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忘录到此中断。宋亚轩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如果张真源是想警告他，为什么电话接通后没有说话？除非......接电话的根本不是他。
回到家中，宋亚轩直接去了书房，打开保险箱取出张真源提到的"那份合同"——上个月他们竞标同一个项目时，宋氏以微弱优势胜出的政府合约。当时他就觉得奇怪，对手的报价怎么会如此接近他们的底线。现在想来，很可能是林远泄露了机密。
书桌上的台灯突然闪烁了一下，宋亚轩抬头，在窗户的倒影中似乎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他身后。他猛地转身——空无一人。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那是张真源惯用的香水味。
"真源？"他轻声呼唤，明知不可能有回应，却还是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悲伤席卷而来。
电脑屏幕突然亮起，显示收到一封定时邮件。发件人：张真源。发送时间设定在他死亡后48小时。
宋亚轩点开邮件，里面只有简短几行字：
"亚轩，如果你收到这封信，说明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林远不只是贪污那么简单，他在为'他们'工作。小心C项目，那不是普通的基建工程。我收集的证据在公寓保险箱里，密码是你第一次吻我的日期。保重。"
宋亚轩盯着屏幕，感到一阵眩晕。他从未吻过张真源...至少在他的记忆中没有。大学时有次聚餐他喝醉了，第二天张真源看他的眼神很奇怪，但他一直以为是自己酒后失态说了什么蠢话。
难道那晚真的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张真源从未提起？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再次倾盆而下。宋亚轩走向落地窗，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流下，恍惚间仿佛看到张真源站在雨中的身影，浑身湿透，眼神哀伤。
"我会找出真相，"宋亚轩对着幻影低语，"也会记起那个吻。"
闪电照亮夜空，一瞬间的光亮中，玻璃上的倒影似乎点了点头，然后消散无踪。宋亚轩转身拿起车钥匙，他必须去张真源的公寓一趟。无论那里有什么在等着他，都比这些无尽的噩梦要好。
至少，在真相大白之前，张真源不会放过他——无论是作为活人的记忆，还是作为亡魂的执念。
雨水拍打车窗的声音像某种不祥的预兆。宋亚轩将车停在张真源公寓楼下，抬头望向七楼那个漆黑的窗口。过去两年里，他曾无数次开车经过这里，却从未上去过。商业竞争让他们从挚友变成了对手，而现在，一道生死鸿沟将他们永远分隔。
电梯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宋亚轩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中张真源的手机。密码是他生日这个事实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最柔软的地方。
"你第一次吻我的日期"——张真源邮件中的这句话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们之间有过吻吗？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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