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必报质子ⅹ恶毒狠辣太子
庆安18年,大雨倾盆,伴随雷鸣电闪划破夜空,响彻天际,好似要将人撕碎。昔日矜贵无双的太子殿下此刻狼狈的跪在乾坤宫前,“哗啦”“哗啦”,雨水不断往下落,浸湿他的衣衫,还有他死寂的心。
任御前太监百般劝告,萧翎仍旧拖着病体,咬牙强撑在雨地中磕头:“儿臣恳请父皇彻查苏家谋反一案,儿臣恳请…………”。那声音,在风雨的呼啸中,显得如此单薄。
乾坤宫内,四面燃烛,明亮温暖,熏香陶然,萧祁言捏了捏眉心,无视了殿外的声音。姜羡撑着伞冷冷地望着远处磕的头破血流的人,唇嘴无声的勾起一抹笑容,昏喑的雨夜在他的脸上打上一片阴影,显得昳丽又充满危险。
不知过了多久,萧翎的声音已近乎嘶哑每一次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都溅起浑浊的水花,几缕湿发贴在他苍白如纸的脸上。
御前太监惊呼一声,只见地上的人影直直地栽倒在泥水里。宫人们费力将萧翎扶起,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
姜羡看着萧翎倒下,眸中的笑意更浓了些,他不紧不慢地收起伞,抬腿朝萧翎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优雅,仿佛这不是一个大雨倾盆的混乱场面,而是一场精心编排的盛宴。
他缓缓蹲下身,明明是关心的话语,语气中却满是嘲讽“哟,太子殿下是怎么了,才几日不见,却为了苏家的事将自自己折腾成这幅样子。”
萧翎动了动眼睫,挣开了那双愤怒到通红的明眸,他用尽全力,死死攥住眼前少年人的衣角,仿佛要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那目光冶的怨毒,好似能化作实质。
“姜羡,你真是好样的,胆敢算计孤。你给我等着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断。”
“树大招风这个道理,殿下不是不懂。”
“估且过了眼下这关吧,太子殿下,臣会好好等着你的报复。”
姜羡故作体贴的替萧翎理了理凌乱的衣角,可眸中却无半点温度。
此刻,乾抻宫的门缓缓打开,萧祁言在一众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他居高临下的望向地上的人,眸中是一闪而过的心疼。
“来人,把太子抬回东宫,传太医。”
即使那抹情绪不易被查觉,姜羡还是捕捉到那丝属于帝王的温情。他不由轻皱起眉,手指紧紧握成一团,那股力量好似要将手心掐出鲜血。
待萧翎被强质抬走后,萧祁言转身看向姜羡,目光中透着审视:“姜质子,你对苏家下狱一事有何看法?”
姜羡恭敬地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陛下,苏家虽劳苦功高,世代为将,近几年却是功高盖主,又有了太子殿下作为蔽护,早已生了谋反之心。而现如今证据确凿,自然不可姑息。”
萧祁言微微颔首,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太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哼,平时倒没见他有这般仁善,如今却为了苏家一事,尽显妇人之仁。”
“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身为太子就该有自己的担当和决断。朕看这次苏家问斩一事,就由太子亲自监行。”
姜羡低垂着头,幽暗的光线映照出他唇角似有似无的笑容。
回到东宫的萧翎,望向地上一群匍匐在地的太医,美眸中盛着怒气,见人就踹,见东西就砸。
“一群没用的东西,都给孤滚。连个病都治不好,要你们何用”
怒到极致,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出的血在地面晕染开,萧翎狠狠的擦掉嘴角的鲜血,眸中是满是仇恨的狠毒。
“姜羡,孤绝不会放过你。此仇不报,孤誓不为人。”
萧翎披头散发,不顾病体,赤脚跑出东宫,却被一队御林军拦住了去路。为首的将领单膝跪地,沉声道:“太子殿下,陛下有令,你近日身体不适,需安心养病,不得踏出东宫半步。
萧翎怒目而视,指着那将领的鼻子吼道:“你们好得很,好得很,今日你们耽误了孤见父皇,来日孤定要你们提头来见。”
将领低着头,不为所动:“殿下,末将也是奉命行事,还请殿下莫要为难末将。
萧翎在东宫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他转身看向自己的幕僚们:“你们快想想办法,不能让孤的母族就这样下狱处斩。”
一个幕僚上前,犹豫着说道:“殿下,如今之计,或许我们可以日音中调查苏家谋反一案的真相,找到真正的幕后黑手,为苏家翻案。只是此事必须要小心谨慎,不能让陛下和其他人察觉。”
