下,我有点事要处理。
内堂之中,道姑轻声询问
路人甲施主是想为一同前来的公子放长明灯吗?
马芳铃嗯,这位公子前半生孤苦伶仃,我盼他后半生能喜乐安康,顺遂无忧。
长明灯安置妥当后,马芳铃又来到占卜之处,虔诚地卜了一卦。道姑接过卦象,抬眼看向马芳铃,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生得如此明艳动人,可惜命数之中,情路注定崎岖波折,布满荆棘。但见马芳铃满心期待,终是不忍心直言相告,只是委婉说道
路人甲施主日后定会有情人终成眷属,诸事皆能得偿所愿,马芳铃眼中闪过惊喜,当即掏出一锭银子,大方地赠予道姑,见她出手阔绰,道姑从怀中取出一对精致的同心结,递到马芳铃面前
路人甲今日与施主有缘,这对同心结便赠与施主,愿你与心上人能永结同心,相伴一生。
马芳铃接过同心结,爱不释手,眼中满是欣喜之色
两人离开寺庙,走在归途,傅红雪瞧着身旁笑意盈盈、一路眉眼含笑的马芳铃,不禁开口问道
傅红雪发生何事了,看你一路都在笑。
马芳铃狡黠一笑说道
马芳铃你把手伸出来。
傅红雪微微迟疑,还是缓缓伸出手,马芳铃小心翼翼地将其中一个同心结套在他的手上,傅红雪看着手上的同心结,一脸茫然
傅红雪这是做什么?
马芳铃这是道姑送的护身符,我们一人一个,你可不许弄丢了。
说罢,马芳铃开心地向傅红雪展示自己手上的同心结,眼神中满是珍视。傅红雪轻轻摸了摸手上的同心结,沉默不语,心底却似有一丝暖流悄然划过。
晚膳过后,夜幕笼罩大地。马芳铃在房中沐浴,水汽氤氲中,她不经意间摸到手上的同心结,思绪飘远,又想起道姑所言。
马芳铃莫非上天也在鼓励我与命运抗争一番?
刹那间,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 她想要退婚。尽管她并不清楚傅红雪与自己父亲之间究竟有着怎样深仇大恨,但此刻,她满心期许,或许能用自己炽热的爱,去化解这段纠缠不清的仇怨。
洗漱完毕后,他将前日给傅红雪订的衣服打开,那是一件精心挑选的白色外衣,浅蓝色的门襟上绣着细腻雅致的花纹,针法精湛,花纹宛如灵动的精灵,散发着淡雅的气息,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待傅红雪回到房间,马芳铃眉眼含笑,像只欢快的小鸟般,拉着傅红雪走到桌旁,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马芳铃你瞧,这件衣服好看吗?
傅红雪微微一怔,目光落在衣服上
傅红雪给我的?
马芳铃嗯!
傅红雪神色冷淡,语气依旧透着疏离。
傅红雪我从来不穿白色。
马芳铃听闻,瞬间嘟起嘴,像个撒娇的小女孩,身子微微晃动,拽着傅红雪的衣袖。
马芳铃衣服都买好啦,就当为了我,穿一次好不好嘛?
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期待,傅红雪对上她的目光,沉默片刻,终究还是转身,走到屏风后面。不一会儿,傅红雪从屏风后走出,马芳铃看到的瞬间,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禁脱口而出。
马芳铃没想到你穿白衣服竟这般好看,倒真有几分世家公子的翩翩风范了。
翩翩公子?傅红雪有些郁闷,神色冷峻,冰冷的说道
傅红雪我可不是什么世家公子,看完了?
傅红雪说着,便要伸手去拿换下的衣服。马芳铃眼疾手快,一把将衣服抢了过去,拿到鼻尖轻轻嗅了嗅。
马芳铃这衣服有股味儿,我拿去洗洗,等会儿再穿。
话落,还没等傅红雪回应,马芳铃便像一阵风似的,拿着衣服跑出了房间。傅红雪有些无奈,坐到桌前喝了一杯水,然后用手轻轻摩挲着袖口的衣服,若有所思。突然,“嗖” 的一声,一支飞镖破窗而入,直直地插在了他身旁的桌子上,傅红雪眼神一凛,定睛看去,飞镖上绑着一封信,是母亲花白凤邀他相见。
在客栈外一处黑暗的角落,月光被层层乌云遮蔽,四周弥漫着压抑的气息。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 —— 傅红雪,单膝跪地,面前站着一位身姿挺拔的黑衣女子,正是花白凤。
花白凤声音清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花白凤傅红雪,我让你办的事,进展如何?
