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住我家?!”
一声尖叫撕破黑夜,修惊疑不定地看着门外带着行李的墨菲尔斯,几乎是咆哮地说:“你!凭什么!住进我家?!!!”
墨菲尔斯罕见的迟疑了一下,“你要是想,也可以让许梨大人住我家。”
修:?
“滚出去!滚出我家!”修气急了,领地被侵略的不爽感让他的音量不自觉拔高。
“修,发生什么事了?”许梨走下楼梯,看向在玄关处僵持不下的两人,“墨菲尔斯也在啊。”
“许梨大人,晚上好。”墨菲尔斯率先开口,态度恭敬朝她颔首,“是这样的,修不愿让我搬进您的家。”
许梨纠正他,“首先,这不是我家,这是修的房子,他才是房子的主人。”
“其次,你干嘛非要搬进来啊?”
“就是就是!这里已经没有房间给你住了!”修见缝插针表达着对墨菲尔斯的排斥。
墨菲尔斯条理清晰解释道:“雄性婚前的所有财产在婚后都是属于雌性的;伴侣,自然是要住在一起的。”
许梨一边给修顺毛一边和墨菲尔斯说:“可你也知道,我们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伴侣。”
墨菲尔斯打量了一遍屋子,修的屋子在众多屋型中确实不算大,在星际一雌多雄的婚姻中,兽人们所需的房屋要求之一便是足够大的空间。
但可能是修之前从未想过会和雌性结为伴侣,所以连带着买房子都只买了个三层的别墅。
可就算如此,闲置的房间少说也有七八间,根本不存在修口中“没房间”这码事。
他看向表情阴晴不定的修,“修,我并不会经常住在这儿,我的大半时间都会待在基地里,只有每个月需要安抚的时候才会回来。”
这是墨菲尔斯能做出最大的让步了。
修像只大型犬一样从背后抱住许梨,没有说话,许梨只能听见他蓬勃的心跳声和耳畔的呼吸声。
半晌后,修牵着许梨转身往客厅走去,他咬牙切齿,“一楼你随便挑一间吧,没事别上二楼!”
二楼往左一侧有三间屋子,走廊深处那间空着,其余两间就是许梨和修的房间所在之处。
晚上十点整,墨菲尔斯敲响了许梨的房门。
许梨刚洗完热水澡,开门时一阵水汽扑面朝着墨菲尔斯袭来。
头顶的暖光打下,墨菲尔斯凭借着极佳的视力看清一颗水珠从她濡湿的发间滴落,最后隐没在棉质睡衣的衣领间,留下了一道水痕。
墨菲尔斯喉咙发紧,强迫自己挪开了视线。
不能这样放肆地盯着许梨大人,他告诫自己说。
“墨菲尔斯?”许梨歪着头,看向他的一双眼睛秋水朦胧带着些困惑。
就在墨菲尔斯想回话时,隔壁的房门被修重重拉开。
“不是说了,让你没事别上二楼吗?”修咬着后槽牙,声音里带着狠意。
大半夜的敲响小雌性的房门,想做什么他能不知道吗?
司马昭之心!
不知道是不是许梨的错觉,她似乎在墨菲尔斯的脸上看到了无措的神情。
可等她再看向他时,墨菲尔斯又恢复回了那张冰山脸。
“抱歉。”他低声道:“我明天就要回基地了,许梨大人,这个月的精神安抚…”
许梨的那一眼没有看错,战场上的墨菲尔斯上将所向披靡。
而战场下的墨菲尔斯,性格可以算得上是木讷,对于复杂的人际关系他更是难以处理。
他的模样落在许梨眼中竟然有些可怜。
然后墨菲尔斯就感觉到一双温热的手靠近他,慢慢牵起他,引导着他环抱在她腰间。
闻着近在咫尺的芳香,墨菲尔斯的表情茫然了一瞬。
—他在抱许梨大人。
意识到这点的他瞳孔猛的一缩,僵着双手一动也不敢动。
“好啦。”约莫三秒后,许梨就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
这些天她和修试验了很多次,发现相比较简单的牵手、摸摸头,拥抱和亲亲可以最大程度的降低失控值。
亲亲肯定是不能亲亲的,那就抱一个吧。
“你看看手环,失控值是不是降低了?”
没有回应。
静谧的空间里只有修不爽的磨牙声,他一把将明显走神的墨菲尔斯拽到了自己房中,关门,一气呵成。
许梨只能听见他隔着一道门板说:“宝宝你早点睡吧,我和他有事要说。”
修这么一说,许梨还真有点困意了,她打了个哈欠,转身回房了。
哼哼,柔软的大床,等着我许梨来狠狠宠幸你吧!
房间中,修使劲摇晃着墨菲尔斯的衣领,“我告诉你,别以为她抱抱你就是喜欢你了!她最喜欢的雄性是我!”
墨菲尔斯皱眉扫开他的手,淡漠的眸子破天荒带着些嘲弄,“不知道大祭司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人越是没有什么,越是要炫耀什么。”
雄竞,无师自通。
修愣了会,随即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爆鸣,“我就知道你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慎言啊大祭司。”墨菲尔斯慢悠悠开口,“许梨大人就在隔壁,你确定要打扰她休息吗?”
修的脸色变幻莫测,半晌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诡计多端的老男人。”
比修整整大了十岁的老男人整理了一下衣领,反唇相讥,“毛头小子。”
说罢便扬长而去,回到一楼的房间中。
可他舌面发苦,并没有打了胜仗的喜悦,二十九岁的年龄确实大了些。
许梨大人心善,那个温暖的拥抱也只不过是单纯的治疗,并不带有任何旖旎的色彩。
他看向自己的双手,似乎还能感受到那温润的触感残留在上面。
他阖上眼,手指一下一下的在桌上敲打着。
许多心思,开始悄然生长。
——
修:我家不小!不小!后面整座山头都是我的!!!
墨菲尔斯:^_^
修:啊啊啊啊啊老男人!(大闹特闹)
墨菲尔斯:^_^(情绪稳定)
修强烈觉得墨菲尔斯克自己,依据就是遇见他后,自己那副快要被咬碎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