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勇的手机屏幕还亮着，银行通知的那条信息在黑暗中泛着微光。佳佳靠在他怀里，呼吸均匀，像是已经快要睡着了。
“贷款利率下调。”她喃喃重复了一遍，“每个月又能省一百多。”
立勇轻轻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她的手背，“等这事解决了，我们可以开始规划一下别的事。”
佳佳微微抬头，“比如？”
“比如……”他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客厅角落的提拉米苏盒子上，“你妈今天说我们是模范夫妻。”
“她是在夸你。”佳佳笑了，“你厨艺确实不错。”
“不是这个。”立勇看着她，“我是说，以后的事。”
佳佳眨了眨眼，没说话。
“我们得想清楚，接下来要怎么走。”他语气认真了些，“房子的问题还没完全解决，政策那边还有点悬，但也不能一直拖着。”
佳佳坐直了些，点点头，“你是想先处理紧急授权的事？”
“对。”立勇说，“但不止这些。我们也该聊聊未来了。”
佳佳沉默了几秒，然后轻声问：“你想说什么？”
“比如……孩子。”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你刚才不是说顺其自然吗？”
“我是认真的。”立勇看着她，“我们不能一直顺其自然下去。得有个计划。”
佳佳轻轻叹了口气，把头靠回他肩膀上，“我明白你的意思。”
第二天上午，他们约了律师见面。地点还是上次那家咖啡馆，阳光透过玻璃洒进室内，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和烤面包的香气。
律师翻看着文件，一边点头一边说：“你们的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了。紧急授权这块儿，其实只要手续齐全，理论上是可以申请下来的。不过……”
“不过什么？”佳佳问。
“需要有明确的监护关系证明。”律师抬起头，“也就是说，如果你们打算在未来几年内生育或者领养孩子，最好提前做好相关法律准备。”
立勇和佳佳对视了一眼。
“你是说……我们要先确认彼此的监护权？”佳佳问。
“是的。”律师点头，“尤其是在一些关键医疗决策上，如果没有正式授权，可能会遇到阻碍。”
“这会不会太早了？”佳佳有些犹豫。
“不早。”立勇却开口了，“我们应该早点做准备。”
佳佳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下午回家的路上，两人走在小区的小路上，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
“你真的很想当爸爸了吗？”佳佳忽然问。
立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看着脚下的路，“我不是急着要孩子。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们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庭，那就得从现在开始铺垫。”
佳佳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也一样。只是……我们才刚安定下来，还要处理房子的事，还有工作……”
“所以我才说，得有个计划。”立勇停下脚步，转头看她，“我不想等到一切都发生了才去补救。我想在一切发生之前，就准备好。”
佳佳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我们慢慢来。”
几天后，两家父母又聚在一起，这次是在立勇家的客厅。沙发、茶几都摆得整整齐齐，桌上放着几杯热茶和一盘水果。
“你们俩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佳佳妈妈最先开口，眼神带着几分期待。
佳佳看了看立勇，后者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我们在想……”佳佳缓缓开口，“关于未来的安排。”
“哦？”立勇的父亲挑了挑眉，“说说看。”
于是，他们开始聊起房子的事情，讲到紧急授权，讲到法律上的监护问题，也讲到了孩子的计划。
“我们还没确定具体时间。”立勇说，“但希望能在两年内有个结果。”
“两年？”佳佳的母亲笑了笑，“也不算太久。”
“我觉得挺好的。”立勇母亲接过话，“趁你们年轻，精力也足。”
“不过你们也要考虑工作。”佳佳父亲插了一句，“毕竟带孩子不是件轻松的事。”
“我们已经在调整了。”佳佳说，“我会减少出差频率，立勇的工作也能远程处理一部分。”
“这样也好。”立勇父亲点头，“不过你们得想清楚，孩子出生之后，生活节奏会完全不同。”
“我们会适应的。”立勇语气坚定。
话题逐渐转向事业发展。几位长辈各自分享了自己的看法，有人建议稳定为主，有人则鼓励趁着年轻多尝试。
“你现在做的是互联网运营吧？”佳佳母亲问她。
“是的。”佳佳点头，“主要负责品牌推广。”
“那你以后要是生了孩子，公司那边能支持远程办公吗？”
“可以沟通。”佳佳说，“而且我们现在也在谈一个新的项目合作，如果顺利的话，可以更灵活地安排时间。”
“那就好。”她母亲满意地点头。
立勇的父亲则问他，“你现在的公司发展怎么样？”
“还不错。”立勇答道，“我们正在拓展海外市场，可能明年会有外派机会。”
“外派？”佳佳微微皱眉，“去哪？”
“目前是新加坡。”立勇解释，“不过不是长期，大概半年左右。”
佳佳没说话，脸上看不出情绪。
“你要是去了，家里怎么办？”立勇母亲问。
“我可以远程协调。”立勇说，“而且到时候佳佳也会在家，不会完全没人照顾。”
“也是。”他母亲点头。
气氛渐渐变得温馨而融洽，大家围坐在一起，像一家人那样讨论着未来。
“不管怎么说，你们俩能一起努力，我们就放心了。”佳佳父亲喝了口茶，“我们就是过来人，知道组建一个家庭不容易。但只要两个人心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谢谢爸。”佳佳低声说。
“是啊。”立勇也点头，“我们会一起走下去。”
夜色渐深，窗外传来几声犬吠。屋内的灯光柔和，映照出每个人脸上的笑意。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备孕？”立勇的母亲忽然问。
佳佳愣了一下，看向立勇。
“我们……”她刚开口，却被立勇接过去，“等所有事情都稳定下来。”
“那你们得抓紧了。”他母亲笑着说，“别等年纪大了才后悔。”
“妈！”立勇有点无奈。
“开个玩笑嘛。”她母亲笑着摆手，“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节奏，我们就不多说了。”
气氛再次轻松起来，大家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夜深才陆续离开。
屋里重新安静下来时，佳佳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你是不是不太想这么快开始？”立勇忽然问。
她侧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你刚才都没怎么说话。”
佳佳轻轻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被催着走。”
“我不是催你。”立勇握住她的手，“我只是想让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方向。”
她点点头，“我知道。”
“那你觉得呢？”他问，“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佳佳沉思片刻，轻声说：“等紧急授权办下来，房子的问题彻底解决……我们就试试。”
立勇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笑，“好。”
窗外的风穿过树叶，吹动窗帘的一角。屋内的灯光依旧温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
“你觉得……”佳佳忽然开口，“如果我们将来有了孩子，他会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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