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专会议室的空气凝固得像一块冰。千雪坐在长桌一端，两侧是虎杖和伏黑，对面则是十几位表情严肃的咒术界高层。五条悟站在她身后，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她椅背上，是个看似慵懒实则充满占有意味的姿态。
"鹿岛千雪的能力已经证实与已灭绝的星见家族有关。"一位白发苍苍的高层冷声道，"而星见家族的能力在古籍中被明确记载为'危险'。根据咒术准则第7章第3条——"
"省省那些陈词滥调吧，老爷子。"五条悟打断他，声音轻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锐利，"千雪是我的学生，由我全权负责。她至今没有违反任何规定。"
另一位高层拍案而起："五条悟！你太放肆了！星见巫女的能力可以开启'天穹之门'，这是公认的威胁！更何况现在夏油杰明确表示要得到她！"
千雪的手指在桌下绞紧。她不太明白什么是"天穹之门"，但从众人的反应来看，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呢？"五条悟的声音突然降了八度，会议室内的温度似乎随之骤降，"你们想像二十年前对付星见家族那样，把一个小女孩'处理'掉？"
一阵不安的骚动。夜蛾校长坐在角落，表情阴沉但没有插话。
"我们只是按照规章办事。"白发高层强硬地说，"她必须被监管，最好是——"
"够了。"
五条悟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他摘下墨镜，那双被誉为"六眼"的冰蓝色眼眸此刻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听着，老东西们。"他缓慢而清晰地说，"千雪由我保护。想动她，先踏过我的尸体。"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强大的咒力从他身上爆发，会议室的玻璃窗同时炸裂。高层们面色大变，有几个甚至下意识地做出了防御姿势。
虎杖吹了声口哨，伏黑则无奈地摇头。千雪仰头看着五条悟的侧脸，心跳如鼓。他此刻的样子既可怕又美丽，像一尊暴怒的神明。
"五条悟！你这是公然违抗总监部！"有人厉声喝道。
"哦？"五条悟歪头，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那又怎样？"
僵持之际，夜蛾校长终于站起来打圆场："诸位，冷静。我提议折中方案——鹿岛同学继续由五条监管，但需定期向总监部汇报能力控制情况。同时，高专将加强对她的保护措施。"
经过一番激烈争论，这个提议勉强通过。会议结束后，千雪跟着五条悟走出会议室，双腿还有些发软。
"五条老师..."她小声说，"谢谢你。但这样真的好吗？违抗总监部..."
五条悟重新戴上墨镜，恢复了平常的玩世不恭："别担心那些老头子。比起这个..."他转向跟在后面的虎杖和伏黑，"你们两个，带千雪去训练场。我稍后过去。"
虎杖爽快地答应，伏黑则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出什么事了？"
"宿傩。"五条悟简短地说，"他对千雪的兴趣不正常。我需要和硝子讨论一下。"
听到宿傩的名字，虎杖的表情变得复杂："那家伙最近确实很不安分...总是在我脑子里说些奇怪的话。"
"比如？"五条悟追问。
虎杖犹豫了一下："说什么...'星辰的味道'、'终于找到了'之类的。"他歉疚地看向千雪，"抱歉，那家伙就是个变态。"
千雪摇摇头表示不介意，但心里升起一股寒意。宿傩认识星见家族？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五条悟似乎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先去训练场。保持警惕，有任何异常立刻联系我。"
训练场阳光明媚，与刚才会议室的压抑形成鲜明对比。虎杖很快恢复了活力，兴致勃勃地向千雪展示他的体术技巧。
"你的能力超酷的！"他一边做俯卧撑一边说，"和五条老师的咒力融合什么的，简直像漫画情节！"
伏黑靠在墙边，冷静地补充："但也很危险。能力共鸣通常只发生在血缘关系者或长期搭档之间。你们才认识几周，这很不寻常。"
千雪坐在训练垫上，若有所思："五条老师说...可能是因为星见家族的能力特性。"
"星见啊..."虎杖翻身坐起，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唔！那家伙又——"
他的脸颊上裂开一张嘴，宿傩的声音流泻而出："小巫女，终于独处了。"
伏黑立刻召唤出式神，挡在千雪面前："虎杖！控制住他！"
虎杖痛苦地抓着自己的脸，与体内的诅咒之王搏斗。宿傩却异常顽强，一只眼睛变成了猩红色，直勾勾地盯着千雪。
"别那么紧张，小子们。"宿傩的声音沙哑而古老，"我只是想和星见的小公主聊聊天。"
千雪鼓起勇气站起来："你想说什么？"
宿傩发出令人不适的低笑："你的眼睛...和琉璃一模一样。她还好吗？"
千雪的心跳漏了一拍："你认识...星见琉璃？"
"当然。"宿傩的舌头舔过虎杖的牙齿，"千年前，星见家族侍奉皇室时，我们有过...亲密接触。"他的眼神变得危险，"直到他们背叛了我。"
伏黑厉声打断："够了！虎杖，把他压回去！"
虎杖青筋暴起，一拳打在自己脸上："闭嘴...混蛋..."
