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得透亮的天幕上飘着几缕轻纱似的白云,微风轻柔地拂过,一艘造型古朴的飞船悠悠然穿行在云海之间,像是在平静湖面上滑行一般无声无息。
船头处,温书稔端着个青花瓷茶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发出“啧”的一声轻响。他眯起眼睛望向远方如画的云景,身子微微后仰,惬意得不得了。打死他也不愿意回头去看那船尾一眼,生怕扫了这份难得的雅兴。
可船尾那边,全然不似船头这般闲适自在。两道人影交织翻飞,拳来脚往间,雷光闪烁,风声呼啸,直打得昏天黑地,仿佛连时间都停滞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里。
“哼,瞧你那熊样!有本事别躲啊!”玚锦握紧手中的雷锤,一袭黑袍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活像个发怒的雷公。他一边挥舞雷锤猛攻,一边还不忘对着萧珠玑一顿冷嘲热讽,言语间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萧珠玑早就被雷电烧得衣衫褴褛,周身布满焦黑的痕迹,却依旧笑嘻嘻地毫无惧色。
“呸!装神弄鬼算什么本事,有种真刀真枪干一场!”话音未落,他竟直接伸手抓住了那道劈空而来的雷鞭,用力一扯,把玚锦拉近了些,朝他挤眉弄眼地回敬了一句。
“孬种!”
“娘唧唧!”
“孬种!”
“娘唧唧!”
……
争吵声、咒骂声此起彼伏,吵得人脑仁儿疼。
温书稔皱了皱眉头,又低头啜了口茶,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两人从踏上飞船就开始斗嘴,嘴仗打完又开始动手,可偏偏谁也奈何不了谁,就这么循环往复闹腾个没完没了。
这要是在自己宗门里,温书稔还能一人赏一个禁音术,偏偏这还是在宗门外,他只能忍着。更有甚的,知也还被留在炼器宗,也算他聪明,不然免不了变成两人的出气筒。
似乎是打累了,萧珠玑跟玚锦一人一边坐在温书稔左右,谁也不让谁的互瞪起来。
“砰”温书稔把茶杯放下,左右瞥了一眼,“你俩打架我不管,莫忘了正事。”
“好师兄,都怪这厮误事。”萧珠玑恬不知耻的凑过来,颇有姑娘家风范地抬起胳膊给他看还在渗血的伤口,“师兄你看,给吹一吹嘛。”
“孬种!”玚锦嗤笑一声,率先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温书稔装作不在意的推开他,手上却暗自运气,给他治疗伤口:“莫闹。”
萧珠玑笑眯眯抓住他手,藏在桌子底下挠他手心,一点也不在意玚锦又找他拌嘴。
玚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这厮笑得这么恶心干嘛?”
“你管我。”萧珠玑被温书稔在桌子下捏了一把,正色回他。
“别闹,顾长老让我们出来寻血灵芝,别起内讧。”温书稔给玚锦续茶,暗戳戳给萧珠玑使眼色,让他正事要紧。
一说到顾长老,玚锦把雷锤往桌上一拍:“都说了我自己去就是了,凭啥还得带上你们?”
温书稔看了他一眼,莫名想叹气,这个事他也想问一问,带一个娃出门够累了,怎么着还得多带一个?
离了玚锦的顾长老仰天一个大喷嚏,嘴里嘀嘀咕咕:“可算是把个不安分的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