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玚锦回到炼器宗后,心头压着的那块石头始终没落地。两人简单收拾了东西,连口气都没喘就急匆匆往回赶。等终于望见山门下的登天梯时,温书稔才稍稍松了口气,随手一挥将飞船收起,与箫珠玑并肩踏上台阶。
山门前,两名守门弟子远远瞧见他们回来,脸上瞬间绽开笑容,忙迎了上来。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可算回来了!”其中一人咧嘴笑道。
“这几日,门内可有什么事?”温书稔抬手止住他们行礼的动作,声音低沉地问。
两名弟子对视一眼,却半天没开口。箫珠玑见状凑了过来,手里折扇“啪”地一声展开,边替温书稔扇风边略带嘲弄地说道:“怎么,难不成还得让我师兄再问一遍?你们倒是快说啊。”
话音刚落,一道劲风掠过,几名身穿黑袍、手持威杀棒的执法堂弟子突兀地挡在了他们面前,单膝跪下行礼道:“大师兄见谅,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温书稔眉头微蹙,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执法堂一向只听命于大长老,平日鲜少露面,他也是偶尔远远见过几次那些人,从未真正打过交道。正思忖间,他瞥了眼身旁仍在悠然扇风的箫珠玑——这个二师弟,似乎依旧不把气氛的紧张当回事。
“咳……”为首的彪形大汉见两人只是默默对视,干咳一声打破了沉默,“座首在此,还请容我们说明情况。”
没错,执法堂虽直属大长老,但眼前的箫珠玑却是另类的存在。少年时期的他曾因一句“执法堂弟子才是真男儿”,硬生生闯出了自己的名号,甚至后来一路高升,竟成了整个执法堂地位超然的人物。这一点,就连温书稔也暗自佩服。
箫珠玑眯着眼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随后摆了摆手,示意看门弟子退下。他的目光落在那名大汉裸露的右臂上,只见古铜色的皮肤布满细密的划痕,看起来像是被锐利的树叶割伤的一样。他嗤笑一声,语气漫不经心:“这是怎么搞的?别告诉我,你们最近无聊到跑去树林里抓野兽玩了。”
彪形大汉无所谓地撸了胳膊一把,似乎是不当回事,他身后一名文弱书生样的弟子上前作揖,叹气:“座首不知,最近门内人心惶惶,弟子堂那边能送走的已经送走,大长老命我等日夜巡逻,可惜收效甚微。”
说话间,牡丹等人也匆匆赶到,一声声“公子”“姑爷”听的人耳朵发腻。
温书稔还没开口说什么,蔷薇就已经亲亲热热地凑上来,抱住温书稔胳膊,一叠声说着:“公子,爷爷让我们跟着你哩。”
“做什么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箫珠玑拽住温书稔另一边胳膊恨不得把他揣进怀里,省得人惦记!
蔷薇有些时日没见温书稔,仗着箫珠玑不敢对她动手,竟然暗地里跟他较劲。
温书稔刚想开口阻止,没想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旁人看他只是徒然张张嘴,身子却是突然一软,整个人仰面倒在箫珠玑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