宿傩的笑声渐渐消失，虎杖喘着粗气跪倒在地："抱歉...他最近越来越难控制了..."
千雪赶紧上前扶起虎杖："不是你的错。他...说了些奇怪的话。"
"我听到了。"虎杖擦擦嘴角的血，"那家伙好像对你家族有私人恩怨。要更小心才行。"
伏黑收起式神，但表情依然警惕："五条老师需要知道这件事。宿傩对星见家族的了解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多。"
正当他们准备联系五条悟时，训练场的门被推开。然而进来的不是五条悟，而是家入硝子。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眼下挂着比平时更深的黑眼圈。
"五条被高层拖住了。"她直接说，"千雪，我需要再给你做一次详细检查。宿傩的介入让情况更复杂了。"
千雪点点头，跟着硝子走向医务室。路上，硝子突然问："你知道为什么五条这么保护你吗？"
千雪的心跳突然加速："因为...我是他的学生？"
硝子轻笑一声："他有很多学生，没见他为谁差点拆了会议室。"她点燃一支烟，"那家伙虽然看起来轻浮，但从不做没有理由的事。"
医务室的灯光比训练场刺眼得多。千雪躺在检查台上，感受着硝子的咒力扫过全身。
"你的细胞活性异常高。"硝子皱眉看着仪器数据，"星见血统正在快速觉醒。按照这个速度..."
"会怎样？"千雪紧张地问。
硝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换了个话题："你知道五条给你的耳环里有什么吗？"
"他说...有他的咒力。"
"不仅仅是咒力。"硝子吐出一口烟圈，"那是一部分灵魂碎片。"
千雪震惊地睁大眼睛："什么？"
"极少量，但确实存在。"硝子敲了敲烟灰，"在咒术界，这种行为通常只存在于血缘亲人或..."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灵魂伴侣之间。"
千雪的脸瞬间烧了起来。灵魂伴侣？五条悟和她？
"别想太多。"硝子又恢复了慵懒的语气，"那家伙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为什么这么做。六眼的天才在感情方面意外地迟钝呢。"
检查结束后，硝子给了千雪一瓶淡紫色药剂："每晚睡前喝一小口，可以减缓能力觉醒速度。副作用是可能会做预知梦，星见家族的遗传特性。"
千雪小心地收好药剂："硝子医生...五条老师和星见琉璃，他们..."
"啊，那个啊。"硝子看向窗外，"二十年前，五条还是个少年时，星见琉璃曾救过他一命。具体细节他不愿多说，但..."她转回头，眼神罕见地柔和，"你出现后，他变得不一样了。更有人情味，也更像...人类。"
千雪不知该如何回应。她想起在记忆迷宫中看到的那个温柔女子——星见琉璃，可能是她母亲的人。五条悟对她的保护，是否只是因为对琉璃的承诺？
"别露出那种表情。"硝子揉了揉她的头发，"五条悟不是会因责任而做到这一步的人。如果他保护你，那一定是因为他想这么做。"
离开医务室，千雪在走廊上遇到了匆匆赶来的五条悟。他的白色制服有些凌乱，显然刚从另一场争论中脱身。
"检查怎么样？"他直接问，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急切。
"硝子医生说...我的能力觉醒速度太快了。"千雪小声回答，"她给了我一瓶药剂。"
五条悟松了口气："那就好。虎杖告诉我宿傩的事了。"他的表情阴沉下来，"那家伙认识星见家族...这很麻烦。"
"他说...星见家族背叛了他。"千雪犹豫了一下，"还说我的眼睛和琉璃一模一样。"
五条悟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是吗。"他转身走向窗边，背对着千雪，"琉璃确实有和你相似的眼睛。但性格完全不同。"他的声音带着怀念，"她更...强势。"
千雪鼓起勇气问："她是我母亲吗？"
五条悟沉默了片刻："很可能。二十年前星见家族消失那晚，琉璃将一个婴儿托付给了非术师家庭。时间线吻合。"
"而你...一直在找那个婴儿。"
"嗯。"五条悟转过身，表情难以捉摸，"最初是因为承诺。但现在..."他突然停住，摇了摇头，"不重要。重要的是保护你免受宿傩和总监部的伤害。"
千雪想说些什么，但一阵尖锐的警报声打断了他们。五条悟立刻掏出手机："什么情况？"
夜蛾校长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特级咒灵袭击！在新宿！窗报告看到了夏油杰的身影！"
五条悟的表情变得锐利："我马上过去。"
"不！"夜蛾厉声道，"我们需要你留守高专。宿傩刚刚在虎杖体内暴动，情况不稳定。派伏黑和虎杖去处理新宿事件。"
"但——"
"这是命令，五条。"夜蛾的声音不容置疑，"夏油可能是在调虎离山。千雪需要你的保护。"
五条悟咬牙挂断电话，转向千雪："看来我们被将了一军。"
千雪不安地问："虎杖同学会有危险吗？宿傩他..."
