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低头看着那件灰色毛衣，突然意识到这是宋亚轩自己的衣服，还带着淡淡的檀香气息，是他惯用的那款古龙水的味道。
"谢谢。"他小声说，换下微湿的外套，"为昨天的事，也抱歉。"
宋亚轩没有回应，只是打开了除雾器。雨水在车窗上形成模糊的水幕，将外面的世界变得朦胧而不真实。张真源偷偷瞥了一眼驾驶座上的侧脸——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嘴唇，还有那双永远让人读不懂情绪的眼睛。
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他可能从未真正了解过宋亚轩。那个他以为的傲慢对手，办公室里雷厉风行的CEO，和那个珍藏着他们所有合照的男人，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
车驶入地下车库，宋亚轩终于开口："明天家政来打扫，记得把你的东西收好。"
又是那种命令式的语气，但张真源发现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样反感了。
"知道了。"他轻声回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身上那件柔软毛衣的袖口。
周一早晨八点四十五分，张真源站在宋氏集团总部大楼前，抬头望着这座玻璃与钢铁构成的现代建筑。阳光在镜面外墙上跳跃，刺得他眯起眼。一个月前，他还是竞争对手公司的CEO；现在，他成了宋亚轩的"特别助理"。
电梯直达32层高管区，前台的姑娘看到他，眼睛微微睁大："张...先生？宋总在会议室等您。"
张真源点点头，跟着指引走向尽头那间最大的会议室。透过半透明的玻璃墙，他能看到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个人，宋亚轩站在投影幕前，一身笔挺的深蓝色西装，正指着屏幕上的数据图表说着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过来。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然后响起几声克制的咳嗽和交头接耳的声音。张真源认出了几张面孔——有些是行业里打过交道的，有些则是曾经试图从他公司挖角的高管。
"啊，我们的特别顾问终于到了。"宋亚轩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坐那边吧。"
他指了指离自己最远的一个空位。张真源默默走过去，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像X光一样扫描着他。他挺直腰背，脸上保持着职业性的平静。
会议继续进行，讨论的是一个即将启动的电商平台项目。张真源专注地听着，偶尔在笔记本上记下要点。当宋亚轩提到平台物流系统时，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有问题？"宋亚轩敏锐地注意到了，立刻停下讲解。
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到张真源身上。他犹豫了一秒，然后决定实话实说："第三方物流合作模式在高峰期会有瓶颈，去年双十一我们...我是说，我之前的公司因此损失了15%的订单。"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冷笑一声："张总的经验确实宝贵，不过宋氏的物流网络可不是那些小公司能比的。"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