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周,我们没有再见面,但偶尔会通过微信联系。我也忙着赶毕业论文,没怎么打扰他。膝盖上的伤好了,却留下了一道难看的疤。我拍了照片发给他:师兄,完蛋了,留了好丑一个疤。
这次他居然秒回:无妨,时间久了会慢慢淡化的,我回头拿支去疤膏给你。
我顿时高兴起来,立刻回复:好呀!那什么时候拿给我?
可等了半天,他都没有再回复。我心里有些失落,暗骂这男人真是的,说话总是说一半就跑了。
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他突然打来了电话:“还在学校吗?”
“刚准备回家。”
“我快到南门了,你慢慢走过来,我拿了去疤膏给你。”
我心里瞬间涌上一股暖流,简单回了句:“哦,好。”
学校门口不允许长时间停车,他没有下车,只是隔着车窗把药递给了我,说道:“我同学说这个很管用,你暂且试试。”
“谢谢师兄,那个……要不一起吃饭呗!”
“不了,我晚上还有事,这里不能停太久,我先走了。有事,你给我电话。”
我有点不高兴,撅着嘴回道:“哦,好吧!那你走吧!”
他歪着头从窗户口看着我,语气温柔:“周末吧!周末一起吃。”
“好呀!那你别忘了。”我欢快地朝他笑了笑。
“好,我走了。”
“师兄再见。”
他打着转向灯驶入马路,我站在校门口目送他的车消失在车流中。低头看着手里的药膏,心里满是甜蜜。
一路哼着小曲,甩着爱心去疤膏到家,老妈正在厨房做饭,老头则坐在沙发上翻阅资料。
见我进来,他瞟了一眼问道:“拿的什么?”
“去疤膏。”我得意地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去医院了?”
“没有,师兄送过来给我的。”
老头放下手中的资料,八卦地追问道:“好上了?”
“哇,爸,你好歹也是个大学教授,说话能不能含蓄点,什么叫‘好上了’!”
老头哈哈一笑,这时老妈也从厨房出来了,笑着插话道:“我听你爸说了,那叶南城人相当不错。回头叫他来家里吃饭,也让我看看。”
“哎呀,妈,你别听老爸胡说。” 心里虽然乐开了花,但被老头老太太这样调侃,还是很羞涩的。我转身回房间放药,身后传来老妈的声音:“要吃饭了。”
“知道了,放好东西就来。”
夜深人静,我蜷缩在床头,手机屏幕微弱的光芒映照着我的脸。忽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是妈妈。
“妈,还没睡?”我抬起头,有些意外。
“看你屋里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她带着一贯温暖的笑容走近。
我连忙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空出来的位置,“快来快来。”
妈妈坐到床边,静静地看着我片刻后说道:“青青!马上就毕业了。转眼间,你都24岁了。”
“我多大,不都是您的宝宝。”我撒娇般地回应。
她轻轻摸了摸我的头,眼中满是慈爱,“是啊,多大都是妈妈的宝宝。”
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问道:“你跟叶南城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
我的脸瞬间泛起一层红晕,“哪有什么进展呀,他平时也挺忙的,我们拢共都没见几面。”
“那你很喜欢他吗?”妈妈追问道。
我低下头,声音轻柔却坚定:“嗯,第一眼看到他就喜欢上了。”
妈妈叹了口气:“妈妈还是很高兴的。你和阿涛那孩子有缘无分,这确实是我们大人当初不该撮合你们在一起,白白浪费了好几年青春。”
“妈,您别这么说,我和涛哥又没闹掰,只是不合适罢了。当兄妹多好,从小一起长大,本来就像兄妹一样。”我赶紧解释。
“也是,你们打小就亲如家人,若不是两边大人瞎撮合,你们也不会勉强走到一起。不过叶南城这孩子还挺不错的,你们都在一个城市,以后工作范围也差不太多。”
“可还不知道人家对我有没有意思呢,您别想得太远了。”我有点不好意思。
“咱也不是非他不可,”妈妈语重心长地说,“他有没有意思另说,但你千万别昏了头。人还是要多相处、多了解。光看表面怎么能真正认识一个人呢?性情、为人处事才是最重要的。”
“嗯,我知道的,妈妈。”我点点头。
“那叶南城多大了?”她继续问。
“他属龙的。”我答道。
妈妈默算了一下,然后说道:“比你大了不少呢,不过男人年龄大点会更懂得疼人。你从小就被我们惯坏了,找个成熟稳重一点的也好照顾你。”
“哎呀,妈妈!”我忍不住抗议,“都说了八字还没一撇呢,您就别操心那么多了,赶紧回房睡觉吧!”
“这孩子,我就多说两句,你就嫌烦了。”妈妈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准备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我心里涌上一股暖流。有时候,母亲的唠叨也是一种深深的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