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齐永年关了台灯，黑暗中能感觉到小春轻微的呼吸声。

几分钟后，一股暖意悄然从身旁漫延而来。这并非源于物理温度的改变，而是一种奇异的、饱含生命力的能量场，仿佛能将人带入阳光倾洒的原野，草木葱茏间尽是蓬勃的生机。

"你在发光。"齐永年惊讶地发现小春的银发正散发出柔和的淡蓝色光晕，如同极光般在发丝间流动。

"能量溢出。"小春的声音带着睡意，"别担心，很快就会稳定。"

果然，光芒逐渐减弱，但那种温暖的能量场依然环绕着两人。

齐永年发现自己多年来第一次在没有药物辅助的情况下感到睡意自然袭来，长期困扰他的失眠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平。

第二天清晨，齐永年比平时晚醒了一小时，却感觉比任何时候都精神焕发。小春已经不在床上，但枕头上还残留着那种清新的气息。他穿上拖鞋走向客厅，一阵诱人的香味从厨房飘来。

"早安！"小春从厨房探出头，银发随意地扎成一个小揪揪，身上套着齐永年的旧围裙，明显大了一圈，"我做了早餐！"

齐永年惊讶地看着料理台上摆着的煎蛋、培根和吐司——正是他平时周末会做的搭配，只是卖相好得多。"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样吃？"

"我说过很多次了，"小春将橙汁倒进玻璃杯，"你总是忘记在培根变脆前关火。"他顿了顿，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不过你煎蛋的技术进步了。"

齐永年摇摇头坐下，决定不再纠结这些无法解释的细节。

小春做的早餐确实美味——培根酥脆度恰到好处，蛋黄保持着完美的溏心状态。

"今天有什么计划？"小春嘴里塞满吐司，含糊不清地问。

齐永年本想说要送他去警局，但看着少年期待的眼神，那句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我...需要去研究所一趟，取些资料。"

"我可以一起去吗？"小春眼睛亮了起来，"我保证不捣乱！"

齐永年想象着带一个银发金眼、能治愈植物的外星少年进入严肃的科研机构的场景，差点被橙汁呛到。"绝对不行。你...太显眼了。"

小春撅起嘴，突然伸手拨乱自己的银发："我可以戴帽子！"他跑进卧室，翻出一顶齐永年的棒球帽戴上，银发勉强被塞进帽子里，只有几绺不听话的发丝垂在耳际，"看，普通人类！"

齐永年忍不住笑了。即使戴着帽子，小春依然美得惊人，那双金色大眼睛和精致的五官根本不像普通人类。"还是太冒险了。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小春的表情瞬间黯淡下来，像被泼了冷水的小狗。

齐永年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疼，鬼使神差地补充道："不过...如果你保证不离开公寓，我可以带你去研究所旁边的公园等我。"

少年立刻多云转晴，跳起来抱住齐永年："你最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