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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凌晨四点，窗外还笼罩在晨雾中。

程微与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往背包里装着相机、水杯等等，去看王楚钦比赛要带的东西，他早已烂熟于心。

他轻轻拉开窗帘一角，法兰克福的街道上只有零星几盏路灯亮着。

程微与把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试图让自己发烫的脸颊降降温。

想到再过几个小时就能看到楚钦在赛场上的样子，他的心脏又不受控制地怦怦跳起来。

"咔哒"。

身后传来开关的声音，床头灯亮起暖黄色的光。

沈青生撑起身子，睡眼惺忪地看向程微与。

沈青生"怎么起这么早？"

程微与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时耳尖还红着：

程微与"......睡不着。"

沈青生看着程微与已经穿戴整齐的样子，又看了看墙上显示凌晨4:17的时钟，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床头灯的光晕笼罩着程微与的身影——他比同龄男孩要瘦小许多，穿着浅蓝色的毛衣显得整个人更加柔软，此刻他正低头，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嘴角带着掩不住的期待。

沈青生的胸口突然闷痛起来，程微与太喜欢王楚钦了。

从八岁开始就带着相机记录王楚钦的每一场比赛，会因为对方一个笑容开心一整天，甚至跨越半个地球也要来看他打球...

这样的感情，真的是他能阻止的吗？

沈青生"......"

沈青生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程微与身边蹲下，帮他检查背包里的东西。

沈青生"晕车药带了吗？"

程微与点点头，从侧袋掏出一个药盒。

沈青生"保温杯...充电宝...护腕..."

沈青生一一清点着，突然停下来，

程微与疑惑地抬头看他。

沈青生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沈青生"微与。"

程微与眨了眨眼，等待下文。

沈青生"你...真的很喜欢王楚钦，对吗？"

这句话让程微与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相机带子，嘴唇微微发抖，却发不出声音。

沈青生看着程微与慌乱的样子，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沈青生"没关系，不想说可以不说。"

程微与的睫毛颤了颤，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程微与"...嗯。"

这一声"嗯"，让沈青生心里最后一点犹豫也被击碎了，或许，他一直以来都错了。

与其强行把程微与从王楚钦身边拉开，不如...想办法让王楚钦真正喜欢上程微与。

沈青生"去洗漱吧，"

沈青生站起身，语气突然轻松了许多，

沈青生"我去叫叔叔阿姨起床。"

程微与惊讶地抬头，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沈青生的态度突然变了。

沈青生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程微与看不懂的笑容：

沈青生"既然你这么想看他比赛，我们就早点去场馆。"

如果王楚钦那个笨蛋敢伤害程微与，他就把王楚钦揍到生活不能自理，反正他已经活了那么多年，对付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绰绰有余。

浴室里，程微与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刚才沈青生问他是不是喜欢王楚钦...

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下，分不清是自来水还是别的什么，程微与伸手抹了抹眼睛，心里乱糟糟的。

他喜欢楚钦吗？

楚钦对他说的那句"喜欢"又是什么意思？

这些问题太复杂了，程微与想不明白。

他只知道，看到王楚钦笑，自己也会开心；看到王楚钦打球时意气风发的样子，心脏会跳得很快很快...

"咚咚"。

沈青生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沈青生"微与？没事吧？"

程微与慌忙擦了擦脸，打开门：

程微与"没...没事。"

沈青生看着程微与红红的眼眶，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递给他一条热毛巾：

沈青生"敷一下眼睛，等会儿叔叔阿姨该看出来了。"

程微与乖乖接过毛巾，小声道谢。

早上七点，一家人在酒店餐厅吃早餐。

颜钰"微与昨晚没睡好？"

妈妈敏锐地注意到儿子略显苍白的脸色。

程微与摇摇头，低头小口喝着燕麦粥。

程琛"等会儿看完比赛回来补个觉，"

程爸爸给儿子夹了个煎蛋，

程琛"时差要慢慢倒。"

沈青生默默把热牛奶往程微与那边推了推。

早餐后，四人乘坐出租车前往比赛场馆。

程微与一直紧紧抱着他的相机，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

沈青生看着程微与的侧脸，突然开口：

沈青生"叔叔阿姨，等会儿我想带微与去选手入口看看，可以吗？"

程琛和颜钰对视一眼，笑着点头：

颜钰"去吧，注意安全。"

程微与惊讶地转头看向沈青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出这个。

沈青生对他眨眨眼，压低声音：

沈青生"不是想给王楚钦加油吗？"

程微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奋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