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后，官律便把自己泡在书房。
连日的调查已经让官律眉头紧锁。
她翻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报告——山林动物变异现象持续加剧，却找不到任何原因。
侍卫们带回的水样、土壤样本检测结果都显示正常，连部落里最有经验的猎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官律"不能再拖了。"
官律一拍桌子，墨水溅在羊皮地图上，
官律"召集长老会，立刻！"
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如铁。官律站在沙盘前，指着标记红点的区域，
官律"过去七天，又有三起野兽伤人事件。"
官律"这些畜生体型比平常大了一倍，攻击性极强，有些甚至不怕火把。"
苏清长老捻着胡须，
苏清"老朽活了六十多年，从未见过这等怪事。"
俺是路人甲"会不会是...山神发怒？"
一位年迈的长老怯生生地说。
官律摇头，
官律"我更相信是某种我们尚未发现的原因。"
她环视众人，
官律"当务之急是组建一支维稳大队，专门应对变异野兽的威胁。"
俺是路人甲"可以从民间招募能人异士。"
一位长老提议，
俺是路人甲"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官律眼前一亮，
官律"不必舍近求远。"
官律"猎户村的人最熟悉山林情况，可以优先从他们中选拔。"
她顿了顿，
官律"另外，所有入选者薪水翻倍，受伤者由部落全额医治，殉职者家属可得十年抚恤。"
决议很快通过。
第二天一早，官律亲自带队前往猎户村。
猎户村的空地上挤满了人。
听说酋长要组建专门对付变异野兽的队伍，还给出如此优厚的条件，几乎全村青壮年都来了。
官律站在临时搭建的木台上，目光扫过人群，却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压下心中的失落，高声宣布了维稳大队的招募条件和待遇。
官律"现在，我们需要选出一位队长。"
官律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
官律"这个人必须熟悉山林，身手不凡，更重要的是有胆识和担当。"
村民们交头接耳，推举着各自心目中的人选。
官律深吸一口气，
官律"我提议，由朴灿烈担任队长。"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朴灿烈？那个性格古怪的独行猎户？
俺是路人甲"酋长大人，"
一位年长猎户站出来，
俺是路人甲"朴灿烈确实是个好猎手，但他毕竟是个男子..."
官律"男子又如何？"
官律反问，
官律"他独自猎杀的野兽比你们多数人都多。"
官律"上次那头变异野猪，就是他和我一起制服的。"
人群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朴灿烈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背上还背着装满草药的竹篓，显然是刚从山上采药回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朴灿烈站在原地，小麦色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官律"朴灿烈，"
官律直接跳下木台，走到他面前，
官律"我想请你担任维稳大队的队长。"
朴灿烈的瞳孔微微扩大。他没想到官律会在众人面前如此明确地表示对他的信任。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直视着他，里面满是期待和...某种他说不清的情绪。
朴灿烈"我..."
朴灿烈喉结滚动了一下，
朴灿烈"恐怕不行。"
人群中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官律靠近一步，压低声音，
官律"为什么？你明明是最合适的人选。"
朴灿烈避开她的目光，
朴灿烈"我父亲病重，需要人照顾。"
官律"我可以安排人专门照顾他。"
官律急切地说，
官律"或者把他接到酋长府，我一个人住，我..."
朴灿烈"不必了。"
朴灿烈打断她，声音冷硬，
朴灿烈"多谢酋长厚爱，但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官律胸口一阵刺痛。
她看得出朴灿烈眼中的挣扎，也明白他拒绝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他父亲，而是因为周围人质疑的目光，因为那些"男子不该担此重任"的窃窃私语。
官律"好吧。"
官律勉强维持着酋长的威严，
官律"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来找我。"
最终，维稳大队由老猎人葛洪暂代队长一职。
招募工作结束后，官律借口视察村情，独自来到了那条熟悉的山路上。
夕阳西下，她站在朴灿烈的木屋前，犹豫着要不要敲门。门却自己开了。
朴灿烈站在那里，逆光中他的轮廓格外分明。两人相对无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张力。
官律"为什么拒绝？"
官律终于打破沉默，
官律"你知道你完全能胜任。"
朴灿烈靠在门框上，
朴灿烈"我说过了，我父亲..."
