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佳佳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呼吸均匀。手机屏幕还亮着，立勇那句“辛苦你了，我爱你”静静地躺在对话框里，像一束温柔的光，照进她疲惫的心。
客厅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门锁转动的声音让她微微睁开眼。她以为是自己太累了出现了幻觉，可紧接着，玄关的灯光被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立勇回来了。
他一身风尘仆仆，西装外套上还带着些许雨水的痕迹。行李箱滚轮轻轻碾过地板，发出细微的响动。他没有开灯，只是轻手轻脚地放下箱子，摘下领带，站在门口看了她一会儿。
佳佳撑起身子，揉了揉眼睛，声音还有些沙哑：“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明天才到吗？”
立勇没说话，只是朝她笑了笑，然后轻轻地走到厨房方向看了一眼。
“宝宝呢？”他低声问。
“睡了。”佳佳小声回答，“刚哄着。”
立勇点点头，脱了鞋，悄悄往卧室那边走去。佳佳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情绪。她想叫住他，却张了张嘴，又咽下了话语。
立勇推开婴儿房的门，动作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房间里昏黄的小夜灯亮着，若曦正安静地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布偶狗——那是立勇出差前特意买给她的礼物。
他蹲下身，伸手轻轻碰了碰女儿的脸颊，指尖触感柔软温热。小家伙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在梦中皱了皱鼻子，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立勇望着她，眼里满是温柔。这一瞬间，所有的疲惫都仿佛消散了。他在心里默默发誓，以后一定多花时间陪她们。
门外传来脚步声，佳佳走了过来，倚在门边看着他们父女俩。
“飞机提前了？”她问。
立勇转头看向她，眼神柔和：“航班改签了，我赶最早的一班回来的。”
佳佳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他一定是担心她一个人照顾孩子太累，所以才这么着急回来。
两人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熟睡的若曦，谁也没有说话。这一刻，家里恢复了久违的完整感。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客厅。佳佳醒来时，发现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床头柜上的水杯也被人添满了热水。她起身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听见厨房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
她走进去，看到立勇正在煎蛋，围裙系得很认真，动作也很熟练。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她有些惊讶地问。
立勇回头冲她一笑：“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总不能天天点外卖吧？”
佳佳忍不住笑了出来，走到他身后，从背后抱住他：“谢谢你回来。”
立勇放下锅铲，转身把她搂进怀里，下巴轻轻搭在她肩上：“是我该谢谢你，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佳佳把脸埋在他胸前，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心里一阵踏实。这些天独自带娃的疲惫和焦虑，好像在这一刻都被他的怀抱化解了。
早餐后，佳佳收拾碗筷，立勇则抱着若曦坐在客厅地毯上陪她玩。小家伙见到爸爸特别兴奋，咯咯笑着扑进他怀里，嘴里还不停地喊着“爸爸”。
“爸爸出差有没有想我？”立勇一边逗她，一边问。
“有！”若曦用力点头，然后伸出小手，从玩具堆里翻出一个小布熊，“这是妈妈放进去的！”
立勇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那是佳佳偷偷放进他行李箱里的小玩具。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布熊，心头一暖。
“嗯，我知道。”他笑着说，“爸爸在路上看到它，就想到你和妈妈了。”
若曦咯咯地笑了起来，小手紧紧抓着爸爸的手指，像是生怕他会再次离开。
佳佳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们父女俩，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她突然觉得，这个家，真的不一样了。
吃过午饭，立勇主动提出要带若曦午睡。佳佳有些意外，但还是答应了。她回到卧室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客厅里传来若曦稚嫩的声音，还有立勇低沉的回应。她走过去，看到立勇正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本育儿书，旁边摆着几张写满笔记的纸。
“你在干嘛？”她好奇地问。
“我看这本书，讲的是幼儿情绪管理。”立勇抬头看着她，“我发现以前我都没怎么注意这些细节，现在才知道，原来孩子的每一个反应都有原因。”
佳佳听后怔了一下，随即坐到他身边，拿起那本书翻了几页。
“其实我也在看，最近在学习怎么更好地跟若曦沟通。”她说，“有时候她闹脾气，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立勇点点头，握住她的手：“我们一起学吧，别再让你一个人扛所有事了。”
佳佳看着他，眼里泛起一丝泪光，轻轻“嗯”了一声。
傍晚时分，若曦开始犯困。佳佳准备给她洗澡，却被立勇拦住了。
“让我来吧。”他说，“我想试试。”
佳佳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她站在浴室门口，看着立勇小心翼翼地帮女儿洗头、擦身体，动作虽然略显笨拙，却格外用心。
洗完澡后，立勇抱着若曦回到卧室，轻轻替她穿上睡衣，然后把她放在床上，掖好被角。
“晚安，宝贝。”他轻声说。
若曦迷迷糊糊地抓住他的手指，小声嘟囔了一句：“爸爸不要走。”
立勇愣了一下，低头看着她，柔声回答：“爸爸就在外面，不会走的。”
他坐在床边，看着女儿慢慢进入梦乡，直到她的呼吸变得平稳，才轻轻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
客厅里，佳佳正坐在沙发上翻阅育儿书。见他进来，她抬起头，露出一个微笑。
“今天辛苦你了。”她说。
立勇摇头：“应该是我说这句话才对。”
他走到她身边坐下，把手搭在她肩上，轻轻揉了揉：“我们以后一起努力，好吗？”
佳佳靠在他肩上，轻轻“嗯”了一声。
窗外，暮色渐浓，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映照着屋内温馨的画面。两人依偎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偶尔翻动书页的声响，以及彼此平稳的呼吸。
这一刻，他们都知道，真正的家庭，不只是共同生活，更是愿意为彼此承担、为彼此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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