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1

齐永年也碰了碰旁边的花。

他的花瓣上显现出矿星坑道的场景，但细节有所不同：年轻的小李活蹦乱跳地指挥着矿车，而不是死在镇压部队枪下。

"这是..."

"另一条时间线的记忆。"齐远轻声说，"在这里，所有可能性都平等存在。"

8号突然在齐永年怀里扭动起来，小手拼命伸向某朵特别大的金纹花。

当她的指尖碰到花瓣时，整片花坛都亮了起来。

无数全息影像在空中交织，最终汇聚成一个令人震撼的画面：花源星、先驱者母星与地球在太空中组成稳定的三角体系，三颗行星间有光带相连。

"三族盟约。"莱娜的声音带着敬畏，"我们立誓要守护的终极形态。"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齐永年转头看到阿莱终于走出飞船，那头标志性的荧光绿头发在阳光下像信号灯般醒目。

她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像是穿着不合身的衣服。

"候选者的排异反应。"齐远叹了口气，"每次轮回都这样。"

齐永年正想问清楚，地面突然震动起来。花坛里的记忆之花集体闭合，远处高塔亮起警示红光。

"又来了。"莱娜的义肢自动切换成武器模式，"这次是东侧屏障！"

齐远咒骂一声，从腰间抽出某种脉冲武器："带他们去中央庇护所！我去防御站！"

人群四散奔逃。

齐永年条件反射地护住8号，银纹在危机刺激下重新浮现，但只蔓延到小臂就停滞了。

"跟我来！"莱娜拽着小春往前跑，"是收割者残党的袭击！"

"残党？"齐永年边跑边问，"不是已经..."

"核心体被消灭了，但碎片还在时空裂缝里游荡。"莱娜躲过一块坠落的装饰晶体，"每次有新的时间线并入，它们就像鲨鱼闻见血腥味..."

爆炸声从东边传来。

齐永年回头看了一眼，顿时血液凝固——天空被撕开一道紫色裂口，某种介于机械与生物之间的触须正从中探出。

那东西的形态让他想起黑色舰船，但更原始、更疯狂。

阿莱突然脱离队伍，朝反方向跑去。

"阿莱！"小春想追上去，被莱娜死死拉住。

"别管她！候选者必须自己面对第一次冲击！"

齐永年把8号塞给小春："带她去安全地方！"话音未落，他已经冲向阿莱消失的街角。

绕过一座喷泉后，他看到了骇人景象：阿莱跪在广场中央，半晶化的手臂插入地面。

她的头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荧光绿，取而代之的是与记忆之花相同的金纹银丝。更可怕的是，那些紫黑色触须全部转向她，像发现猎物的蛇群。

"阿莱！趴下！"

齐永年扑过去的瞬间，触须发动攻击。紫黑光束擦过他的肩膀，烧穿了外套。

他抱着阿莱滚到喷泉后面，发现少女的眼睛已经完全晶化，呈现出与8号相似的银紫色。

"你不该来。"她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这是我的净化仪式。"

"什么仪式需要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