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高烧稍退，程微与虚弱地靠在床头，小口喝着颜钰熬的小米粥。
手机震动起来，是王楚钦发来的消息：「早训结束！今天练了新发球！」
程微与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努力让颤抖的手指平稳些：「加油。」。
消息刚发出，视频请求就跳了出来，程微与手忙脚乱地整理头发，把退热贴撕掉，又擦了擦额头的汗，才接通电话。
小王楚钦"微微妹妹！教练夸我有进步！"
王楚钦的脸填满屏幕，头发还滴着汗，
小王楚钦"你脸怎么这么红？"
程微与把手机拿远了些：
小程微与"暖气...太足。"
王楚钦狐疑地眯起眼：
小王楚钦"你声音怪怪的，感冒了？"
小程微与"没有..."
程微与突然咳嗽起来，赶紧把镜头转向床头的书本，
小程微与"在学习..."
这个笨拙的转移话题让王楚钦更怀疑了：
小王楚钦"程微与！你是不是发烧了？"
程微与抿着嘴不回答，但通红的脸颊和湿漉漉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他，王楚钦在屏幕那头急得跳脚：
小王楚钦"我就知道！吉林比北京冷多了！你等着，我让队友从北京寄药！"
小程微与"不用..."
程微与急忙阻止，
小程微与"家里...有药。"
王楚钦还是不放心，絮絮叨叨地叮嘱要多喝水、盖好被子、量体温...直到教练的哨声响起才不情不愿地挂断。
放下手机，程微与长舒一口气，却看到颜钰站在门口，手里端着药碗：
颜钰"为什么不想让楚钦知道？"
程微与接过药碗，盯着棕色的药液：
小程微与"他...要训练。"
颜钰轻轻抚摸儿子的头发，没再多问，喝完药，程微与从枕头下摸出日记本，看着夹在里面的保证书发呆。
二十三天后就是元旦，王楚钦会如约归来吗？
接下来的三天，程微与在高烧和退烧间反复。
每当手机响起，他都会强打精神回复王楚钦的消息，装作一切正常的样子。
第四天早晨，程微与的体温终于恢复正常。
窗外，吉林已经完全被白雪覆盖，树枝上积着厚厚的雪层，时不时扑簌簌地落下一团。
程微拿起手机拍了张窗外的雪景发给王楚钦：
小程微与"下雪了。"
王楚钦很快回复：「吉林下雪啦？北京还没下呢！我昨天训练赛赢了队友！」
配图是一张汗流浃背的自拍，背景是训练馆的球台，程微与把照片放大，仔细看着王楚钦亮晶晶的眼睛和沾着汗水的睫毛，手指轻轻碰了碰屏幕上那张笑脸。
康复后的程微与恢复了规律的生活——学习、练琴、每周三次的社交训练，唯一不同的是，他现在会每天在日历上画一个蓝色的叉，数着距离元旦还有多少天。
十二月中旬的一天，程微与在琴房收到了王楚钦的语音消息：
小王楚钦"微微妹妹！教练说如果我们下周队内赛表现好，元旦就能多放一天假！"
背景音里还有其他队员的喧闹声，王楚钦的声音因为兴奋而拔高，像只欢快的小狗。
程微与把这条语音听了三遍，才回复道：
小程微与"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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