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边开始偷着光晕,一副太阳即将睡醒的样子。
箫珠玑随同他们一路走着,不时能在人群里看到大娘忙前忙后的身影,似乎她在这还是个有点重量的人物。
最后纸人们把除了纸扎神像外的神像依次送回庙宇,还似模似样的拜了又拜,这才陆陆续续收工,慢腾腾往一处赶。
等到太阳完全脱离云层的时候,纸人们已经整齐站好,再不动弹。
箫珠玑等到所有纸人不动弹的时候才解了术法,站在门外左右看了看。此时他在的地方就是之前村民们来过的塌了一半的平房。
阳光普照却还是照不进里面一星半点。
“嗐,这要师兄在就好了。”箫珠玑暗自想了一下,还是认命往里面走。
先是左厢房走一圈,这边看起来像是人为打破了围墙才塌的,之前似乎是拿来放黄白纸钱的地方,稍微拿脚踢开石头,看到的都是成打成打的纸钱,甚至里面还压着些香火蜡烛。可惜看起来之前被打砸过,许多都用不上了。
右厢房这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构造,天窗矮轩一个没有,就连门也是仅容一人走过,仔细一看门槛也是加了高。箫珠玑也是进门时差点被绊倒才发现门槛加高过。
里面黑黢黢的投不进一点光,箫珠玑只能掏出个悠悠透着绿光的六角宫灯,不仅照明还能驱邪。
果然里面人影幢幢,但都是些纸人。箫珠玑之前在外面跟了半天,大致知道这里都是晚上活动的纸人,也只是粗略看了几个纸人的面容,没看出什么来就提着宫灯往深处走。全然没发现纸人在他走后,低头接耳的样子。
一排又一排的纸人看得他眼花,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既然选择前行,也绝无再后退的道理。
等到他走了一盏茶的功夫,箫珠玑才觉得这堆纸人未免太多了些。这时才觉得玉葫芦频频抖动,好像有什么在撞击一样。
箫珠玑解了玉葫芦拿在手上仔细感受,确实是有东西在撞,准确来说是在敲打一样的声音。想也没想就解了术法,明月等六人突兀出现在他面前,一个两个好似雏鸟一样欢喜叫着“二师兄!”
怕被吵得头疼的箫珠玑连忙掐诀先把几人禁音了,想想又把明月的解开:“你先给我说说,你们怎么变成纸人,这会怎么还能变回来?”
其他人还想争辩什么,反被箫珠玑拿玉葫芦威胁了一通才作罢。
明月看了眼被禁言的五人,又看看等他说话的箫珠玑,无端端想到有个词特别符合他二师兄现在的形象,说纨绔是在夸他,该说是恶霸才对。
箫珠玑看他顾左右而不言,不耐烦地眯眼看他,脑子里在想哪个术法能让这孩子老实交代。
被师兄实质化的恶意打了一脸的明月急忙摆手打断箫珠玑的思绪:“等等二师兄,我不是不说,只是我也是后面才到的,等我到的时候就变成那样,实在不知道怎么……唔!”
还没说完又被禁音的明月表示敢怒不敢言。
“你们谁知道的最多啊,敢说废话我让他明天都说不了话!”被溜了一晚上的箫珠玑表示,累了,师兄不在,心情不好,别惹我。
剩下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首当其冲的照湖默默举手。
“很好,你要是一两句话说不明白,那你这舌头也不用要了。”箫珠玑解开她的禁音术。
顶着箫珠玑的目光,照湖默默咽了口口水,思考着怎么一两句话说完,终于在箫珠玑耐心耗尽前,顺利把话一口气说完,捂嘴等待箫珠玑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