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像是一根绷到极限的弦。他轻轻回抱住宋亚轩，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你父亲...很生气吧？"

"他给我两个选择。"宋亚轩的声音闷闷的，"要么和你分手，要么被剥夺继承权，公司交给姑姑管理。"

张真源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宋亚轩为那个公司付出了多少心血，多少个深夜他看见书房的灯一直亮到天明。

"你...怎么回答的？"

宋亚轩松开他，双手捧住他的脸，眼神坚定如铁："我告诉他，没有你，一切都没有意义。"

泪水涌上张真源的眼眶："但是公司...你的心血..."

"我会想办法。"宋亚轩轻轻吻去他眼角的泪水，"相信我，好吗？"

张真源点点头，却无法忽视心中不断扩大的不安。他不愿成为宋亚轩的负担，不愿看他为了自己放弃一切。可是...他同样无法想象离开宋亚轩的生活。

晚餐时，别墅里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宋峻坐在主位，脸色阴沉；宋亚轩则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握着桌下张真源的手。张真源如坐针毡，几乎没动筷子。

"明天上午十点，我的律师会来。"宋峻突然开口，声音冰冷，"亚轩，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宋亚轩放下筷子："我的答案不会变。"

宋峻的目光转向张真源："年轻人，你真的爱他吗？"

张真源没想到会被直接提问，一时语塞。

"如果爱他，就不该毁了他的前程。"宋峻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宋家三代心血，不能毁在一个小助理手里。"

"父亲！"宋亚轩猛地站起来，"够了！"

张真源低着头，眼泪无声地滑落。宋峻的话像刀子一样剜着他的心。他爱宋亚轩，正因如此，他更不能忍受自己成为对方的负担和阻碍。

"我...我吃饱了。"他轻声说，起身离开餐厅。

回到房间，张真源坐在窗边，看着夜色中模糊的花园轮廓。半年前，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活助理，做着平凡的工作，拿着微薄的薪水。然后宋亚轩闯入了他的生活，带着他的冷漠与温柔，他的坏脾气和偶尔的孩子气，彻底颠覆了他的世界。

而现在，他必须做出选择。

门被轻轻推开，宋亚轩走了进来，坐在他身边："别听我父亲的话。公司的事我会处理，我们可以..."

"亚轩。"张真源打断他，声音轻柔却坚定，"我想回家一趟。"

宋亚轩愣住了："什么？"

"我妈妈...她最近身体不太好。"张真源编造着借口，不敢看宋亚轩的眼睛，"我想回去看看她...就几天。"

宋亚轩沉默了很久，最后轻声问："真的只是回去看看？"

张真源点点头，强忍着泪水："嗯...就几天。"

"好。"宋亚轩将他拉入怀中，"我让司机送你。早点回来...我等你。"

张真源将脸埋在宋亚轩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想要将这个味道永远铭记在心。他知道自己在说谎，这一走，可能就不会回来了。

窗边心事成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