萧翎沉思片刻,咬牙道:“好,就这么办。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为苏家拨乱反正。”
禀退幕僚后,桌案上的少年捏了捏眉心,神色疲惫,他望着那摇曳的烛火,眸中晦暗不明,思绪飘远,心中暗自谋划接下来的行动,决心与姜羡展开一场殊死较量。
而在朝堂之上,姜羡却在暗中布局,他联合朝中的一些与他利益相关,心怀叵测的大臣,这些人或是被他的钱财所诱惑,或是被他抓住把柄,不得不与他同流合污。他们聚在一外密室,姜羡目光阴鸷,声音低沉透着狠厉:“太子那边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不过正是我们的机会,你们出去后,按计划行事就好。
一个下属凑到姜羡耳边,小声说道:“殿下,要是被太子查到了什么对我们不利的.......。”
姜羡冷笑一声:“让他查,他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等他查到一些所谓的“真相”,我们再将这些证据添油加醋地呈给陛下,到时候,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萧翎啊萧翎,你与苏家一荣聚荣,一损聚损,想必你这么费心费力想保下苏家,定是看出了其中的要害。但我不会让如意,比起你过往对我做过的事,我对你做的这些小事,根本不足为奇。
外面,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之中。姜羡胸有成竹摩挲着指间的棋子,那棋子在在手中翻转,恰似他手中操控的阴谋,他心中沉凝,暗暗想着:
“如果不想失去母族的蔽护,你注定要来求我的。到那时,我倒要看看,你这高高在上的太子,该如何向我低头。”
庆安四年,那场大雨仿佛是王朝命运的转折之幕,淋漓不尽,浸湿了每一个人的野心与挣扎。
萧翎在东宫心急如焚,幕僚们散去后,他独自一人坐在昏暗的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他憔悴却坚毅的面庞。他深知,要为苏家翻案,必须从宫廷内外错综复杂的势力网中,寻得那一丝真相的线索。
与此同时,姜羡在自己的府邸中,与党羽密会。灯光下,他静静的品着茶,眼神却犹如夜枭,犀利而冰冷。
“这次,我们静观其变就好,苏家手握重兵,功高盖住多年,陛下早已不满,用不着我们!苏家必倒。”
萧翎不顾病体,秘密召见了苏家旧部。这些曾经在沙场上浴血奋战的将士,如今个个满脸悲愤与无奈。“苏将军对我恩重如山,我绝不会坐视苏家蒙冤。你们都是苏家的心腹,可还记得当日军中发生的异常之事?”萧翎目光灼灼,试图从他们口中挖掘出关键线索。一位老将上前,犹豫片刻后说道:“殿下,数月前,军中曾莫名出现一批来路不明的兵器,苏将军本欲彻查,却被一封密旨阻拦,此事便不了了之。”萧翎闻言,心中一动,这或许就是揭开真相的关键。
另一处昏暗的密室,萧珏得到了萧翎与苏家旧部接触的消息。“很好,他果然上钩了。”萧珏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准备好伪造的书信,就说苏家旧部意图谋反,联络太子,约定起兵的时间地点。务必做得逼真,让陛下深信不疑。”下属领命而去,萧珏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萧翎在调查中逐渐发现,苏家谋反一案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他顺着兵器的线索,追查到了朝中一位位高权重的大臣身上,而这位大臣,竟然与五皇子萧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萧翎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他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仅仅是为苏家翻案,更是一场关乎太子之位的生死较量。
在朝堂之上,萧珏开始发难。他联合几位大臣,向皇帝萧祁言呈上了所谓的“太子与苏家旧部谋反”的证据。萧祁言看着手中的书信,脸色阴沉得可怕。“太子,这是怎么回事?”他怒目而视,声音中透着前所未有的威严与失望。萧翎心中一惊,但他很快镇定下来,“父皇,这是有人蓄意陷害儿臣。儿臣一心为苏家翻案,查明真相,怎会谋反?”然而,萧珏在一旁添油加醋,将证据说得有板有眼,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
朝堂之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萧翎看着萧珏那得意的嘴脸,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但他不甘心就这样被陷害。
御书房内,萧祁言容颜冷峻,目光犀利的盯着跪坐在地的人影。
“太子,这就是你干的好事,这么快就被人抓住把柄,你有何能力配得上这太子之位!”
