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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果然姜芷予说的没错
猫妖将之前的钱袋子都送回到了久宣夜这里
里面不但有温剑的钱袋，还有段半夏给父亲的钱袋子
说明段半夏的父亲的确找猫妖换过命
姜芷予九命猫妖
姜芷予一条命才值二百两......
姜芷予指尖轻叩桌沿，声音低得几乎融进烛火噼啪声里
久宣夜二百两未免太便宜了些
姜芷予它定有所求
姜芷予凝视着烛芯跳动的火焰
段半夏眼睛一亮，拽住她的袖摆
段半夏那我们去找它问个清楚！
姜芷予却罕见地没有应声。
屋内骤然安静下来，连迟雪啃萝卜的"咔嚓"声都显得突兀。
段半夏不安地眨了眨眼
段半夏姜姐姐？
段半夏怎么了？
烛光下，姜芷予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她刚要开口，余光却瞥见——
一只白鸦静静立在段半夏肩头，三根黑羽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她猛地转头看向久宣夜，呼吸一滞。
同样的白鸦正歪头梳理羽毛，喙尖擦过他肩上的剑穗。
就连蹲在窗台的迟雪，耳尖上也停着一只，红瞳如血般刺目。
——满室鸦影，皆是为她而来的催命符。
久宣夜顺着姜芷予的视线望去，却只看到空荡荡的窗棂。
他蹙眉回头，正对上她苍白的脸色，担忧的问道
久宣夜怎么了？
姜芷予倏然起身，衣袖带翻了茶盏。
褐色的茶水在案几上蜿蜒成河，像极了她此刻翻涌却无法言说的心绪。
姜芷予明日再说吧
她声音轻得仿佛一缕烟
姜芷予我有些累了
未等回应，她已疾步离去。
房门合拢的瞬间，她背脊贴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
月光透过窗纱，将她的影子剪成薄薄一片，蜷缩在角落如同十岁那年的小女孩。
窗外黑云吞没了最后一点星光。
她抱紧双膝，指尖深深陷进臂膀——
现在的姜夜阑眼中再找不到昔年为她挡鞭时的温柔，只剩禁地淬炼出的冰冷。
而姜临渊，那个她该称作父亲的人，正用最残忍的方式提醒她
玄狐血脉，从来身不由己。
心口血咒突然灼烧起来，随着呼吸一下下抽痛。
她咬住袖角咽下闷哼，尝到了铁锈味。
原来最疼的不是锁妖链，是那些假装痊愈的旧伤疤。
"叩、叩。"
门外传来极轻的敲门声，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久宣夜的声音透过门缝，温柔得几乎让人沉溺：
久宣夜阿予
久宣夜你怎么了？
姜芷予将脸埋进臂弯，声音闷得听不出哽咽：
姜芷予我没事
姜芷予别担心
沉默在夜色里蔓延。
久宣夜的影子静静映在门纸上，修长而孤独。
久宣夜明晚......有烟花会
他忽然开口，语气轻快得有些刻意
久宣夜半夏闹着要去看
又是一阵寂静。
姜芷予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沉重如擂鼓。
久宣夜你来吗？
她闭上眼，指尖无意识地抚上腕间银丝——
那里缠绕着无人知晓的血咒。
姜芷予好
脚步声渐渐远去。
姜芷予仰起头，月光惨白如霜，映得她眼底一片湿凉。
烟花会......
她忽然想起久宣夜那把长乐剑——
传说可斩断因果，了却前缘。
只是这剑若出鞘，他们的记忆也会随因果一同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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