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宫外】

你缓步走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柳眉微蹙，杏眼含愁，仿佛心事重重难以排解。身旁的丫鬟阿碧手提竹篮，不时偷瞄你的脸色，却也不敢多问。

街市依旧繁华，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行人摩肩接踵。然而你仿若置身事外，对周遭喧嚣充耳不闻。阿碧看在眼里，只觉今日格格格外不同往常，却又不敢贸然相问，只能默默跟随左右。

忽然，一个匆忙的身影迎面撞来，两人都被这意外惊得一怔。

那名行色匆匆的女子连忙道歉，抬眸间却愣住了。

阿碧连忙扶住你“小姐，你没事吧！”

紫薇“和玉？”

和玉揉了揉被撞疼的手臂“紫薇，你这么急匆匆的干嘛去啊？”

紫薇焦急地拉住你的手“和玉，我看你气度不凡，想必一定是官家小姐，你能不能帮我打听前几日围场女刺客的事！”

紫薇脸上的担忧之色浓重而真切，那绝非伪装能够达到的自然流露。显然，她不仅清楚那位女刺客正是小燕子，而且从她的神情中也能看出，她并无半分想要伤害小燕子之意。你的心思本就细腻，此刻更是敏锐地觉察到，在小燕子与紫薇之间，必定隐藏着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秘密，如同一层薄纱，悄然笼罩在二人之上，令人忍不住心生好奇。

你真诚地拉起紫薇的手，问道：

和玉“紫薇，你信我吗？”

那一瞬间，紫薇微微有些失措，却迅速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直视对方：

紫薇“信！我当然信。从那日你出手相救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你绝不是坏人。”

你谨慎地环视了一圈四周，眼神微微凝重，随即轻轻拉起紫薇的手，快步朝那条幽深的小巷子走去。

和玉“你说的女刺客是小燕子对吗？”

紫薇喜出望外“你知道！你真的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她怎么样？”

经过一番权衡，你终究还是选择将这个小燕子已经成为格格的消息暂时藏在心底。

和玉“我只是听说围场抓了个女刺客，但是你别担心，我哥哥在宫里当差，我回去让他打听，一有消息我就来找你！”

与紫薇作别后，你匆匆踏上归途，步伐间似有无形的急切催促。宫墙在夕阳下拉长了影子，你也无暇驻足细看。

经过御花园时，一阵清脆的嬉笑声如银铃般传来，定睛瞧去，只见令妃、五阿哥、小燕子、尔泰、班杰明等人聚在一处。看着五阿哥洋溢着笑容，心里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还来不及反应，尔泰已经发现了你。

尔泰招手“和玉！”

尔泰的声音将你思绪拉回，你整理好情绪走向他们。

和玉行礼“令妃娘娘吉祥。”

令妃“不必多礼，和玉啊，瞧你这身行头刚从宫外回来吧。”

和玉“回令妃娘娘的话，闲来无事出宫透透气。”

令妃面上浮现出一抹温柔慈爱的笑意，她轻轻伸出手，将躲在永琪身后的小小身影拉至身前。小燕子初时满是戒备，可触及到令妃那饱含关怀的目光时，心底的防备渐渐融化了几分。

令妃“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还珠格格小燕子，年长你一岁。”

令妃看向小燕子“格格啊，这是和玉格格。”

小燕子有些胆怯地望着你“你…你好。”

和玉默契地装作第一次见“第一次在围场见你时，就觉得你特别亲切。小燕子待会同我一起去翊坤宫用午膳可好！”

当你的声音落定，小燕子方才那副拘谨害怕的模样仿佛被一阵风吹散。她随即挽住你的手臂，神情间尽是热情洋溢，宛如春日暖阳般明亮动人。

小燕子“哈哈哈哈好啊，我也觉得你特别亲切呢！”

和玉“那令妃娘娘和玉先告退了。”

和玉看向小燕子“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小燕子拍拍胸脯“放心吧！”

永琪望着你渐行渐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匆匆行了一礼，便快步朝你离去的方向追去。他的脚步匆忙而坚定，仿佛生怕再迟疑片刻便会错失什么重要之事。

永琪“和玉…”

身后的呼喊声急切而执着，你却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此刻，你依然无法理清思绪，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他。永琪望着你的背影，见你没有停下的意思，只能咬咬牙，加速朝你追来。

永琪“我今天去翊坤宫找你你不在…”

和玉眼神躲闪“我出宫去了。”

永琪“一个人？”

和玉“我带了赛虎和阿碧。”

永琪深深地看着你“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忘了那天的一切，我们还和从前一样行吗？”

永琪“我还是你的琪哥哥对吗？”

和玉动容“琪哥哥…你等会带着小燕子一起来长乐宫吧。”

永琪惊喜“真的！好，保证完成任务！”

【晌午·长乐宫】

“五阿哥驾到～还珠格格驾到～”

听到声音，你立刻起身走去迎接，随手挥退一旁伺候的奴才，顺带将房门牢牢关上。永琪与小燕子面面相觑，对你这一连串举动满是疑惑，不明所以。

小燕子“和玉，这是干嘛呀！”

和玉“今天我出宫碰见了紫薇，她很担心你…”

永琪“紫薇？拦轿那个姑娘？”

