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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宣夜好了
久宣夜系好最后一个结,抬头时对上她的眼睛,忽然轻轻笑了,温柔的说道
久宣夜看
久宣夜我们都没被你吃掉
迟雪从布条里挣扎出来,顶着一头乱毛骄傲地补充
迟雪而且胡萝卜也没少!
夜风穿堂而过,姜芷予腕间的银丝微微发亮
像是终于等到了懂它的星光。
久宣夜我叫久宣夜
久宣夜它叫迟雪
姜芷予怔怔地望着腕间被细心包扎的伤口,久宣夜的指尖残留的温度仿佛仍停留在肌肤上
她下意识蜷了蜷手指,像是要确认这不是幻觉。
犹豫了许久,她说道
姜芷予我叫姜芷予
迟雪的绒毛蹭过她的手背,软得不可思议。
她忽然想起那些被她无意间吞噬的妖怪——
它们临死前,是否也曾有过这样温暖的触感?
喉间涌上一股酸涩,她慌忙低头
却有一滴温热不受控制地砸在包扎好的白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姜芷予......为什么?

为什么不怕她……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是怕惊散这场易碎的梦。
久宣夜没有回答,只是将一方素帕塞进她颤抖的掌心。
迟雪趁机钻进她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的下巴
迟雪姜姐姐你哭起来好丑哦
迟雪还是笑着好看!
姜芷予愣住,随即失笑。
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迟雪的耳朵,动作生疏却温柔。
腕间的银丝无声地流动起来,不再是冰冷的束缚,而像是一条终于找到归途的小溪。
久宣夜收好药箱,抬眸望向蜷缩在角落的姜芷予。
月光透过破败的窗棂,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是将她与这世间隔开一道无形的屏障。
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夜风还轻
久宣夜要不要......
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剑匣
久宣夜跟我们一起走?
迟雪立刻从包袱里探出脑袋,耳朵竖得笔直
迟雪对对!我们可以组队!
迟雪你吃大妖怪,我吃小胡萝卜!
久宣夜无奈地瞥了兔子一眼,又看向姜芷予,目光澄澈
久宣夜不是以玄狐的身份
他指了指她腕间微微发亮的银丝
久宣夜只是作为姜芷予

夜风忽然变得很静,静到能听见庙外积雪压断枯枝的脆响。
姜芷予望着眼前伸来的手——
干净,修长,没有符咒的光芒,也没有畏惧的颤抖。
就像很多年前,母亲从祠堂偷来给她的那支糖人
明知会化,还是固执地递过来。
姜芷予好
她终于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时猛地缩回
姜芷予但若我失控......
久宣夜忽然向前一步,主动握住她冰凉的手指
久宣夜那我就念清心咒
他眼底映着月光,笑意清浅
久宣夜念到你嫌烦为止。
迟雪已经蹦到门口,尾巴兴奋地摇晃
迟雪出发出发!
迟雪我知道哪里有超——大的胡萝卜田!
姜芷予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
宣夜的手心带着捉妖师常年握剑的薄茧,却透着一股令人心安的温热
像是寒冬里捧住一盏不烫手的暖炉。
那温度顺着指尖蔓延上来,一点点融化了姜芷予骨子里浸透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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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古刹,重伤的玄狐少女蜷于残垣,遇提灯夜行的捉妖师携雪兔而来。
玄衣少年执伞俯身,檐外风雪骤歇
唯余他掌心一盏暖光,映亮她染血的九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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