"虎杖比看起来坚强。"五条悟拿出另一部手机快速发了几条消息，"但你说得对，不能冒险。我们去监控室。"
高专的监控室布满了显示屏，实时追踪所有重要咒术师和咒灵的动向。辅助监督们忙碌地操作着各种仪器，见到五条悟纷纷行礼。
"调出新宿的画面。"五条悟命令道。
主屏幕上立刻显示出新宿街头的混乱景象。几只巨大的咒灵正在破坏建筑物，人群四散奔逃。在画面一角，虎杖和伏黑已经到达现场，正与咒灵交战。
"放大那里。"五条悟指向屏幕边缘。
画面放大后，千雪倒吸一口冷气——一个扎着丸子头的男子站在远处屋顶，正微笑着观看战斗。夏油杰。
"他在等什么..."五条悟喃喃自语。
仿佛回应他的疑问，夏油突然转头看向监控摄像头的方向，嘴唇动了动。虽然没有声音，但口型清晰可辨：
"星见巫女。"
五条悟立刻下令："加强高专所有结界！立刻！"
但为时已晚。监控室的地板突然剧烈震动，随后传来一声巨响。
"报告！东侧结界被破坏！有入侵者！"
五条悟咒骂一声，抓起千雪的手："跟我来。不要松手。"
他们冲出监控室，向高专深处跑去。身后传来战斗的声音和辅助监督们的喊叫。五条悟的速度极快，千雪几乎是被他拖着前进。
"去哪里？"她气喘吁吁地问。
"特殊保管库。"五条悟简短回答，"那里有最强的结界，连夏油一时半会也打不开。"
转过一个拐角，他们猛地刹住脚步——走廊尽头站着一个人影。不是夏油，而是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穿着奇怪的僧袍，额头上有一道缝合线。
"晚上好，五条悟。"女子微笑着，声音却异常低沉，"把星见巫女交出来吧。我们保证不伤害她。"
五条悟将千雪拉到身后："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脑花'。"女子歪了歪头，"或者...羂索。不过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眼睛突然变成全黑，"那位大人很想见见这位小姐。"
五条悟没有废话，直接发动术式："苍。"
强大的引力将女子撕成碎片，但她的笑声仍在走廊回荡："没用的...这只是个载体...我们会再见面的，星见千雪..."
确认威胁解除后，五条悟立刻带着千雪继续前进。千雪的心跳如雷："她说的'那位大人'...是宿傩吗？"
"很可能。"五条悟的表情异常阴沉，"情况比想象的还糟。夏油和宿傩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
他们终于到达特殊保管库。五条悟快速输入一串复杂密码，厚重的金属门缓缓开启。
"进去。"他推着千雪，"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直到我或夜蛾亲自来接你。"
千雪抓住他的衣袖："你呢？"
"我去解决那些不请自来的客人。"五条悟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别担心，我可是最强的。"
他正要关门，千雪突然喊道："等等！"她摘下左耳的星星耳环递给他，"带上这个。如果...如果需要联合结界..."
