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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后，齐永年提议去超市采购。

小春对人类的市场一直充满好奇，尤其是生鲜区五颜六色的蔬果，常常让他流连忘返。

"戴上帽子。"齐永年递过一顶棒球帽，小心地将小春的银发塞进帽子里，"还有这个。"一副平光眼镜——虽然不能完全改变那双金色眼眸的异样，但至少能减弱一些引人注目的光芒。

小春扮了个鬼脸，却乖乖照做。

伪装后，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美少年，只是过于精致的五官依然会引来路人的侧目。

超市里，小春像往常一样充满好奇，每经过一个货架都要停下来研究。

齐永年推着购物车跟在后面，享受着少年发现新事物时的雀跃模样。

"永年，看这个！"小春举着一盒造型奇特的进口水果，"上次我们买过，你说太酸了。"

齐永年接过盒子查看标签："刺角瓜？我从没吃过这个。"

"啊..."小春突然意识到又说漏嘴了，吐了吐舌头，"是另一个时间线的事。"

这种情况越来越频繁——小春脱口而出的"上次"、"曾经"、"记得吗"，指向那些只存在于其他时间线的共同记忆。起初齐永年会纠正他，现在却开始好奇地追问细节，仿佛在收集散落在多元宇宙中的爱情拼图。

"那次发生了什么？"他接过水果放进购物车。

小春的眼睛亮了起来："你买了一整箱，说要研究它的植物特性。"他笑着回忆，"结果酸得皱眉，却坚持吃完，因为'不能浪费'。"

齐永年可以想象那个场景——典型的自己会做的事。

这种跨越时间线的性格一致性既令人安心又有些奇妙，仿佛在无数平行宇宙中，某些本质永远不会改变。

"这次买一个就好。"他捏了捏小春的手，"免得又酸到皱眉。"

生鲜区的水槽里，活鱼悠闲地游动着。

小春趴在玻璃边观察，金色眼眸随着鱼群的游动轨迹左右转动。

"它们很悲伤。"他突然轻声说。

齐永年挑眉："你怎么知道？"

"能量场。"小春指着一条静止不动的鲈鱼，"看，它的光几乎熄灭了。"

齐永年眯起眼睛，尝试用新获得的能力去"看"。

起初什么也没发现，但当他放松视线，让意识稍微偏移时，确实捕捉到了微弱的能量波动——那些鱼周围萦绕着一层极淡的光晕，大部分呈现灰绿色，正如小春所说，几乎要消散了。

"我看到了..."他惊讶地低语，"但为什么是灰绿色？"

"囚禁和绝望的颜色。"小春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沉重，"在我的星球，我们会说这种生物已经'心死了'。"

齐永年注视着少年忧伤的侧脸，突然做了一个冲动的决定。他找来工作人员，买下了那条最不活跃的鲈鱼。

"我们要养鱼吗？"小春好奇地问，看着齐永年将装有鱼和水的塑料袋接过。

"不，"齐永年微笑，"我们要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