“父皇,您就没有错了吗,苏家从无谋反之心,您却因为猜忌,要将忠将下狱问斩。”
“你明知苏家是母后的母族,却铁了心要治他们的罪,如今倒要儿臣质疑您是否真心深爱过母后。”
“太子,你放肆。”桌案的砚台重重砸向萧翎的眼角,鲜血一滴一滴渗进地板。
“朕看你是这么多年太孑之位坐的太过舒服,起了逆反之心。”
“不如朕今日就废了你的太子之位,即日起监禁东宫,无令不得出府。”
萧祁言身边的御前太监暗暗咋舌:先皇后果然是陛下的逆鳞,太子殿下如今是触到陛下的眉头喽,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被废去太子之位并监禁在东宫的萧翎,起初满心都是愤怒与不甘。
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皇恩,如春日的繁花般迅速凋零。曾经,他身为太子,是众人眼中未来的储君,尽享荣华富贵,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可如今,母族获罪,皇恩散失。他的地位一落千丈,仿佛从云端跌入了泥沼。
宫中之人向来都是踩低捧高,萧翎自己也清楚,自己平日里作恶多端,如今落到这般田地,被人冷眼相待、遭受报复,似乎也是罪有应得。无论遭受怎样的疼痛,他都默默忍着;无论受到怎样的讥讽,他都坦然受着。哪怕被仇家打得骨头断裂,口吐鲜血,昔日那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依旧保持着那份与生俱来的骄傲,面色平淡如水,宛如谪仙下凡,丝毫不让人看出他内心的痛苦与挣扎。
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天空阴沉得可怕,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溅起层层水花。闪电如银蛇般划过夜空,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萧翎被关在东宫的一间破旧屋子里,四周弥漫着潮湿和腐朽的气息。突然,几个太监闯了进来,他们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为首的太监一脸阴笑,步步逼近萧翎,萧翎的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然而,这几个太监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他们将萧翎围在中间,不断地羞辱他,甚至对他动手动脚。萧翎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但他知道自己此刻无力反抗。他的身体被死死地压制着,只能被迫雌伏在太监身下。隐忍多日的不甘与委屈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的脑海中疯狂叫嚣着,想要杀了眼前这些折辱他的阉奴,可他的身体却在敌人的压制下动弹不得。那把被踹远的匕首,仿佛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绝望地闭上眼,心中满是痛苦与无奈。就在这时,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心中那最后一丝骄傲被折断的清脆声响,那声音在这寂静的雨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而此时,姜羡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不远处,饶有兴致地观赏着这一幕,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姜羡与萧翎相识已久,他太了解眼前这个少年了。在他眼中,萧翎骨子里就充满了恶劣的因子,就算自己今日救了他,萧翎也不会心存感激,只会恼怒自己不早点杀了那些狗太监。
姜羡似乎看够了这场好戏,不紧不慢地朝着这边走来。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手中的伞在风雨中轻轻晃动。当他走到近前时,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的匕首,下手干净利落,一刀贯穿进那个为首太监的心脏。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溅红了萧翎那漂亮的脸颊,在雨水的冲刷下,更添一抹魅惑的色彩。
