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炸响的余韵中,通往皇宫的甬道轰然洞开。沈明棠掌心的凤凰图腾骤然腾起烈焰,将前方的黑暗照得纤毫毕现。先帝抬手轻挥,腰间玉佩与双生玉共鸣,石壁两侧尘封的青铜灯台自动燃起幽蓝火焰,照亮通道内斑驳的战纹——那是历代帝王遇危时启用的秘道,此刻每一道刻痕都在震颤,似在预警即将到来的风暴。
“快!”镇北将军突然揽住沈明棠飞身掠出,身后的甬道顶部应声坍塌。碎石飞溅间,沈明棠瞥见洞顶暗藏的机关弩箭,箭头泛着与冒牌端王黑焰剑相同的幽紫毒光。先帝袖中滑出一枚刻着“明”字的玉符,轻轻点在石壁某处云雷纹上,整面墙竟如流水般化开,露出直通御书房的阶梯。
御书房方向传来金铁交鸣之声,夹杂着此起彼伏的惨呼。沈明棠握紧双生玉拾级而上,指尖触到冰凉的白玉扶手时,一段记忆如闪电劈入脑海:幼时在沈府的深夜,父亲抱着她抚摸书房里的白玉屏风,屏风上的云雷纹与此刻的阶梯纹路如出一辙。原来沈家老宅,自始至终都是守护皇室秘辛的最后堡垒。
“站住!”御书房门口,当今陛下的贴身侍卫长横剑阻拦,面甲下的声音带着森冷杀意,“乱臣贼子,休想...”他的话戛然而止——沈明棠手中双生玉迸发的光芒掠过他面甲,侍卫长瞳孔骤缩,露出额间若隐若现的龙纹胎记。
“你是...”先帝的声音带着震颤。侍卫长突然单膝跪地,摘下头盔露出与先帝七分相似的面容:“末将护驾来迟,陛下!当年那场大火,老将军拼死将末将送出宫,让我潜伏在当今陛下身边...”他话音未落,御书房内传来瓷器碎裂声,当今陛下握着染血的兵防图踉跄而出。
“好啊...好一个局中局!”当今陛下的龙袍沾满血迹,眼中却燃烧着疯狂的笑意,“先帝皇兄,你以为藏着双生玉就能翻案?这兵防图上的玄铁令符,早被我换成了...”他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黑血,手中兵防图竟开始自燃,火焰中浮现出沈父的笔迹:“假图诱敌,真诏在...”
先帝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当今陛下,指尖在他后颈一抹,揭下一张人皮面具——面具下的面容赫然是冒牌端王的副将。真正的陛下此刻正被锁在御书房暗室,身上绑着与皇陵密道相同的玉髓核心炸药。“快!”镇北将军挥剑斩断锁链,玉髓核心却开始闪烁红光,“这是用双生玉残片炼制的,只有...”
“用我的血!”沈明棠割破手腕,将鲜血滴在玉髓核心的云雷纹上。剧烈的灼痛中,她看见七年前的火场在玉髓光芒中重现:沈父将真正的兵防图塞进她襁褓,母亲抱着沈明姝引开追兵,而先帝抱着她坠入密道时,往她口中塞了一枚玉髓碎片——那碎片此刻正与双生玉共鸣,将炸药的毁灭之力尽数吸收。
尘埃落定之时,先帝从暗室取出真正的兵防图,图卷末端的玉玺印鉴旁,赫然盖着沈父的玄铁腰牌印记。“当年沈将军以死明志,将真相封存在沈家祠堂的供桌暗格里。”先帝展开泛黄的遗诏,字迹被血渍晕染却依然清晰,“明棠,你母亲让你带来的烧焦信笺,正是开启这份遗诏的钥匙。”
沈明棠颤抖着将信笺按在遗诏空白处,焦痕竟化作飞凤图腾。当双生玉的光芒笼罩整个御书房,窗外的天空突然降下血色暴雨,冲刷着皇宫琉璃瓦上经年的污垢。在这场持续了七年的局中局里,每个人都是棋子,却又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心中的正义。
“传朕旨意。”先帝扶起沈明棠,将双生玉郑重挂在她颈间,“沈明棠,先帝嫡长女明昭公主,即日起恢复身份,持此玉诏,代朕巡阅天下...”他的声音被骤然响起的钟鼓淹没,沈明棠望着手中玉诏上飞舞的凤凰,终于明白“半玉惊鸿”的真正含义——破碎的玉,终将在血火中涅槃重生,还天下一个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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