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温书稔的担忧不同,玚锦这边的待遇可以说是舒适非常,男人直接把他安置在内院,又给他配了美婢小厮,安排得妥妥帖帖。
如若玚锦是个落难女子,此时确实感动到以身相许。可惜玚锦不是,他先是拒绝了一切随从,表示自己歇个脚就走,不必如此麻烦。
男人莞尔:“姑娘不必担心,在下就是看姑娘眼熟得很,留姑娘喝杯茶,倘若姑娘在此处有别的亲友,大可让人去通报一声,不……”
话音未落,门外随从过来禀报:“大人,门外有人说认识这位姑娘。”
打脸来得太快,男人险些绷不住。
玚锦眸色晦暗不定,好啊,这孬种可算找上门来了!
片刻后,换过一身衣服的玚锦跟男人,箫珠玑跟温书稔,四人终于在花厅里会面。
茶过三巡,男人才开口:“在下看两位面生得很啊,不知二位从何而来?”
“城主说笑了,上月不还一起喝喝酒,你说家里有小娘子等着,还跟我讨了乌梅水解酒呢。”箫珠玑哗地一下打开扇子,正对男人的扇面上提着的嗔字极为显眼。
男人似乎想起来了,笑着起身跟箫珠玑作揖:“我道是谁,原来是箫兄弟啊,许久未见,不知箫兄弟跟你那位?”
箫珠玑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假扮侍卫站着的温书稔,跟男人推脱:“哎呀不可说,不可说也。”
两人你来我也,你喊我一句好兄弟,我叫你一声好大哥,以茶代酒,看起来跟认识几十年一样,言语间已经互相把对方的吃食都问了个遍。
“咳。”玚锦轻咳一声,两人这才收敛,男人更是连忙把点心往玚锦面前一放,小心询问:“姑娘莫怪,实在是我跟箫兄弟许久未见,又一见如故,差点忘了正事了。”
玚锦懒得理会他这套才子佳人的把戏,直接切入正题: “说了几次,我没有血灵芝,你就是把我杀了也没有!”
变故太快,箫珠玑差点连扇子都拿不稳,好在温书稔灵机一动,直接当啷一声拔剑出鞘,以示威慑。
玚锦美目一瞪,继而一红:“枉我一心一意对你,你竟然是为了那玩意才来找我,亏我为你叛出师门,还摘了师门的头颅来靠!你个,你个负心寡意的!”说完竟然掩面嘤嘤嘤哭起来,看得男人一阵心疼。
“兄弟啊,这就是你不是了,血灵芝这东西养起来不容易,你跟我要也好过,哎呀,姑娘莫哭了!”男人先是训斥箫珠玑两句,转头又开始哄玚锦,可惜玚锦哭得不肯拿开衣袖,让他一点法子都没有。
‘师兄救我。’箫珠玑侧头跟温书稔说悄悄话,后者看戏看得正起劲,也不搭理他。
男人哄了半天总算把美娇娘哄住,吩咐下人送玚锦回房休息,不分青红皂白先把箫珠玑说一顿,然后让人把箫珠玑两人赶出去,免得他的美娇娘看了伤心。
两人对着朱红色的大门一阵无语,箫珠玑偏头看向还落后他半步的温书稔:“被赶出来了。”
“嗯。”温书稔点点头,转身就走。
箫珠玑在后头追:“哎我们不管他啦?”
“不管了,反正你也是个负心寡意的,由得他去吧。”温书稔答得轻快,步伐也是轻快。
箫珠玑看他没有半点说笑的心思,又凑过去问:“那师兄,我们在这住几日吧,我听说这边有个集市,卖的都是外面见不到的东西。”
“嗯。”温书稔可有可无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