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兑现诺言

铁路×你 兑现诺言

车轮碾过雨后湿润的山路，铁路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微微发白，后视镜里闪过一树玉兰。

你忽然按住车窗升降键："等等！"潮湿的山风灌进车厢，带着熟悉的味道。看着远处白墙黛瓦的新校舍，十年前塌方的教室在记忆里轰然作响。那时铁路的战术匕首割开嵌入你后背的水泥板，血浆混着雨水渗进他的作战靴。而现在他踩刹车的动作依然带着军人的利落，就像当年出现在你的那个瞬间。

"小满？"你下车奔向女孩，没想到女孩会在山路边等着你们。

“夏老师真的是你们，我刚才在那里看到你们的车开上来了。”女孩儿指着底下的盘山路，你顺着女孩的目光看过去，那不光是你们刚才来的路，也是曾经被掩埋的学校。

“这边要从这个岔路下去才能到学校，夏老师我怕你们走岔了所以在这里等你们。”

你拉着小满一起上车，“小满都长这么大了，那你来指路吧。”铁路扭过头看着小满。

“没问题！”小满没想到这次不光夏老师来了，铁叔叔正好休息一起来看自己，如果不是前座的这两个人，自己的生命也就停留在那个连绵不断的雨季。

“小满你最近怎么样？学习压力大不大？是不是每天都熬夜刷题了。”你扭身端详着小满，女孩儿眼下眼袋很重，可以看出来经常熬夜，这么年轻的孩子，为了考出小镇，好像除了不计一切的投入努力学习，也别无他法。

“我最近挺好的夏老师，压力有一点儿，但是你来了，我就觉得心里特别踏实。”小满忍不住从后座前倾，到你的身边。你摸了下女孩儿的头，曾经的小姑娘长大了，但还是那么懂事，怕别人担心，怕自己成为负担。

你从包里翻了翻，掏出来你和铁路准备的礼物。

“这是一个手机，本来想等着你高考完给你，但是老师相信你会好好使用的，如果有压力，遇到什么事儿了，记得随时告诉老师。”

“老师我不能要！你和铁叔叔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现在用不上。”

“小满，拿着吧，你拿来多联系一下夏老师，要不然她总是不放心你，而且你多给她发信息，省得她总盯着我。”铁路笑着说，结束了你们的拉锯。

“那谢谢老师和铁叔叔～学校从这里拐进去就到了！”小满指着前边的路，看到熟悉的学校孩子的语气变得轻快起来。

你看到崭新的校舍，扭头看身边的铁路，铁路也在看你，他紧紧的拉着你的手，感受到了你内心的感慨，他总能发觉你的情绪，并且默默支持着你，你感觉手中多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你猜到了，那是一颗糖，一定是出家门的时候铁路带上了。

还记得当初你刚醒来，就急于去寻找小满，找了很多顶帐篷，问了很多志愿者医护人员，大家都不知道。你有点儿累了体力不支，没有意识到自己背后的伤口被蒙蒙细雨已经打湿。

“你在干嘛？”身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你认出来是救你和小满出来的军人。

“我在找小满，就是那个小女孩儿，你说她也获救了，可是我找不到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你有点儿想哭。

“你先回去处理伤口，我帮你找！”铁路看着眼前有些执拗的女老师，感觉她现在情绪有点儿不对，但是没时间去探究哪里不对，下意识的就想帮她寻找她的学生。

“袁朗！转送的时候每个医疗点问问有没有一个叫小满的小女孩！”

“是！刚接到命令，我们马上就要转移去下一个救援点了，在东南方向30公里的村里还有人，那边的山体移动有异常。”

“那就尽力找！”铁路知道自己马上要走了，可能不会再遇见你了，也许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件事了。

“夏老师，我带你们去我的新教室！”小满开心的在前面扭头对着你们说，打断了你的回忆。

黄昏开始浸润山峦，晚自习铃声惊起一群白鹭。铁路的作战靴踩在新浇筑的水泥路上，阴影漫过崭新的校舍。你看见他无意识地摩挲右手虎口——那里有道月牙形伤疤，是救援镐崩裂时留下的。

"铁队长当年说，等到这些孩子高考时..."你的话被山风卷走。暮色中传来老师晚自习讲题的声音，高考倒计时牌上鲜红的"07"在玻璃罩后明明灭灭。

“是，我陪你，一起回来了。”铁路看着你们相遇的地方，冥冥之中和这片土地产生了连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