傅红雪头微微低垂,恭敬答道
傅红雪娘,一切顺利,马芳铃如今对我十分信任。
花白凤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意
花白凤这朝露剑终于起了作用。
傅红雪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傅红雪娘也知道这朝露剑?
花白凤哼,那是自然,这可是当年你爹送我的配剑。
傅红雪孩儿不解,为何马芳铃说,能拔出朝露剑之人,便是她命中注定之人?
花白凤得意地笑了起来,笑声在黑暗中回荡,带着几分神秘。
花白凤十年前,我以血为引,封了此剑,易容成道姑,将剑送给了马芳铃,骗她说,谁能拔出此剑,谁就是她此生的夫君。
傅红雪听闻,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傅红雪原来,娘您十年前就开始筹谋此事了。
花白凤不错!
花白风神情得意
花白凤所以当探得她带着你和朝露剑一同出去,我便知机会来了。
傅红雪生性纯良,他一直觉得杀人偿命理所应当,可不应牵连无辜之人,做事需光明磊落,这种算计之事他自然是不接受也不认可的,所以他没有作声,见此,花白风接着说道
花白凤这个东西你可还曾记得
她从背后取出一根陈旧的木棍,傅红雪抬眸见到木棍的瞬间,身子微微一颤,小时候,每当他练武偷懒,母亲便会手持这根木棍,一下又一下地敲打他,同时,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讲述白家的灭门之恨、父亲的血海深仇,还有那些无辜逝去的白家亡魂,傅红雪声音深沉的说道
傅红雪孩儿记得
花白凤那便好,傅红雪,你可千万别忘了我们这些年所受的苦,不要忘了你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不然不仅我要诅咒你,天都要诅咒你!
傅红雪上手合十作揖,坚定而决绝的说道
傅红雪孩儿一定谨记娘的教会!
花白凤听罢才显露一丝愉悦
花白凤这才是我的好孩子,白色衣服不适合你,以后莫要再穿了!
傅红雪是!娘!
言毕,花白凤周身气息陡然一变,衣袂翻飞间,整个人如暗夜流星,裹挟着一阵劲风,瞬间消失在浓稠如墨的夜色之中,只留下傅红雪孤身伫立在原地。他紧握衣角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此刻却如同失去了所有力气,缓缓松开,衣角从他指尖滑落,轻轻摆动,良久,傅红雪缓缓起身。
次日清晨,马芳铃悠悠转醒,睡眼惺忪间,瞧见傅红雪早已端坐在桌前,身姿笔挺,仿若一尊雕塑,她揉了揉眼睛,还未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便听到傅红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傅红雪今天还想去哪里?
这语气,与昨日的柔和判若两人,生硬得让马芳铃瞬间清醒,心里满是疑惑,不禁抬眸看向他。但她并未多问,只是利索地起身,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
马芳铃听闻往东五里有一片森林,绕过去有个地方叫蝴蝶泊,那儿蝴蝶繁多,景色宜人,我从未去过,想去瞧瞧。
傅红雪好
二人踏上行程,一路向东,一路上马芳铃感觉和傅红雪之间好像突然隔着什么,他的冷淡让她十分不解,一直在思索到底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行至半途,骄阳高悬,酷热难耐,他们寻了一处树荫遮蔽的地方稍作休息。就在马芳铃刚坐下喝水时,“嗖” 的一声,一支利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直刺傅红雪,傅红雪反应极快,身形一闪,利箭擦着他的衣角飞过,扎进身后的树干之中,箭尾还在不停颤动。紧接着,密林中一阵骚动,枝叶摇晃间,数人如鬼魅般窜出。为首之人,身材魁梧壮硕,手中紧握一柄大刀,刀身寒光闪烁,正是公孙断。他目光如鹰,扫视一圈,大手一挥,朝着傅红雪围攻过去,傅红雪不愿下死手只是将众人屏退,然步步退让让他的手臂不慎被划伤,马芳铃看着傅红雪受伤,心中满是不忍与焦急。她深知公孙断等人皆是万马堂的人,自己若是反抗,定会让双方死伤惨重。犹豫片刻,她心一横,毅然伸手取下头上的簪子,将尖锐的簪尖抵住自己的脖颈,声音颤抖却又带着决然的坚定,喊道
马芳铃住手!公孙大哥,是我自愿跟傅红雪出来的,我答应你,在我父亲出关之前,定会回去,你放我们走,好吗?
