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伏地之人,正是白王府谋士张显,曾出任江洲太守,因谋略过人,后被白王提携,在翰林院谋职,鲜少有人知晓,这张显是白王府座下第一谋士。
萧崇脸色有些不悦,面上依旧带着君子温润:“如今不说百万戎平军,连父皇也对本王起了疑心,如此失策,这便是你说的一箭双雕?”
当年前任卫侯殁,百万万戎平军群龙无首,张显便献计,致以温平之得白王命,鼓动戎平军策反,一则白王收复旧军,再则祸及赤王。
只是,事已至此,戎平军安然无恙,萧羽不知何时将其收服。百万军队归他挥使,萧崇如何咽得下这个闷亏。
张显自然无力辩白:“殿下,臣难辞其咎,只是这件事一定有幕后推手,请殿下再给臣一次机会,我定将那人给抓出来”
在淅沥的雨声掩映下,雨琦悄然屏息,身影潜藏于门扉一侧,犹如一只伺机而动的灵猫,专注地倾听着屋内的一切动静。此事无疑与舒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纵使她困惑于好友此举的动机何在,心中那份对闺蜜无条件的信任与忠诚,如同坚不可摧的纽带。牢牢牵绊着她的抉择。
面对关乎舒华的秘密即便那秘密深处藏着的是她心之所系的男子。雨琦亦决然选择缄默守护,将所知一切深埋心底,在她心底舒华终究是最重要的那个。
她渐渐松开紧握门延的手,准备悄然离去时,忽然风刮起,烛火一闪,随即一声厉响。
“啾!”
疾速的箭矢横空划过,钉在了偏左的屏风上,
那箭矢下,是一颗头颅,血淋淋的头颅……
藏冥大惊失色:“是安排在赤王身边的细作!”
片刻,白王府大乱,一波接着一波的守卫军巡逻严守,将白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哼,这就吓破胆了?龙邪不屑,翻身上了马车,放下轿帘:“殿下,大礼已经送给白王了。”
在萧楚河被贬那几年,他在军中奋进打拼萧崇,萧楚河都不知道在混呢。一身骑射的本事鲜有敌手,莫说一颗头颅,就是一副棺材,他萧羽也能用箭送去白王府。
马车里铺了丝绒绣的锦被,萧羽懒懒地依着:“走吧。”
“殿下可是回府?”
萧羽摇头:“进宫。”
龙邪迟疑了片刻:“主子,属下有一事不明。”
萧羽抬眸。
“殿下如何得知那温平之背后之人是白王?毕竟,温平之与殿下您互通了许久,即便是白王安插给殿下您的棋子,也不无倒戈的可能,而且所有证据都指向您的赤王府。”龙邪自十岁便跟着萧羽,虽是近侍,但这位主子,心思之深,从来便难以揣度。
萧羽却笑而不语,闭目养神,并不作答。
如何得知?梦中历历在目,这血海深仇,虽然实在做梦,却又无比真实,他又如何能忘。
那时,明德二十九年,意岭关一战,萧楚河回到天启,戎平军三军无帅,南厥出兵攻打北离,温平之在军中鼓动策反,便是白王萧崇亲征平乱,也是他未雨绸缪将所有证据引至赤王府。
他与萧楚河结盟,联手除掉他,一箭双雕的绸缪。
之后,他与暗河的计划落空,自尽在白王府邸。死后他的尸体曝尸荒野,无人问津,人人都有好的结局,只有他……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他的母亲在他生命最后一刻,口口声声说心底念着他,关心着他。可当初为什么要丢下他与叶鼎之私奔,为何回来之后对他不闻不问。
他们都是救国的英雄,只有他像阴沟里的老鼠,人人喊打人人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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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离南地,乃雪月城地界。
南地多雨,湿润,这时节,细雨蒙蒙,连绵了好几日,自打上次高热不退,加上伤了心脉,舒华便落了畏寒的毛病,不知为何还莫名有了呕吐,嗜睡等症状。
四月初春,舒华便卧床不起了,睡得迷迷糊糊,弟子送来的饭菜也感觉油腻的让人难受,007向她汇报了点昨日吐露给赤王的信息,舒华才勉强有了点精神。
007化作一到流光钻进了舒华的玉骨镯里,事无巨细地回复:“经过昨日城门事变,剧情已发生改动。如今北离三王萧羽暂时占据上风,就不知此人是否是咱们破局的关键……”
北离三方势力,白王,赤王和即将崛起有雪月城支持的永安王。江湖上的纷纷扰扰说白了就是皇子们搅弄风云的皇权争夺战,除了……永安王
大夏三公主带着五万强兵,一座城池前来和亲,便是一顾维持君子之风的萧崇也盯着那块肥肉,如今拱手让权,倒不知道谁有本事一口吞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