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哥哥身边走向我第3节

《他从哥哥身边走向我》第三章：餐桌上的暗流

客厅的电视开着，播放着喧闹的综艺节目，林悦却只觉得屏幕上的光影晃得人眼晕。她拿起遥控器换了几个台，又烦躁地放下，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冰凉的玻璃杯贴在发烫的脸颊上，才稍微压下心里那点莫名的躁动。

楼下传来开门声，伴随着哥哥林宇爽朗的笑：“还是家里舒服，外面那啤酒喝着就是没劲儿。”紧接着是赵明轩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些：“下次换个地方，带你去尝尝那家精酿。”

林悦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下意识地想躲回房间，脚步还没动，林宇已经推开厨房门：“悦悦，还没睡呢？正好，明轩带了上次你说好吃的那家蛋挞，快过来尝尝。”

她硬着头皮转过身，赵明轩就站在林宇身后，手里提着个纸袋。他今天换了件深蓝色的连帽卫衣，额前的碎发软乎乎地搭着，少了几分白天在校门口的凌厉，多了点居家的温和。可那双眼睛看向她时，还是带着昨晚那种让她心慌的专注。

“刚热过，还温着。”赵明轩把蛋挞从纸袋里拿出来，放在餐桌上，是她喜欢的葡式，焦糖色的边缘微微鼓起。他记得她所有的小偏好，以前她只当是哥哥的朋友对妹妹的照顾，现在想来，那些细心像是藏了很久的针，轻轻刺着她的神经。

“谢……谢谢轩哥。”林悦低下头，拿起一个蛋挞，指尖碰到酥皮的瞬间，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安静的厨房里格外清晰。

林宇浑然不觉，拍了拍赵明轩的肩膀：“还是你细心，上次悦悦就念叨了一句，我早忘了。”他转向林悦，“对了，下午跟你说的饭局，明轩非说少了你没意思，还问你是不是生他气了。”

林悦咬蛋挞的动作顿了顿，抬眼正好对上赵明轩看过来的目光，他眼里藏着点笑意，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像是怕她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她连忙移开视线，含糊道：“没有，就是下午确实有点累。”

“累了就早点休息，”赵明轩接过话，声音放得很轻，“蛋挞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他说着，从冰箱里拿出瓶牛奶，倒进玻璃杯里，又放进微波炉加热，“喝这个暖暖胃。”

林宇在一旁笑：“你这比我这当哥的还操心。”

赵明轩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把热好的牛奶放在林悦手边，杯壁的温度不烫不凉，刚好能握住。林悦捏着牛奶杯，指尖传来的暖意顺着手臂往上爬，一直烧到耳根。她飞快地吃完蛋挞，把空盘推远些：“我先回房了，你们聊。”

“等等，”赵明轩突然开口，“明天早上我顺路，要不要送你去学校？”

林悦几乎是脱口而出：“不用了！”话一出口又觉得太生硬，连忙补充，“我……我想早点走，去图书馆占座。”

林宇在旁边打趣：“哟，我们家悦悦什么时候这么爱学习了？”

赵明轩眼里的光暗了暗，却还是笑着说：“那路上小心，别太早出门，天还没亮呢。”

林悦“嗯”了一声，逃也似的回了房间。关上门的瞬间，她靠在门板上喘气，听见楼下林宇和赵明轩又聊起了小时候的事，说到她五岁那年把赵明轩的作业本画满了小狗，两人还吵了一架。

她捂住脸，想起那时候赵明轩气鼓鼓的样子，却在第二天把自己的新橡皮分给了她一半。那些被她当作“哥哥的朋友”的瞬间，此刻像被重新剪辑的电影片段，一帧帧在脑海里回放，每一个细节都透着不一样的意味。

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一下，是赵明轩发来的消息：“牛奶喝了吗？别熬夜，晚安。”

林悦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指尖在屏幕上悬着，既没回“晚安”，也没说别的。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像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界限，一边是从小到大的“轩哥”，一边是昨晚那个说“我喜欢你”的赵明轩。

她不知道自己站在哪一边，又或者，是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跨过了那道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