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你 初见
“不用狼吞虎咽的,我这次休三天,有时间。”放下筷子,看着铁路,有件事在你回来的路上就在琢磨,现在听说他有三天的时间,加上路上的时间够了。
“铁路,我想回去看看。”
“嗯?怎么突然想回去了?”
“你还记得小满嘛,她前几天给我发信息,今年高考,我想去看看她。”
“记得,小满都该高考了,真快,孩子考上了我们接着管,我陪你一起回去。”
“老公你最好了!”
如果不是那件事,你们永远也不会有交集,那是一代人的群体记忆,以至于只要提到,每个人都会不由的黯然,那年,你满心欢喜回到家乡教书,成为了自己母校的一名语文老师,看着孩子们坐在自己曾经的教室,看着他们脸上满是对知识的渴望,你坚定自己回来的选择没有错,你能走出去,也一定可以把孩子们送出小城,去到更广阔的天地。
这个夏天的雨水比之前多很多,暴雨连续不停,看着远处一直氤氲着雨水看不清面目的大山,总感觉有种隐隐的危险。新闻上说不止赶上了雨季,还有厄尔尼诺现象。
山风裹着土腥味撞开班里的木窗时,你正在教孩子《谁是最可爱的人》。粉笔灰在斜射的晨光里打着旋,落在前排女孩发梢的银杏叶发夹上——那是上周自然课她们在山脚捡的落叶做的。
"轰——"
闷雷般的声响从后山传来,教室地面突然像被掀起的毯子般抖动。你抓住讲台的手指关节发白,
"快钻到课桌下面!"小脑袋齐刷刷缩进桌肚,动作整齐得让人心疼——幸好之前有过防震演练,但这次不一样,你看见后窗外的山体正在蠕动,百年老松像火柴棍般折断,裹着泥浆的巨石碾碎围墙。
尖叫声中,房顶开始掉落椽子,你扑向最近的课桌,温热的童声近在咫尺:"老师,我的新铅笔盒,妈妈新给我买的..."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死死攥着新铅笔盒。"你把孩子整个搂进怀里,后背突然遭到重击。
世界在轰鸣声中倾斜。额头撞在桌腿上,血腥味在口腔漫开。钟表从墙上掉落,正好掉在你的面前,停在了九点十七分。当艰难抬头时,教室后半截已经消失不见,暴雨裹着泥浆从豁口灌入,像条发怒的黄河,你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当直升机轰鸣声穿透雨幕时,你隐隐听到了声音,小满还在你的身下,血珠顺着指尖滴在女孩发间的银杏叶上,小女孩儿紧紧的闭着眼睛,你感受到孩子胸膛的起伏,想要爬起来,可是怎么也动不了。
"坚持住,老师听见螺旋桨的声音了。"你把最后自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钟表卡在塌陷的横梁缝隙里,秒针永远停留在那个暴雨清晨。
地面突然传来有规律的震动——三短三长三短,摩尔斯电码的"SOS"节奏。没想到之前大学无聊报名的选修课程,竟然真的有用武之地。当强光手电刺破废墟缝隙时,你看见防毒面具后那双眼睛。
"医疗包!这里需要担架!"这是你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低沉且坚定,你知道,一定会获救。
这个参加过十几次国际救援的特种兵战士,看着你和你身下的孩子,不由得沉下心。
“坚持住!”
想不起来你和小满是怎么被营救出来的了,再从帐篷中醒来,听着外面还连绵不断的雨声,紧接着又是混乱的脚步声。
“医生!”
你好像看到了那双眼睛,他正从你床边经过,你抓住了他的胳膊,“同志!你看到我的学生了吗?一个小姑娘!”
铁路已经连续救援一天一夜了,无数次出入各种救援帐篷,放下人就要接着走,冲向未知的废墟,没想到会被人拦下。你认出来了她,那个把孩子护在身下的女老师。
“你的学生也获救了,但是具体在哪儿我不清楚。”
没想到真的是他,你没有看错,只要小满获救了就好,你可以自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