姜羡居高临下地捏起萧翎的下巴,嘴角微微上扬,嘲弄地笑道:“委屈吗!太子殿下!”没等萧翎回答,他又轻浮地拍了拍萧翎的脸颊,眸中透着寒凉刺骨的杀意,冷冷地说道:“可你不配”。说完,他嫌恶地擦了擦刚才触碰到萧翎脸颊的手,然后将用完的手帕随手甩到萧翎脸上,羞辱意味十足。
待姜羡走后,萧翎原本怔愣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见。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迅速拿起那把染血的匕首,朝着地上太监的尸体,一刀又一刀狠狠地扎了下去。他的动作疯狂而决绝,仿佛要将这些日子所遭受的屈辱和痛苦全部发泄出来。雨水不断地灌进屋子,与地上的血水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暗红色的泥泞。
直到地上的尸体面目全非,萧翎那疯狂染血的眸子方才渐渐沉静下去。他喘着粗气,狠命地擦着脸上肮脏的血液,随后冷冷地处理掉地上那血肉模糊的一团。最后,他捡起那象征着羞辱意味的手帕,眸中晦暗不明,轻声呢喃道:“没人比你更心软了,姜羡。”
自姜羡走后,萧翎在东宫的日子也算好过。他的幕僚们冒着被牵连的风险,依旧暗中与他联络,他们利用各种隐蔽的方式传递消息,有的扮成送菜的小厮,有的佯装打扫的宫人,每次见面都像是一场惊险的谍战。萧翎和幕僚们在昏暗的密室中,仔细分析着每一条得来不易的线索,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找到萧珏阴谋的破绽。
与此同时,萧珏在朝堂上的势力愈发壮大,他凭借着伪造的证据和巧妙的算计,赢得了不少大臣的支持。他开始在朝中安插自己的亲信,把控各个重要职位,一时间朝堂之上乌烟瘴气,正直的大臣们敢怒而不敢言。萧珏还不满足于此,他担心萧翎在东宫会有什么动作,于是派了许多眼线在东宫周围,密切监视着萧翎的一举一动。
烛火映照在萧翎晦暗不明的脸上,他呼出一口浊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府邸外,雨依旧瓢泼,雨滴砸在窗棂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仿佛是命运无情的鼓点。
萧翎去见了他此生最不想求之人。
府内燃着红烛,暖黄的烛光轻轻摇曳,将整个府中照得明亮而温暖。
姜羡身着玄色长袍,斜靠在榻上,低垂的头,眸中满是漫不经心。
“殿下,我们之间可只有血仇,没有情分。你想好要求我所付出的代阶了吗?”
萧翎咬紧牙关:“你想要什么。”
姜羡蹲下身,拇指重重碾过少年水润的薄唇,在他耳畔轻声道:“听闻太子殿下的容貌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美人,自年少便闻名于京城,令人可望而不可及。”
“不知殿下可否舍身陪臣一晚。”
少年又惊又怒,气得当场站起身,转身就走。
身后是姜羡不紧不慢,平缓的嗓音:“臣可只给殿下这一次机会,殿下要考虑清楚了。”
萧翎暗暗攥紧拳头,向外走的动作停滞不前。
那夜,雷声哄鸣,狂风呼啸着席卷大地,大颗大颗的雨点裹挟着狂风砸落,打在地面上溅起层层水花。
萧翎被压在床榻上,里里外外被摸了个遍,泪水汗水打湿他的衣衫,模糊了一双美眸。
他眼睫带泪,口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却还是死死攥紧眼前人的衣角,语带嘲讽:“孤,记的,你曾经,可是四皇弟,身边一条好狗。”
“只可惜,他命薄,被,被孤给,设计死了。”
“所以,姜羡你现在是在替他报仇吗?”萧翎眸中满是嫉妒,紧紧的盯着在他身上做乱的人。
姜羡眸中一片清明,轻轻擦拭少年眼角的泪水。
见人不说话,萧翎狠狠地在他背上挠出血痕,身上的人轻哼一声,低头重重咬破少年的红唇。鲜血四溢,口齿交缠,空气中都迷漫了一股血腥味。
次日,萧翎整理好衣衫,静静地望向床榻上的人:“记住,你答应过好我的。”
庆历1O年,春。
“看来这东西对你挺重要的,不如你给我做半个月跟班,我就把玉佩还给你,怎么样。”萧言指高气昂对着地上的人“商讨”着。
姜羡半跪在地,冷冷凝着萧言,他握紧拳头,向对方低头。
萧言微微弯下腰,将少年从地上扶起:“这就对了吗,听闻太子皇兄对你亲如兄弟,很是不错。你跟着本皇子,我也绝对不会亏待了你。
半月后,东宫的地上一片狼藕,东宫内传来此起彼伏摔东西的声音。
12岁的萧翎恶狠狠地攥住姜羡的衣衫,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回来干什么,继续去给萧言当狗啊,那不是你最擅长的事吗”