五条悟愣了一下，随后温柔地笑了："聪明的女孩。"但他将耳环推了回去，"但它在你身边更有用。记住，里面有我的咒力。如果你遇到危险，集中精神呼唤它。"
门关上前，他最后说了一句："相信我，千雪。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厚重的金属门在千雪面前闭合，将她隔绝在寂静的保管库中。这里存放着高专最危险的咒物，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咒力。千雪找了个相对干净的角落坐下，紧握着那枚星星耳环。
耳环在她手心微微发热，仿佛在回应她的不安。千雪闭上眼睛，试图感受其中五条悟的咒力。奇妙的是，她确实能捕捉到一丝熟悉的波动，温暖而强大，就像他本人一样。
"五条老师..."她轻声呼唤，不确定自己希望得到什么回应。
就在这时，耳环突然剧烈发烫。千雪惊讶地睁开眼，发现整个保管库的灯光开始闪烁。某种强大的力量正在撞击外部结界。
金属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千雪站起来，本能地向后退。随着一声巨响，门被硬生生扯开，露出门外的人影——
不是五条悟，不是夏油，也不是那个自称"脑花"的女子。
而是虎杖悠仁。或者说，长出了四只眼睛和怪异纹身的虎杖。
宿傩。
"找到你了，小星星。"宿傩用不属于虎杖的声音说道，嘴角咧开到不可思议的宽度，"准备好见见真正的我了吗？"
千雪的心脏几乎停跳。她紧握耳环，淡紫色的光芒从眼中迸发："不要过来！"
宿傩大笑起来，声音震得保管库的架子嗡嗡作响："多么美丽的眼睛啊...比琉璃的还要漂亮。你知道吗？星见家族的能力不仅仅是开启天穹之门..."他向前一步，"还能储存咒力，就像活体咒物。而你的眼睛..."他舔了舔嘴唇，"是我千年来见过最美的玩具。"
千雪感到一阵恶寒。宿傩看她的眼神不像看人类，而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或者一道美味佳肴。
"虎杖同学！"她尝试呼唤宿傩体内的宿主，"听得到我吗？"
宿傩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变回虎杖的声音："千雪...跑...我控制不了他太..."又变回宿傩，"闭嘴，应该已经——"
虎杖的一只眼睛恢复了清明："千雪...继续...我能感觉到他变弱了..."
千雪集中全部精力维持术式。光芒越来越强，宿傩的尖叫声也越来越刺耳。就在她以为要成功时，一股剧痛从双眼传来——能力使用过度了。
术式中断，千雪踉跄着后退，撞在架子上。几个咒物盒子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宿傩摇晃着站稳，表情变得异常可怕："小巫女...你惹怒我了。"
他举起手，准备发动致命一击。千雪绝望地闭上眼睛，耳环在掌心发烫...
"离她远点，宿傩。"
五条悟的声音如同天籁。
千雪睁开眼，看到五条悟站在门口，白发因咒力涌动而微微飘起，眼中的蓝光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他不再戴着墨镜，脸上也没有惯常的笑容。
"五条悟。"宿傩转过身，露出狰狞的笑容，"正好。当着你的面夺走她，应该更有趣。"
五条悟没有废话，直接发动了术式："虚式·茈。"
宿傩勉强躲开，但左臂被击中，化为血雾。他发出愤怒的咆哮，却出人意料地没有反击，而是迅速后退。
"今天只是打招呼。"宿傩的身体开始变化，四只眼睛逐渐恢复成虎杖的双眼，"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小巫女。下次...就不会这么温柔了。"
随着最后一句威胁，虎杖的身体倒在地上。五条悟立刻上前检查，确认宿傩已经退去，虎杖只是昏迷后，才转向千雪。
"受伤了吗？"他的声音异常轻柔。
千雪摇摇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过度使用能力的后果开始显现，她的视线边缘出现黑点，双腿发软。
五条悟瞬间出现在她身边，稳稳地扶住她："够了，别勉强。"他轻轻擦去千雪眼角的血迹，"已经没事了。"
千雪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他认识我母亲...宿傩他..."
"我知道。"五条悟的声音低沉，"我都听到了。但现在别想这些。"他打横抱起千雪，"你需要休息。"
走出保管库，高专的走廊一片狼藉，但战斗似乎已经结束。夜蛾校长和硝子正在指挥善后工作。看到五条悟抱着千雪走来，硝子立刻迎上来。
"虎杖没事，只是昏迷。"五条悟先汇报，"千雪能力使用过度，需要静养。"
硝子检查了一下千雪的状况："送她去医务室。我马上过去。"
五条悟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千雪在他怀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仿佛这里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五条老师..."她小声说，"宿傩说的'天穹之门'到底是什么？"
五条悟的脚步顿了一下："一个古老的传说。星见家族守护的秘密。"他低头看着千雪，眼神复杂，"但现在别想这些。休息吧，我守着你。"
千雪想再问些什么，但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她感觉五条悟轻轻吻了她的额头，就像记忆中星见琉璃对年幼的他做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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