小燕子一听到紫薇的名字，眼眶瞬间湿润，泛起一层晶莹的雾气。她紧紧抓着你的手，指节微微用力，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丝与紫薇相关的消息，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和急切，问道……

小燕子“紫薇…她怎么样？你告诉她我成格格了吗？”

还不等你开口回应，小燕子就已经满是懊恼地低下了头，抬起手用力却带着几分撒娇意味地锤打着自己的脑袋，仿佛想要把那困扰她的思绪从脑海中驱赶出去。

小燕子“你一定说了！紫薇一定恨死我了！都怪我都怪我！”

永琪听得满头雾水，你也同样困惑不已。紫薇为何要恨小燕子？这些问题如同乱麻一般缠绕在心间。见小燕子情绪激动，你连忙轻声安抚，生怕她的性子再烈上三分，惹出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和玉“她不知道你成为格格了，她也不知道我是格格，我只是答应她帮她打听你的下落，因为我不知道这个消息告诉她会不会对你有威胁。”

小燕子“真的？”

永琪“什么你是格格我是格格，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你径直越过五阿哥，目光深沉而专注地落在小燕子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劝诫

和玉“小燕子，请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我还会帮你。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小燕子在经历了一番激烈的心理挣扎之后，缓缓抬起泪眼朦胧的面容，眼眶泛红，带着几分委屈与无助，默默看向你。那目光中仿佛藏着千言万语，又似有无数情绪交织缠绕，令人不禁心头一颤。

小燕子“你真的会帮我吗？”

和玉“当然！”

永琪“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我也会帮你。”

小燕子感动“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小燕子的好哥们！”

小燕子吞吞吐吐“其实我不是格格，紫薇才是！”

小燕子的话仿佛千斤重，压得你和永琪说不出话来。

永琪“这可是诛九族的欺君大罪啊！”

小燕子害怕“什么！我只是当两天格格就还给紫薇，没这么严重吧！大不了我现在就去和皇阿玛说紫薇才是他的女儿！”

和玉“来不及了，如今皇阿玛已经和朝廷公布了你的存在还要在三天后带你去祭天酬神你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格格了。”

和玉“你现在坦白只有死路一条，说不定紫薇也会受到牵连。”

永琪“和玉说的不错，现在这个格格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小燕子“那紫薇怎么办？我抢了他的爹，我对不起她，她一定会恨死我的！”

永琪“万全之策只有劝紫薇放弃格格这个身份…”

和玉“她会愿意嘛？”

小燕子“不行，这个格格我是一定要还给紫薇的！我不能对不起她！”

和玉“小燕子你千万不能鲁莽行事，一旦事情败露不光你和紫薇说不定我还有五阿哥还有令妃娘娘都会受到牵连！天无绝人之路，等酬神大典后，我会出宫去找紫薇。”

永琪“我们啊，现在是一跳绳上的蚂蚱！小燕子你可以不要你的命但是不能不顾及和玉和紫薇还有令妃娘娘。”

小燕子“我知道了！我都听你们的，不过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出宫去找紫薇，我要亲自给她道歉。”

永琪“我和和玉都有皇阿玛的特许可以随时出宫，你恐怕…”

小燕子激动的抓住永琪的手“不行不行，我必须要出去的！”

你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般不是滋味。可你静下心来细细思量，自己又有什么资格、以何种身份去吃这一醋呢？这种复杂的情绪如同缠绕的藤蔓，在心底悄然蔓延开来。

和玉“不用担心小燕子，到时候你扮成小太监随我们一起出宫就好。”

小燕子突然抱住你“太好了！和玉，你对我真的太好了，我们结拜吧！”

和玉皱眉“结拜？”

小燕子“对啊，就是从此以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小燕子的一番话，让原本紧绷得仿佛一触即发的气氛悄然抚平。脸上的焦虑与戒备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几许轻松和释然的笑意。

和玉“好啊，只是我不太懂民间结拜需要做什么，是不是同书里一样。”

小燕子“哎呀，就是烧香拜佛然后立誓！”

你轻声吩咐阿碧去寻来香与酒，不多时，一切齐备。你与小燕子各自手握三炷青烟袅袅的香，郑重地站在院子中央。月光如水般洒下，映得那香火格外明亮，空气中渐渐弥漫开一阵清幽的香气，仿佛连天地都感知到此刻的庄重。酒樽置于身前，微凉的夜风拂过，带起你们衣袂轻扬，却无法平息心中翻涌的情绪。

小燕子“苍天在上，黄土在下！”

和玉“以天为证，以地为盟。”

小燕子“我小燕子！”

和玉“我富察·和玉。”

小燕子“在此立誓，从今以后和和玉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吃的一起吃，好喝的一起喝！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和玉“在此立誓，从此以后与小燕子以诚相待，结为姐妹，共同进退，永不背弃！”

宣读完结拜的誓言，此刻庄重地跪下。二人双手合十置于胸前，目光坚定而深情地对视一眼，随后缓缓低下头去。第一磕头，额头触碰到冰冷的石板地面，似乎能听见清脆的一声响，像是天地间回荡的认可；第二磕头，动作依旧整齐划一，伴随着夜风轻拂过树梢，仿佛连自然也在为你们见证；第三磕头时，两人都微微闭上眼睛，心中默念着彼此的情谊，将这份姐妹之情铭刻于心。起身之后，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带着无比坚定的信念——从今以后，无论风雨险阻，都将携手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