姜羡怔怔的倒在原地,满脸不可置信,一向温良的太子不复存在,此时的他满身荆棘,口中恶语
相向。
萧翎眼中的恨意如倒刺狠狠扎进姜羡心里,他想要触碰少年,却被对方打倒在地,他想要安慰对方,却换来更狠的折磨与毒打。
那几年,萧翎发了疯般折磨姜羡,发泄所有的恨与怨。
姜羡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仍旧无怨无悔,什么都受着。
直到那年寒冬,萧翎彻底消磨他仅剩的情意。
凛冽寒冬,天地间一片肃杀,身着锦服的少年一脚将跟前的人影狠狠踹向地面,姜羡一个踉跄,直直坠入了那刺骨的冰湖之心,溅起一阵冰碴。
冰冷的湖水无孔不入,鼻腔,口腔全是,胸腔中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压出去,窒息感如汹涌潮水将人彻底淹没。
失去意识前,少年冷冰冰的话语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个质子而已,死了就死了,跟孤有什么关系。”
床榻上的人呼吸急促,指尖不自觉攥紧,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渗出,猛的从床上坐起身,瞳孔紧缩,汗水浸湿了后背。
空气中一片寂静。
姜羡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大口呼吸着空气。
自那日与姜羡达成合作,事情如预想中变得简单了些。
今日,幕僚很快就带来了一个关键线索。原来,他们打听到萧珏与异国势力有往来,那批来路不明的兵器很可能就是来自异国。萧翎听闻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知道这或许就是扳倒萧珏的关键。但如何才能拿到确凿的证据呢?萧翎陷入了沉思。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萧翎决定冒险一试。他趁着夜色,乔装打扮成一名普通的侍卫,在幕僚的帮助下,偷偷溜出了东宫。一路上,他小心翼翼地避开萧珏的眼线,凭借着对皇宫的熟悉,顺利地出了宫。
萧翎根据幕僚提供的线索,找到了一个与异国势力接头的地点。那是一个位于京城郊外的废弃庙宇,周围荒草丛生,显得格外阴森。萧翎潜伏在庙宇附近,等待着接头人的出现。
许久之后,只见几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走进了庙宇。萧翎屏住呼吸,悄悄地靠近,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偷听他们的谈话。从他们的对话中,萧翎得知萧珏果然与异国势力勾结,企图借助他们的力量夺取皇位,而苏家谋反一案正是他们的阴谋之一。
萧翎心中一阵狂喜,他终于找到了萧珏的把柄。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时,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石头,发出了声响。接头人警觉起来,立刻派人四处搜查。萧翎心中暗叫不好,他拔出佩剑,准备与他们决一死战。
双方瞬间展开了激烈的搏斗,萧翎虽武艺高强,但对方人数众多,他渐渐陷入了困境。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时,姜羡突然出现,救了他一命,两人携手杀出重围,回到了姜羡的府邸。
“为什么救我。”
“臣只是不想让萧珏一手遮天。”
萧翎带着证据回到东宫后,并没有立刻采取行动。他知道,仅凭这些证据还不足以扳倒萧珏,还需要更多的支持。于是,他开始联络那些对萧珏不满的大臣,向他们揭露萧珏的阴谋。起初,大臣们对他还有些怀疑,但在看到确凿的证据后,他们纷纷表示愿意支持萧翎。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萧翎带着证据和支持他的大臣们,来到了朝堂之上。他当着皇帝萧祁言和众大臣的面,揭露了萧珏与异国势力勾结,企图谋反的阴谋。萧祁言听后,脸色大变,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萧珏见状,急忙狡辩,但在铁证面前,他的话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最终,萧珏被打入大牢,等待他的将是严厉的惩罚。
庆历20年,
