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顶部的碎石如雨点般砸落,沈明棠攥着兵防图的指节泛白,耳中充斥着机关崩裂的轰鸣。青梧挥剑劈开坠落的石柱,飞溅的碎石在她肩头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却仍死死护在她身侧:"姑娘快走!西墙第三块青砖后有逃生暗梯!"
沈父的怒吼穿透硝烟,他的玄铁纹章腰牌在混战中崩裂,却以血肉之躯拦住端王亲卫。沈明棠回头望去,正见母亲的素衣染满鲜血,手中端王当年所赠锦盒被当作暗器掷出,盒盖内侧暗藏的银针瞬间放倒三名追兵。"带着你爹的信去见陛下!"母亲的声音被轰鸣撕碎,"当年沈将军西征...根本没回来!"
这话如惊雷劈在沈明棠心头。她踉跄着撞开暗梯,身后传来沈明姝尖锐的笑:"姐姐不会以为真的有双面暗桩吧?沈将军早就在七年前的火场里成了焦炭!"少女腕间的云雷纹刺青在火光中扭曲,她踩着父亲倒下的身躯追来,手中血玉突然迸发猩红光芒,竟将崩塌的石壁熔出通道。
镇北将军不知何时挡在暗梯口,墨玉眼映着翻涌的烟尘。他扯下破损的披风裹住沈明棠,掌心温度透过衣料灼人:"当年救你的是我,也是你父亲。"他反手掷出三枚透骨钉,钉入端王肩头,"但真正的端王...从来不是那个野心家!"
话音未落,暗梯突然剧烈倾斜。沈明棠顺着陡峭的阶梯滚落,兵防图在颠簸中展开,背面的朱砂字迹在晃动中连成箴言:"双玉鉴忠奸,血火见真王"。她猛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暗示,想起父亲腰牌崩裂时露出的半枚龙纹——原来所谓的端王密探,竟是先帝遗孤的血证。
地底传来岩浆奔涌的轰鸣,沈明棠在热浪中抓住岩壁凸起的云雷纹浮雕。这纹路与铜符、玉佩、兵防图上的印记如出一辙,此刻却在高温中渗出暗红液体。她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浮雕上,整面石壁轰然翻转,露出通往皇宫的隐秘甬道。
"想逃?"端王染血的手掌突然扣住她脚踝,"当年先帝假死,命沈将军将双生公主与端王血脉调包,不过是想留个替死鬼!"他的面具在混战中碎裂,额间赫然烙着与镇北将军相同的龙纹疤痕,"而你,不过是沈家为保血脉纯正,用禁术造出来的...祭品!"
沈明棠瞳孔骤缩,剧烈的头痛如潮水袭来。记忆碎片在灼痛中重组:七岁那年火场里的玄铁令牌,母亲深夜缝制的焦黑襁褓,还有镇北将军始终藏在绷带下的半张脸——那些被刻意抹去的真相,此刻如利刃剖开层层迷雾。
甬道尽头传来金铁交鸣之声,镇北将军带着残部杀退追兵。他扯开衣领,心口处与沈明棠相同的红梅胎记正在发光:"当年先帝以真火淬炼双生玉,将皇家血脉与沈家图腾相融,你我本就是..."他的话被沈明姝的剑光斩断,少女的血玉与端王残玉合二为一,化作一柄燃烧着黑焰的长剑。
"够了!"沈明棠突然将兵防图按在石壁云雷纹上,图中朱砂字竟化作流动的血河。当端王的黑焰剑刺穿她左肩时,整座皇陵突然亮起璀璨金光。她看着自己的血顺着纹路注入石壁,那些被谎言掩埋的真相,正在血火中重见天日。
崩塌的密道深处,传来龙啸般的钟鸣。沈明棠握紧镇北将军递来的半块玉佩,终于看清玉佩内侧极浅的刻字——"明昭",正是先帝嫡长女的封号。而端王手中的残玉,此刻正浮现出狰狞的"谋逆"二字,在金光中寸寸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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