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顾明昭"皇室体面？"（顾明昭冷笑一声，眼中闪过嘲讽）"不过是养着一群蛀虫！萧大人心中不就是这样想的吗？若你真关心民生，何不在疏通漕运上多下功夫？”（说着，他袖中滚出一卷图纸）"这是漕运改道的方案，可使运输成本减半。"

萧清晏"纸上谈兵！"（萧清宴怒目而视）"漕运改道牵一发而动全身，岂是说改就能改的？"

皇帝（两人当庭争执不下，言辞愈发激烈。龙颜大怒，拍案而起）："都给朕去大理寺反省！何时想明白了，何时再来见朕！"

深夜的大理寺监牢，霉味混着炭火气息扑面而来。萧清宴蜷缩在角落，望着对面倚在墙壁上闭目养神的顾明昭，心中翻涌着十年的爱恨纠葛。

萧清晏（他突然开口）："这些年，你忘了琼华书院？忘了我们刻在玉佩上的'山河永固'？"

顾明昭（顾明昭缓缓睁开眼，目光复杂难辨）："萧清宴，你我都清楚，这朝堂不是书院。"（他起身逼近，玄色官服几乎要贴上对方）"当年你若肯听我一句，何至于走到今日这地步？你给我机会说了吗？"

萧清晏"听你？听你与贪官污吏虚与委蛇？"（萧清宴猛地站起来，撞翻了脚边的火盆。火星四溅，溅到顾明昭衣摆，瞬间烧出几个焦痕）

顾明昭（顾明昭却浑然不觉，盯着他眼底血丝喃喃道）："你以为我愿意？若不暂且容下这些人，如何推行新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

萧清晏"所以你就可以违背初心？"（萧清宴从袖中掏出半截玉佩，那枚承载着年少誓言的玉佩，此刻在他掌心泛着冷光）"山河永固？现在不过是笑话！"

玉碎声在寂静的监牢里格外刺耳。顾明昭突然扑过去，跪在满地碎片前，双手疯狂收拢那些锋利的玉片。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青砖上绽开一朵朵红梅。

萧清晏“当初既是我送你的现在便我毁了它！”

顾明昭"萧清宴，"（他声音发颤，泪水混着血珠滴在残玉上）"你可知这十年我为何执意推行新政？不过是想...想让你看看，这污浊的朝堂，也能被洗净。"（他摊开手掌，掌心的血染红了残玉）"可你眼里只有黑白，从未看过我走过的路..."

风雪透过窗棂灌进来，熄灭了最后一点炭火。萧清宴望着对方染血的手，突然想起年少时顾明昭替他暖砚的模样。那时的砚台总是温热的，狼毫笔尖的墨痕里藏着说不出口的温柔。而如今，砚冷墨枯，曾经的"山河永固"，碎成了满地无法拼凑的遗憾。寒意彻骨的监牢里，两人相对无言，唯有十年的隔阂与未说出口的深情，在风雪中纠缠不休。

半月后的文华殿，萧清宴看着顾明昭在御前为自己辩解，言辞间将盐商案的罪责推得一干二净。

萧清晏（散朝时，他在回廊拦住对方）：“为何......”

顾明昭“别自作多情。”（顾明昭打断他，广袖扫落廊下灯笼）“不过是不想朝堂被太子党把持。”

他转身欲走，却被萧清宴抓住袖口。两人僵持间，萧清宴忽然瞥见顾明昭内衬上的补丁——那是自己去年弹劾他奢靡时，对方故意穿来气他的旧衣。

萧清晏“顾明昭，”（萧清宴的声音突然发涩）“那日在大理寺......”

顾明昭“够了！”（顾明昭猛地甩开他的手，玉珏撞在廊柱上发出清响）“萧尚书还是管好自己的原则，莫要再来试探我的底线。”

他大步离去，留下萧清宴望着满地灯笼残骸，风卷着灰烬扑在他脸上，像极了那个雪夜未化的霜。萧清宴望着顾明昭远去的背影，袖中藏着的玉佩碎片硌得掌心生疼。那是雪夜摔碎的定情之物，他固执地将残片磨成齑粉，又悄悄混进了给顾明昭的墨锭里。此刻墨汁正顺着砚台裂纹蜿蜒，如同他们纠缠不清的情谊。

朝堂上暗流涌动。萧清宴刻意避开与顾明昭的目光交汇，却总在奏折堆里发现莫名出现的提神香。那香气熟悉得让人心悸，正是顾明昭书房常年焚着的龙涎香。有次下朝时，他的官靴不小心踩到水渍，抬头便撞见顾明昭冷着脸，身后跟着的小太监正慌张地收拾打翻的茶盏。接下来的日子，萧清宴处理吏部吏部官员考核，一脸忧心忡忡，而顾明昭没有抬头理会他，继续处理自己的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