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女修们,温书稔直奔泽演闭关的地方而去。果然道童告知他泽演还在闭关,出关之日未知。不过泽演做事周到,特地给道童留了一封信,特地指明给温书稔。
温书稔接过信仔细一看,内心疑惑丛生,掉头往后山跑。
后山说是山,其实是一片山丘,一眼过去不是树就是树。温书稔掐指一算,算半天没算出来一点,只能感慨一下能做到师父辈的果然还是比他厉害。
正当他发愁的时候,回头却看到意料之外的人影从他头上一闪而过,乳燕投林般落入他前方东南角,须臾间看到阵法波纹。
“这不就是请君入瓮嘛?”温书稔苦笑,关键这明摆着告诉他,我就算准了你得进来。
来不及多想,温书稔只能硬着头皮,循着那点波纹顺势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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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珠玑觉得他这会有点像在做梦,莫不然就是疯了。哪怕他逼着温书稔吞吐珠帘的时候,他也没想过拥有珍珠是这么夸张的事情。果然还是他太年轻太肤浅了。
这个渔村像个暴发户一样,起初这里十几户人家每家每户都能分得一背篓的珍珠,他们先是拿来买卖,很快村里先有了鱼塘——是的他们像养鱼一样把怪物养起来——但很快有村民觉得不妥,他们把怪物养在庙宇里面,每日祈求里长分一些珍珠。也很快他们拥有了土胚房,要知道他们原来可是草房木架子房,再来就是渔船长草,村民无所事事。男人们整日寻欢作乐,女人们花枝招展,比赛着谁家拿珍珠做更多事。
谁也不想再出海捕鱼,谁都想不劳而获。庙宇整日都是来祈求珍珠的人,很快人们不满意里长的分配。谁能服气你家的珍珠比我家的圆润呢,就算你是我亲爹都不行。但里长还是有威严在的,他粗暴维持着一碰就碎的秩序。
谁都愿意为了钱财做一个瞎子聋子,哪怕村里的孩童越来越少,寻欢作乐的人们依旧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无所事事的人们会为此付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代价。
终于有一天,被娇养的村民们发现,没有孩童了,怪物不愿意给珍珠了。于是里长成为了第一个,人们发现,原来这次能获得更多的珍珠!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佛经里的恶鬼慢慢长出了爪牙,他悄无声息的席卷整个渔村。
怪物不满地看着渔村仅剩最后一个,牛蹄子咄咄逼人,它还饿着呢。饥饿的人唤来贪婪的恶鬼,指望着恶鬼填饱他的胃口。
等到渔村空无一人,怪物叹息一声退回海里,海面上一轮圆月乖巧可爱,毫无生气,随意下沉。等到圆月落下,朝阳还未浮起,天色能隐约看到五指的时候,他们发现,更可怕的事情来了。
村落三两成群,青壮年陆续离开家门,渔网早已被他们收到渔船中间,鱼叉也已经蓄势待发。女人们也起来忙碌,不停为男人们送上祝福。
待到晚霞满天,满载而归的渔船引得孩童们欢呼雀跃,互相猜想着父亲带回来什么好东西。
却不想,一切罪恶的根源,它回来了。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