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瞧瞧这根马鞭如何？专门揉了金丝，把手处铜纹上还专门镶了红宝石，最是华贵，衬您的身份”掌柜的专门拿出了一根华丽奢侈的马鞭，递到面前年轻人手上。
“好看是好看，就是华而不实，把那个黑色黄铜纹的的取来瞧瞧”年轻人指了一边的鞭子说道。
掌柜赶忙取过来，看着面前人的年轻人，笑的十分谄媚。
这位腰间系着黄带子，面容清俊，穿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年轻人正是当今圣上的四阿哥，如今就是过继给履亲王王府做嗣孙，那也是正经八百的皇子，掌柜的伺候在跟前很是殷勤。
四阿哥永城选好了马鞭，就要出店门，角落里忽然传来了喧闹声。
“你这价钱给的也太低了些，能不能再加上些”
“那你就出门左拐，慢走不送，咱们这店铺可是京城里出名的公道，你出去打听打听，这个价格给你，可是过了这个村可久没这个店了”
“那，那我不卖了”一个獐头鼠目的人，犹豫再三，想再去别的店家问问，用一块破布把案上的马鞍裹吧裹吧抱着就要走。
那人蒙头就走，眼看着就要撞上四阿哥，被四阿哥身边的随从拽了一把，那马鞍一不小心掉到了四阿哥眼前。
永城原本不欲搭理，只是不经意扫见那马鞍下铜扣上刻着御制的字样。蹲下身仔细查看，果然是御用的东西。
永城转头看向被侍卫的拦住的人，穿着一身麻布猥琐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有御赐东西的，就是哪个府上的下人，也没有这样寒掺的。
“东西哪来的？”永城冷着声音。
“这，这是我的？”麻布男见着贵人问话，瑟缩了一下。
永城给随从使了个眼色，就有人堵了那麻布男的嘴，把人带了下去审问。
等到永城回了履亲王府，夜里审问的随从就回来了。
那麻布男是个惯偷儿，听说南三胡同里有个宅子里男人犯了事儿，女人和离回娘家了，偷儿就寻摸着想去偷点东西换钱，结果那屋子几乎搬空了，偷儿最后在个箱子里寻见这么个马鞍，做工精致，想着拿去卖了换几个钱的。
“那，那马鞍是从御前侍卫凌云彻家里偷出来的，按着铜片上的编号，应该是御苑里五六年前的东西”随从垂着手回话。
五六年前？那会子额娘还在世，永城在前朝正得意的时候，想起从前的风光，永城心里一阵唏嘘。
凌云彻，凌云彻，一个大胆的念头从永城心里冒出来，那年八弟在御苑骑马摔断腿，皇阿玛就派了凌云彻去查案，最后什么也没查出来，那事就不了了之。
年前，凌云彻和皇后有私情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凌云彻如今还成了太监在翊坤宫，若是那两人关系匪浅。八弟坠马的事就不会是意外，那哪是没查出来什么，分明就是查到了这马鞍有问题，凌云彻为了包庇皇后，利用职务之便将马鞍偷回了家。
凶手是皇后，害八弟断腿的凶手就是皇后。
永城挥手让随从下去，自己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心里气血翻涌。直接将手边的茶杯挥到了地上。
伺候在一边的太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擦肩而过的太子位，八弟的断腿，十一弟在翊坤宫里吃不饱饭，额娘被关在启祥宫里好好的，怎么皇后前脚去看过，她人就死了。
永城不是什么都不懂得娃娃，这后面的事穿成一串，后宫倾轧，争夺太子位，皇后要给她的儿子扫清障碍。
永城一夜未睡，人也冷静下来，早起穿上朝服去上朝。时过境迁，有限的证据不能证明什么，永城看向皇宫的方向眼里寒光四射。
“手脚干净些，别让人看出来了”明絮想了想，还是多嘱咐了一句。
“您放心，那偷儿不是咱们的人，找人撺掇几句，还以为那东西能换大钱呢”进忠半点不担心，他做事愈发谨慎，爱惜羽毛，轻易不肯自己出手。
“那就行，别让人看出痕迹就行，愉妃那边？”明絮听见进忠安排妥当，转头想起愉妃那个疯子，按着她的想法，愉妃为皇后什么事都敢做，才是最大的定时炸弹，应该早早处理了她。
“留着她，奴才还有用，不然也太便宜她了”进忠想起魏嬿婉埋在五阿哥身边的钉子胡芸角，听说她前阵子小产了。
愉妃和魏嬿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总要她们斗起来才好。
“好”既然进忠说了，明絮也就不管了。
进忠让明絮再睡会，自己起身换了衣裳，趁着夜色悄悄出了景仁宫。
远处的天空泛着鱼肚白，进忠走在宫道上绕了一圈往养心殿去，心里反复盘算着，怎样才能片叶不沾身的将明絮捧向高位。
明絮因着各种原因蛰伏多年，如今要上进，进忠自然是鼎力相助。明絮虽有和鸟雀沟通的能力，进忠还是尽力在各宫里铺设自己的情报网，宫外给自己积蓄力量。
明絮给进忠分析过情势，依着皇上忌惮蒙古的性子，她的出身是做不了皇后的。那往后在皇后会形同虚设的情况下，明絮又养着十五阿哥，做个皇贵妃还是能得。
两人只有手上掌握着绝对权势的情况下，进忠能为明絮筹谋一切的同时，也能给自己留一线生路。
进忠太清楚魏嬿婉的底细，留着愉妃扳倒魏嬿婉，只怕也会是一出好戏。
皇上和皇后上演着恩爱夫妻的戏码，皇上还在漱芳斋摆了墙头马上的戏台子，带着皇后和小凌子一起去看，各种恶趣味的折腾着皇后和凌云彻。
折腾了两个多月，天气暖和了，凌云彻身上的尿骚味越发明显了。他是净身干净的，兜不住尿，平时洗的再干净也有味。加上天气冷洗的衣服干不了，衣服换的不勤，他又没有擦香粉的习惯，身上的味越发明显了。
皇上再让凌云彻伺候用膳，不是恶心如懿，反而像在惩罚自己了。
就是如懿看着凌云彻可怜，他一走到自己周围都忍不住拿香帕捂住口鼻，面上做出一副不敢亲近的样子，只让容佩悄悄照顾一二。
玩够了，皇上在一次饭后说起小凌子手脚不干净，罚他去打扫处做最低等的洒扫太监，皇后木着一张脸，心里不有点不舍，也不敢表现出来。
“皇后是不是和凌云彻有仇，这会送个枕头过去，是怕他死的不够快吗？”明絮实在是无法理解皇后的脑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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