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砸在青石板上发出细密的爆裂声。
辉夜千玄跪坐在日向宗祠的檀木地板上,手中鹿皮巾擦过族碑"笼中鸟"三个刻字时,突然触到一丝黏腻。十五岁少年蹙起秀气的眉,借着烛火凑近细看——殷红血珠正从碑文缝隙渗出,在暴雨冲刷祠堂窗棂的轰鸣声中,沿着古老文字蜿蜒成诡谲图腾。
祠堂外雷声骤响,惨白电光将庭院照得纤毫毕现。千玄瞳孔骤缩,那些血迹竟在青石表面勾勒出三枚勾玉环抱的奇异纹章。这图案他七岁时在族库禁书里见过,泛黄的卷轴上用朱砂标注着禁忌之名:大筒木。
"千玄...快..."
身后传来茶盏坠地的脆响。宗家三长老瘫坐在蒲团上,七窍渗出的黑血在苍白胡须间格外刺目。老者枯枝般的手抓裂榻榻米,眼白完全被血色浸透:"笼中鸟...反噬...他们来了..."
少年冲向廊柱旁昏迷的日向雏田时,庭院十二盏青铜长明灯同时爆裂。飞溅的灯油在雨幕中燃起幽蓝火焰,火舌舔舐着暴雨竟不熄灭,反而顺着水流蔓延成诡异的六芒星阵。
瓦顶轰然炸开,三道黑影裹挟着腐叶气息从天而降。千玄将雏田护在身后,看清来者黑袍上暗绣的九勾玉纹样时,喉间泛起铁锈味。为首者伸出惨白手指,结出倒逆的巳之印——这个手印他在宗家秘传的封印卷轴里见过,是操控笼中鸟咒印的起手式。
额头突然迸发灼痛,青色咒印如同活物般扭动。千玄踉跄着撞上神龛,供奉的日向先祖牌位哗啦啦倾倒。黑袍人指尖凝聚出漆黑骨刺,那材质不似任何已知金属,倒像是将夜色具象化的实体。
"分家的容器果然劣质。"沙哑嗓音带着金属刮擦般的颤音,"处理干净。"
剧痛中千玄感觉意识正在碎裂。视线开始模糊,耳畔传来雏田微弱的呻吟。黑袍人踏着幽蓝火焰逼近,漆黑骨刺刺破雨幕的瞬间,他忽然听见血液在血管中奔涌的轰鸣。
额间咒印裂开血口,弦月状纹章泛着妖异紫光。世界在千玄眼中突然变得透明——黑袍人体内查克拉流动化作万千金色丝线,心脏位置盘踞着拳头大的黑雾,脊柱第七节有团不自然的淤结。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千玄右手精准扣住对方腕脉,左手五指如刀切入查克拉节点最密集的肋下。清脆的骨裂声混着暴雨格外清晰,黑袍人惊愕的闷哼被淹没在雷鸣中。精纯查克拉顺着掌心伤口疯狂涌入,那滋味像痛饮冰泉,却又带着灼烧脏腑的刺痛。
"容器失控!启动..."
第二个黑袍人袖中射出淬毒千本,却在触及少年周身三尺时诡异地悬停半空。千玄额间弦月纹章紫光大盛,所有暗器调转方向没入袭击者眉心。濒死的惨叫声中,他嗅到某种腐败花果的甜腻气息。
第三人突然双手合十,地面幽蓝火焰暴涨三尺。千玄抱着雏田跃上横梁,火焰幻化的毒蛇紧追不舍。瓦片在脚下碎裂,他借着雷光瞥见袭击者脖颈处的角质层——那绝不是人类该有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