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的清晨带着初秋的凉意，沈青生站在程微与家门口，轻轻敲了三下门。
门很快开了，程微与背着书包站在玄关处，眼睛有些红肿，像是没睡好。
沈青生"昨晚又熬夜了？"
程微与微微低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包带：
程微与"做...最后一套模拟题。"
沈青生叹了口气，从他肩上取下书包，自己拎着：
沈青生"竞赛前最重要的是休息。"
两人并肩走在去学校的路上，街道两旁的银杏树开始泛黄，落叶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
程微与忽然停下脚步，看向远处灰蓝色的天空：
程微与"青生..."
程微与"我是不是...太在意楚钦了？"
沈青生的脚步微微一顿，转头看向程微与，少年的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单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
沈青生"微与，"
沈青生斟酌着词句，
沈青生"你和王楚钦认识这么多年，在意他很正常。"
沈青生"但是..."
程微与转过头来，安静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沈青生轻轻吸了一口气：
沈青生"但是你不能因为他，影响自己的未来。"
程微与的眼睛微微睁大，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沈青生放缓了语气：
沈青生"这次的数学竞赛，关系到清华冬令营的资格。"
沈青生"你明明准备了那么久。"
程微与抿了抿唇，半晌才小声说：
程微与"我知道..."
沈青生看着程微与低落的样子，最终还是退了一步：
沈青生"这样吧，"
沈青生"等竞赛结束，我陪你去北京找王楚钦。"
沈青生"你们当面把话说清楚。"
程微与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黑夜中突然被点亮的星辰：
程微与"真的？"
沈青生点点头，心中却泛起一丝苦涩，只有搬出王楚钦，才能让程微与重新振作。
沈青生"所以现在，"
沈青生把书包还给程微与，
沈青生"先把全部精力放在竞赛上，好吗？"
程微与接过书包，很认真地点了头：
程微与"嗯。"
看着程微与终于打起精神的背影，沈青生默默攥紧了拳头。
程微与为数不多的"主动"，几乎全都给了王楚钦，这个认知让他胸口发闷。
北京，训练基地。
王楚钦正和队友进行多球训练，汗水浸湿了他的T恤，在地板上洇出一片深色。
教练"楚钦！注意衔接！"
王楚钦咬紧牙关，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球上。
但脑海中还是不断浮现程微与的脸。
他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他会不会来看比赛？
如果来了，我该说什么？
"砰！"
一记凶狠的扣杀直接打飞了球。
教练"停！"
教练皱眉走过来，
教练"楚钦，你今天状态不对。"
王楚钦擦了把汗，低声道歉：
王楚钦"对不起，教练。"
教练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问：
教练"是不是德国赛压力太大？"
王楚钦愣了一下，随即顺着话头点头：
王楚钦"有点。"
教练拍拍他的肩膀：
教练"明天就出发了，今天早点回去休息。"
更衣室里，王楚钦机械地收拾着装备。
手机震动起来，是妈妈发来的消息：
【妈妈：微与妈妈说他最近在准备数学竞赛，挺忙的。】
王楚钦盯着屏幕，心里突然轻松了一些，原来是因为竞赛才没回消息，不是不想理自己。
他犹豫了一下，点开和程微与的聊天窗口，手指在键盘上悬停许久，最后还是只发了一句：
【王楚钦：加油。】
发完立刻锁屏，像是怕自己后悔。
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时，队友突然凑过来：
队友"楚钦，德国赛你家属去吗？"
王楚钦的手顿了一下，接着低头整理背包：
王楚钦"我爸妈不去，忙。"
队友"你那个小妹妹呢，每次都坐VIP区给你录像的那个。"
王楚钦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他故作轻松地耸耸肩：
王楚钦"不知道，他最近有事。"
走出训练馆，北京的夜空繁星点点。
王楚钦仰头看着星星，突然想起小时候和程微与一起躺在草地上数星星的场景。
那时候多简单啊，没有复杂的感情，没有纠结的选择，只有两个小男孩无忧无虑的笑声。
王楚钦"......"
他攥紧了拳头，又慢慢松开。
等德国赛结束吧，等比赛结束，不管是当面还是打电话，都要和程微与说清楚。
至于要说什么...
王楚钦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眉头紧锁。
说"喜欢"是开玩笑的？可是微微妹妹会受不了吧。
但如果说不是玩笑，那他们以后要怎么相处？两个男生...
想到这里，王楚钦突然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算了，先不想了，比赛要紧。
吉林，深夜。
程微与趴在书桌前，认真做着最后的复习。
台灯的光晕映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显得格外柔和。
手机突然亮了一下。
【王楚钦：加油。】
程微与的笔尖顿住了，墨迹在纸上晕开一个小圆点。
他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轻轻放下笔，程微与小心翼翼地回复：
【程微与：你也是...比赛加油。】
发完消息，他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翻开竞赛倒计时日历，距离比赛还有三天，距离德国公开赛还有一周。
程微与在本子上写下两行字：
【数学竞赛—清华冬令营】
【德国赛—找楚钦说清楚】
写完后又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合上本子。
窗外，月光静静地洒在窗台上。
程微与躺在床上，第一次觉得心里不那么乱了。
不管怎么样，至少他们还会联系，还会见面。
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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