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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昭昭没动。
她不是不想走,是不能走。现在这个“原装萧秋水”,还是那个没经历过系统任务、没见过江湖险恶的纯良少年。
她必须在魂穿萧秋水来之前,先混进浣花剑派。
否则以她现在“无家可归的流民”身份,等权力帮和朱大天王的人杀过来时,连成为背景板的资格都没有,只会是路边一具无人问津的尸体。
雨势更猛了,风裹着雨丝斜斜扫过来,打在脸上生疼。
陈昭昭缩了缩脖子,往大门旁的石狮子后面挪了挪,试图躲点风雨。
石狮子的底座冰凉,贴在后背让她打了个寒颤,她忍不住把T恤外面那件不知从哪个晒衣绳上“借”来的粗布褂子又拢了拢——这褂子又大又肥,袖子卷了三圈还晃荡,却好歹能挡点雨。
就在她冻得快要失去知觉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少年清亮却带着点慌张的喊声:
萧秋水“让让!都让让!”
陈昭昭猛地回头,就见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冲破雨幕奔来,马背上的少年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浣花剑派弟子服,腰间系着嵌玉的剑穗,墨发用玉冠束起,只是此刻发梢和衣摆都被雨水打湿,脸上沾着点泥点,显然是赶路赶得急了。
是萧秋水!原装的萧秋水!
陈昭昭的心脏“咚咚”狂跳起来,几乎是凭着本能冲了出去。
她知道自己这举动很冒险,搞不好会被当成刺客,但她已经没有别的机会了——要是错过这次,下次再想见到萧秋水,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吁——”
少年见有人突然冲出来,急忙勒紧缰绳,骏马人立而起,前蹄在雨水中刨出一片泥花。
陈昭昭被马蹄带起的风扫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及时抓住了马的缰绳。
冰冷的缰绳硌得手心发疼,她却死死攥着不放,仰起头看着马背上的少年,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陈昭昭“萧三少爷!求您收留我!”
萧秋水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拦马,愣了一下才低头看她。
眼前的姑娘浑身湿透,头发黏在脸上,身上的粗布褂子又旧又破,只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暗夜里燃着的两簇小火苗。
萧秋水“你认识我?”
萧秋水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澈,还带着点没散去的气喘。
陈昭昭“我听说过您的大名!”
陈昭昭连忙点头,脑子飞速运转,把早就编好的瞎话往外倒。
陈昭昭“我是江南人,家乡遭了水灾,爹娘都没了,我一路逃难过来,实在走投无路了。”
陈昭昭“听闻浣花剑派行侠仗义,萧三少爷心地仁善,求您发发善心,让我留在门派里做个杂役,我什么都能做,洗衣、做饭、喂马、扫地,绝不会给您添麻烦!”
她说着,眼眶就红了。
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的——穿来这里,若是她找不到庇护的地方,她会睡破庙,吃野菜,被野狗追,甚至被地痞抢过,那种无依无靠的绝望,根本不想去体会。
萧秋水皱起眉,看着她冻得发紫的嘴唇和不停发抖的肩膀,眼神里满是犹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