公孙断大小姐,你...
看着马芳铃决绝的模样,公孙断十分无奈,他深知这位大小姐的脾气,若是逼得太紧,她真有可能做出傻事。无奈之下,他咬了咬牙,一挥手,带着众人不甘地退入密林之中,马芳铃见状,急忙跑到傅红雪身边,眼中满是心疼
马芳铃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傅红雪神色冷峻
傅红雪无碍
马芳铃看着他被划破的衣袖,惋惜道
马芳铃可惜了,这么好看的衣服被划破不能穿了。
傅红雪目光落在破损处,语气平和道
傅红雪没关系,只是破了一点。
马芳铃闻言,有些意外,不禁问道
马芳铃你不是不喜欢这件衣服吗?
傅红雪淡淡道
傅红雪我没有不喜欢,只是从来不穿而已
听闻马芳铃面露喜色,傅红雪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
傅红雪赶紧赶路吧,天快黑了
马芳铃好
马芳铃点头应道
二人继续前行,终于抵达了蝴蝶泊,马芳铃刚踏入这片土地,便被眼前如梦似幻的美景深深吸引。那漫山遍野的花朵肆意绽放,五彩斑斓,馥郁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令人沉醉。花丛间,无数蝴蝶如灵动的精灵,轻盈地翩翩起舞,它们或三两成群,或独自翱翔,翅膀上的花纹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马芳铃兴奋地在花丛中奔跑、旋转,她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在山谷间回荡。那些蝴蝶似乎也被她的欢乐所感染,纷纷围绕在她身旁,有的落在她的肩头,有的停歇在她的发丝上,她宛如化身为这仙境中的花神,美得令人窒息。
然而,这份美好与宁静并未持续太久,突然,草丛中传来一阵轻微的 “沙沙” 声,一条青色的蛇悄然探出了头。它吐着信子,眼睛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傅红雪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这条蛇,就在他与蛇对视的瞬间,他的脸色骤变,仅仅几秒之后,他感觉体内有一股难以抑制的力量在翻涌,潜藏已久的蛇毒开始发作。一阵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傅红雪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捂住腹部,面容因痛苦而扭曲。马芳铃察觉到异样,急忙跑了过来,脸上满是担忧与焦急。
马芳铃声音颤抖问道
马芳铃傅红雪,你怎么了?
傅红雪强忍着剧痛,声音低沉而沙哑,拼命驱赶她
傅红雪快走…
马芳铃不知所措,心中的担忧也愈发浓烈,鼓起勇气,双手用力拉开傅红雪的手臂,当她看清傅红雪的面容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傅红雪的脸色忽青忽白,如同鬼魅一般,而他的双眼,竟呈现出诡异的蛇瞳,幽绿的光芒闪烁,透着无尽的阴森与恐怖,马芳铃吓得双腿一软跌倒在地。就在这一瞬间,失去理智的傅红雪猛然冲向马芳铃,双手如铁钳般,紧紧扼住她的喉咙。马芳铃拼命挣扎,双手用力掰着傅红雪的手想要挣脱,可傅红雪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模糊,绝望之际,马芳铃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声嘶力竭地喊
马芳铃我是…马芳铃!
这句话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傅红雪混沌的脑海,触动了他心底最后的一丝清醒,他的双手猛地一松,将马芳铃用力推开,抓着头痛苦地呻吟。
傅红雪快走!走啊!
