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第二天清晨，齐永年被一阵奇怪的嗡鸣声惊醒。

起初他以为是远处的车声，但声音来自小春——少年蜷缩在角落，全身被一层银色光茧包裹，发出蜜蜂振翅般的声响。

"小春？"他小心地靠近，光茧立刻变得透明，露出里面的景象。

小春悬浮在离地几厘米的空中，银金交织的发丝无风自动，新形成的纹路在皮肤下脉动。

更惊人的是，他的背部出现了两个明显的隆起，像是有什么要突破出来。

"别怕..."小春的声音在光茧中产生奇异的回声，"这是最后阶段...翅膀形成。"

"翅膀？"齐永年声音发颤，"什么翅膀？"

小春没有直接回答。

光茧突然剧烈波动，然后如同爆炸般四散开来，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悬浮在中央的小春缓缓落地，背后赫然展开了一对半透明的膜翼——类似昆虫的翅膀，但材质更像是液态能量，随着呼吸变换着颜色和图案。

"能量调节器。"小春解释道，翅膀轻轻扇动，在空气中留下微光轨迹，"帮助我在低能量环境中生存...也方便逃跑。"他调皮地眨眨眼，显然对自己的新能力很满意。

齐永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全新的小春——部分外星能量生命，部分人类，还有部分像是某种神话中的精灵。

少年在晨光中闪闪发光，美得几乎不真实。

"还...还喜欢我吗？"小春突然有些不确定地问，翅膀不安地抖动。

齐永年回答的方式是将他拉进一个炽热的吻。

当两人分开时，小春的翅膀完全展开，散发出彩虹般的光芒。

"我想这是个'是'？"少年气喘吁吁地问，脸上泛起红晕。

"是个'永远'。"齐永年纠正道，手指轻抚那些看似脆弱实则坚韧的翼膜，"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

收拾行装时，小春尝试控制新翅膀的收放。几次失败后，他成功地将它们折叠起来，隐入背部，只在皮肤上留下几道银纹。

但每当情绪波动时，翅膀就会不自觉地展开一点，像是心情的晴雨表。

上路前，齐永年注意到自己的皮肤变化也加速了——金纹已经蔓延到整个手臂，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更奇怪的是，当他集中注意力时，能感知到周围几公里内的能量流动，就像脑海中有一幅活地图。

"共生进化。"小春观察着他的变化，满意地点头，"我的能量在改变你的DNA结构...而你的生物特性也在影响我的能量模式。"他握住齐永年的手，两人的纹路在接触处完美契合，"我们正在创造全新的存在形式。"

吉普车再次驶向公路，朝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齐永年看着后视镜中的自己——眼睛在特定角度下闪烁着金色微光，已经不完全是人类的样子了。

但他并不恐惧，反而有种奇特的释然。

无论前方有什么，无论蜕变最终会带他们去向何方，至少他们拥有彼此。

两颗来自不同世界的星辰，在浩瀚宇宙中找到了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