官律"别骗我。"
官律上前一步，
官律"你明明想接受的。我看得出来。"
朴灿烈的下颌线条绷紧了，
朴灿烈"那又怎样？"
朴灿烈"一个男子当队长，谁会服气？到时候只会给你添麻烦。"
官律"我不在乎！"
官律脱口而出，
官律"我相信你，这就够了。"
朴灿烈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动。夕阳的余晖映在他脸上，勾勒出那道坚毅的轮廓。
官律的心跳加速了。
她突然做了一个连自己都没想到的举动——上前一步，握住了朴灿烈的手。
官律"我娶你吧。"
她听见自己说，
官律"这样你既能照顾父亲，又能名正言顺地担任队长。"
官律"我会是你最稳固的后背。"
时间仿佛静止了。朴灿烈的表情从震惊变成复杂，最后归于平静。他缓缓抽回手，
朴灿烈"不行。"
官律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
官律"为什么？"
官律"我保证我会对你好..."
朴灿烈"我不需要怜悯。"
朴灿烈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朴灿烈"更不想因为这种原因嫁人。"
官律"根本不是怜悯！"
官律急切地说，
官律"我欣赏你，信任你，我..."
朴灿烈"酋长大人。"
朴灿烈打断她，用上了敬称，
朴灿烈"天色已晚，您该回去了。"
官律站在原地，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她第一次如此明确地向一个男子表白心意，却遭到如此干脆的拒绝。
官律"我明白了。"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官律"打扰了。"
转身离去的瞬间，官律感觉眼眶发热。她加快脚步，不想让朴灿烈看到自己的失态。
木屋前，朴灿烈望着官律远去的背影，拳头攥得发白。他何尝不想答应？
但他不能——不能在她一时冲动的情况下接受，更不能在她还没看清自己心意的时候趁虚而入。
屋内传来父亲的咳嗽声。朴灿烈深吸一口气，转身进屋。
他还有父亲要照顾，还有生活要继续。至于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就该像晨露一样，随着太阳升起而消散。
酋长府内，官律独自坐在花园里，望着满天繁星。
吴世勋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手里捧着一件披风。
吴世勋"官姐姐，夜里凉。"
他轻轻为她披上。
官律没有回头，
官律"谢谢。"
吴世勋在她身边坐下，犹豫了一下，
吴世勋"听说...你今天向人求婚了？"
官律猛地转头，
官律"你怎么知道？"
吴世勋"整个猎户村都传遍了。"
吴世勋苦笑，
吴世勋"酋长向一个猎户求婚被拒...这种消息传得比风还快。"
官律把脸埋进手掌，
官律"我真傻。"
吴世勋轻轻握住她的手，
吴世勋"不，官姐姐只是...太善良了。"
他顿了顿，
吴世勋"那个朴灿烈，他根本配不上你。"
官律抽回手，
官律"你不了解他。"
吴世勋"我了解官姐姐就够了。"
吴世勋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吴世勋"总有一天，你会遇到真正懂得珍惜你的人。"
官律没有回答。
夜风吹过，带来远处山林的沙沙声。她不禁想，此刻的朴灿烈在做什么？是否也望着同一片星空？
而此时的山间木屋里，朴灿烈正对着炉火发呆。父亲已经睡了，屋里安静得只能听到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朴父"傻小子。"
黑暗中突然传来父亲沙哑的声音，
朴父"为什么要拒绝？"
朴灿烈一惊，
朴灿烈"爹？您还没睡？"
朴父"睡了也被你吵醒了。"
父亲艰难地坐起身，
朴父"全村都知道了，就瞒着我？"
朴灿烈低下头，
朴灿烈"没什么好说的。"
朴父"那可是酋长大人。"
父亲咳嗽了两声，
朴父"她看得上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朴灿烈苦笑，
朴灿烈"她只是一时冲动。"
朴灿烈"等冷静下来就会明白，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父亲长叹一声，
朴父"你啊...跟我年轻时一样倔。"
他躺回去，背对着儿子，
朴父"别等到失去了才后悔。"
炉火映照下，朴灿烈的表情晦暗不明。窗外，一轮孤月高悬，冷冷地照着山间的小木屋，也照着酋长府的花园，将两个无法入眠的人连接在同一片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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