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城市的霓虹灯在玻璃幕墙上投下斑驳光影。佳佳和立勇并肩走在写字楼外的广场上，脚步声轻而稳，像是踩在时间的节奏上。他们刚从一场庆功宴归来，身上还穿着西装，领带松了半截，袖口卷起，透出一丝疲惫后的放松。
“今天真是热闹。”佳佳边走边揉了揉肩膀，“林涛喝多了，差点把蛋糕摔我脸上。”
立勇轻笑了一声，“他平时挺能藏酒量的，没想到今晚放开了。”
两人走到车旁，立勇替她拉开车门，她坐进去后，他绕过去打开驾驶座，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次。车内暖气刚开起来，空气里还带着点冷冽的味道。
“你累吗？”他问。
“有点，但很开心。”她靠在座椅上，侧头看他，“你知道吗？刚才颁奖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大二那年，我们在图书馆熬夜做项目，泡面都凉了，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他启动车子，目光扫过后视镜，“你那时候总嫌我打游戏吵你，其实我是在等你写完代码陪我去食堂。”
“你从来不说。”她笑了笑，“但我知道。”
车子驶入夜色，街道两旁的灯光一盏接一盏地亮起，又一盏接一盏地熄灭。城市在流动，他们的故事也在继续。
宴会厅内依旧灯火通明，香槟塔在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宾客们三三两两地交谈，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与红酒的气息。舞台中央的LED屏幕上循环播放着公司的发展历程，从最初的几人团队到如今的数百人规模，每一步都清晰可见。
佳佳站在主桌旁，手里握着一杯香槟，脸上挂着微笑。有人过来敬酒，有人递上名片，还有投资人主动攀谈。她一一回应，语气温和却不失锋芒。
立勇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双手插在裤兜里，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他看着她从容应对各种提问，嘴角微扬。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他们真的不一样了。
“你们太厉害了。”一位年轻创业者凑过来，眼里满是崇拜，“我大学时就听说过你们的故事，没想到今天能亲眼见到。”
“别光听别人说。”佳佳将酒杯放下，语气温和，“创业没那么浪漫，更多时候是熬出来的。”
“但我们熬过来了。”立勇接过话头，语气坚定。
晚风拂过窗台，吹动窗帘的一角。佳佳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笑意，也有疲惫后的柔软。
回到家已是深夜，客厅里的灯还亮着，地毯上散落着几本书和笔记本电脑。佳佳踢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要不要喝点什么？”她问。
“来杯热茶吧。”立勇解开衬衫纽扣，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陷进柔软的靠垫里。
她走进厨房，水壶咕噜咕噜地响起来。窗外的城市灯火依旧璀璨，映照着她的侧脸。她望着外面，思绪却飘回了很久以前。
那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出差，去深圳见一个投资人。火车上她睡着了，醒来发现自己的头靠在他肩上。他没有动，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安心。
后来他们经历了很多，有失败、有争吵，也有彼此扶持的时刻。每一次低谷，都是对方拉着自己爬上来。
“想什么呢？”立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转过身，端着两杯热茶走过去，递给他一杯。“在想我们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一步一步来的。”他接过茶，轻轻吹了口气，“有时候我都觉得，我们好像一直在奔跑，都没怎么停下来看看风景。”
“现在可以了。”她坐下来，靠在他身边，“我们可以慢慢走。”
他低头看她，眼神温柔，“你愿意吗？”
“当然。”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只要是你，去哪里我都愿意。”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说话，只有茶杯边缘升起的白雾，在房间里缓缓升腾。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佳佳睁开眼，看见立勇已经醒了，正低头看着她。
“早。”她伸了个懒腰。
“早。”他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她翻身坐起来，揉了揉头发，“你呢？”
“我也很好。”他起身拉开窗帘，阳光一下子涌进来，照亮整个房间。
“我们要不要出去走走？”她问。
“好啊。”他点头，“想去哪儿？”
“随便逛逛就行。”她穿好衣服，一边整理头发一边说，“听说城郊那边有个新开的咖啡馆，据说风景不错。”
“那就去那里。”他说。
他们驱车前往城郊，一路上车流稀少，空气清新。山脚下有一条小路，通往一座老式木屋改建的咖啡馆。门口种满了花，风吹过时，花瓣轻轻摇曳。
他们坐在露台上，点了两杯拿铁，面前是一片开阔的绿地。远处有孩子在放风筝，笑声随风飘来。
“如果以后我们也这样生活，你觉得怎么样？”她问。
“每天早上醒来，看到你在身边，就是最好的事。”他说。
她笑了，眼睛弯成月牙。
“你知道吗？”她忽然开口，“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们当初没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
“那我们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了。”他握住她的手，“也不会有这家咖啡馆，不会有这些回忆。”
“所以我很庆幸。”她靠在他肩上，“庆幸遇见你。”
他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而坚定，“我也是。”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远方，看着云朵从头顶飘过，看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淌。
“你说，未来还会发生什么？”她问。
“我不知道。”他回答，“但我希望，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能一起面对。”
“嗯。”她点头，“我一直都在。”
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远处的山峦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色，仿佛一幅静止的画。
他们相视一笑，然后同时伸出手，十指紧紧交缠。
此刻，世界安静如初，唯有爱意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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