马芳铃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望着痛苦不堪的傅红雪,心中充满了无助与混乱。本能的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可一转身脚步又停下来。最终,她咬了咬牙,伸手抓起一旁的木棍,缓缓靠近傅红雪,闭上双眼朝他的头敲去,傅红雪的身体晃了晃,随后缓缓倒下,陷入了昏迷。夜幕悄然降临,山谷中的温度急剧下降,寒风呼啸而过,吹得人瑟瑟发抖。马芳铃依偎在傅红雪身旁,望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篝火,想到今日发生的意外,心中依然感到一阵后怕。不知过了多久,沉睡中的马芳铃被一阵剧烈的颤抖惊醒。她睁开眼睛,借着篝火微弱的光芒,只见傅红雪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双手冰冷刺骨,口中还在不断喃喃着“冷…… 冷……”马芳铃触摸他滚烫额头心中一惊,随后伸出双臂温柔地将他抱在怀中,取下自己的外衣,将傅红雪裹好,抚摸着他冰冷的脸颊,轻声安慰
马芳铃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恍惚间,傅红雪坠入一个可怕的噩梦深渊。梦里,阴云密布,狂风呼啸,荒芜的旷野上,他手持那柄伴随自己多年、寒光凛冽的长刀,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一步一步,坚定且决绝,朝着不远处的马空群奋力斩去。就在刀刃即将触及他心脏的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冲了出来,挡在了马空群身前。傅红雪瞳孔骤缩,想要收刀,可一切都已来不及,长刀裹挟着凌厉的劲风,直直地刺入了马芳铃的身体。刹那间,鲜血从马芳铃口中涌出,他颤抖松开握刀的手,将马芳铃紧紧拥入怀中,看着她的气息逐渐微弱,那双曾满含灵动与爱意的双眼缓缓闭上,“不...”他嘶声力竭的吼叫猛然惊醒,才发觉原来是一场梦。此时,一股淡淡的、熟悉的芳香悄然沁入鼻腔,他下意识地转动眼眸,这才发现自己正被马芳铃紧紧拥在怀中,身上还盖着她的外衣。
傅红雪这才恍惚的想起昨晚他一直感觉冷,很难受,不知道何时一阵温热蔓延全身让寒冷得以缓解。见马芳铃如此,他心中一股暖流悄然涌动,缓缓流淌至四肢百骸,长这么大,他在仇恨与孤独的黑暗深渊中苦苦挣扎,哪怕是他的娘也从未如此温柔地对待过他,在他被噩梦纠缠、脆弱无助的时候,给予他温暖与关怀。一时间,千言万语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身体,不想却惊醒了熟睡中的马芳铃。
马芳铃睡眼惺忪,声音带着一丝慵懒与关切
马芳铃傅红雪,你醒了?太好了!
马芳铃轻声问道,同时伸出手,温柔地探了探他的额头,察觉到热度已退,原本紧蹙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傅红雪声音略带沙哑,带着一丝愧疚,轻声询问道
傅红雪我昨天的样子,是不是吓到你了?
马芳铃闻言,先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说道
马芳铃确实有些害怕,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傅红雪沉默片刻,缓缓讲述起那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傅红雪年幼时,为了让我增强功力,我娘一直让我饮用含有剧毒的蛇血。从此以后,每当遇到蛇或者食用蛇肉时,体内潜藏的毒素便会瞬间发作,疼痛难忍,使我陷入极度疯狂与魔怔的状态,失去理智,宛如野兽。
傅红雪我这样的人,被诅咒缠身,你应该远离我。
傅红雪说完,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他别过脸,不敢直视马芳铃的眼睛,仿佛害怕从她眼中看到嫌弃与厌恶,然而,马芳铃反而将他拥入怀中,眼中满是心疼。
马芳铃这不是你的错,我一定会访遍天下名医,为你找寻解药的,即使,即使这毒无药可解,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傅红雪感觉一股热流直冲眼眶,他的内心也是矛盾的,一方面是来自花白凤的高压,另一方面又是自己心之所向,挣扎后他还是遵从内心,缓缓的伸手将马芳铃抱住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