皇宫深处,一片死寂沉沉地笼罩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而又凝重的气息,仿佛连风都被这沉重的氛围所凝滞,不敢轻易流动。每一个角落都像是被一层灰暗的纱幕所笼罩,阳光似乎也难以穿透这厚重的阴霾,照亮这片原本金碧辉煌的宫殿。
皇帝萧祁言卧病在龙榻之上,那曾经威严挺拔的身躯,此刻却显得如此孱弱无力。他静静地躺在锦被之下,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往日里那炯炯有神的双眸,如今也变得黯淡无光,深深地凹陷在眼窝里。他的嘴唇干裂起皮,微微颤抖着,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有足够的力气发出声音。
寝殿内,太医们神色凝重,进进出出,脚步匆匆。他们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那是紧张与担忧交织的汗水。每一位太医在为
在为皇帝把脉时,脸上的神情都愈发凝重,他们彼此交换着忧虑的眼神,却又不敢轻易将内心的真实想法表露出来。
御药房内,炉火熊熊燃烧,药味弥漫在空气中,苦涩而又刺鼻。太监们小心翼翼地捧着熬好的汤药,快步走向皇帝的寝宫,那汤药的热气在空气中升腾,却无法驱散这满室的寒意。
太子萧翎侍立在侧,他的眸中神色复杂难辨,仿佛藏着一片深邃的幽潭,让人难以窥探其中的真实情绪。他手持一方丝帕,动作轻柔且细致地擦去萧祁言嘴角残留的药汁,那擦拭的动作里,既有身为儿子对父亲的关怀,又隐隐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疏离与审视。
“父皇,”萧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却在这寂静的寝殿内格外清晰,“当年母后被她身边的贴身丫鬟毒害,可您却对外宣称是病逝,从那时起,我便心生怀疑。”他微微顿了顿,抬眸望向龙榻上虚弱的皇帝,眼神里闪过一丝追忆与伤痛,“您利用母后之死,让我心中生出猜忌之意,这是您谋略的第一步。”
“而后,”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隐隐带上了一丝冷意,“您利用四皇子的嫉妒之心,巧妙离间我与姜羡,使得我们从曾经的亲密无间,反目成仇,这是第二步。”说到此处,他的眼眸微微眯起,像是回忆起那些被算计的过往,心中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情绪。
“到了如今,”萧翎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嘲讽,“您更是利用废太子一事,成功勾起五皇子的野心,致使他谋反,进而让我在这权力的漩涡中,不得不变得心狠手辣,为了自保与维护朝局稳定,只能铲除异己。”他微微摇头,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感慨,“您一心想要一位冷酷无情的储君,既然我原本做不到,您便亲自出手,推我走上这条布满荆棘与鲜血的道路。”
“如今你连朕都敢谋害,朕就是死,也能安心了。”萧祁言突然出声,眸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魔般的兴奋光芒,那光芒在他黯淡的眼眸中显得格外突兀与诡异。他的笑声在空荡荡的大殿内回荡,那笑声里,有解脱,有疯狂,更有对自己谋划一生的某种得意,可笑着笑着,他猛地一阵剧烈咳嗽,一大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溅落在那明黄色的锦被之上,格外刺目。
“死也要让朕死得明白。翎儿,”萧祁言抬起头,直直地盯着萧翎,目光中带着最后的探究,“你又是何时开始算计的?”
“父皇,”萧翎迎着萧祁言的目光,神色平静,“您一生算无遗策,事事都在您的掌控之中,却唯独低估了姜羡对我的情意。”他微微垂下眼眸,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意里,藏着只有他自己知晓的秘密与笃定,“这,便是您棋局中最大的疏漏。”
萧翎走出殿门,望向远处等待已久的人,径直朝他走去,少年轻轻环抱住对方,听着殿内老太监悲切地嘶叫,小声在姜羡耳畔道:
“一切都结束了,姜羡。”
雨过天晴,皇宫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仿佛在诉说着这波澜壮阔的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