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结束后的第三天,千雪收到了五条悟发来的简讯:
[今晚8点,校门口见。穿暖和点。别忘了星星耳环。]
简讯一如既往地简洁任性,不容拒绝。千雪捧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心跳不自觉地加速。自从那场与宿傩的生死之战后,五条悟对她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依然喜欢捉弄她,但眼神中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千雪同学?你脸好红,发烧了吗?"路过的虎杖悠仁好奇地凑过来。
"没、没事!"千雪慌忙把手机塞进口袋,"只是有点热..."
虎杖咧嘴一笑:"是五条老师约你吧?他今天一早就神神秘秘的,还问我哪里适合看星星。"
"看...星星?"千雪眨了眨眼。
"啊!我是不是说漏嘴了!"虎杖捂住嘴,随即又笑起来,"不过五条老师认真准备约会的样子真少见呢。啊,对了!"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是伏黑和我准备的礼物。五条老师说今晚很重要,让我们帮忙找的。"
千雪接过盒子,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银链子,坠子是一颗小小的六芒星,中央镶嵌着淡紫色的宝石。
"这是..."
"咒具哦!"虎杖兴奋地解释,"伏黑说是什么'灵魂共鸣增幅器',反正就是能让两个人的咒力更契合的东西啦!五条老师最近一直在研究这个。"
千雪的手指轻轻抚过那颗星星,感受到微弱的咒力波动。这礼物太过贵重,也太过...暧昧。她不确定自己该不该收下。
"他说你会明白的。"虎杖挠挠头,显然不理解其中的深意,"总之,祝你今晚愉快!"
傍晚七点半,千雪站在镜子前,为穿什么而苦恼。最终她选了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和浅蓝色开衫,戴上那对星星耳环。镜子里的女孩眼睛明亮,双颊泛着淡淡的红晕。
"冷静点,千雪。"她对自己说,"可能只是普通的训练..."
但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反驳:谁会在晚上八点进行训练?
八点整,千雪来到校门口。五条悟已经等在那里,罕见的没有穿高专制服,而是一件深蓝色高领毛衣和黑色长裤,银白的头发在暮色中微微发亮。看到千雪,他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
"准时的小星星~"他轻快地打招呼,"准备好了吗?"
千雪点点头,突然注意到五条悟手中拿着一件白色外套——正是那天在山洞里盖在她身上的那件。
"穿上吧,山上会冷。"他帮她披上外套,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外套上有淡淡的檀香和甜食的味道,是五条悟的气息。千雪裹紧外套,小声问:"我们要去山上?"
"嗯,一个特别的地方。"五条悟神秘地眨眨眼,然后伸出手,"抓紧了。"
千雪刚握住他的手,熟悉的瞬移眩晕感就袭来。眨眼间,他们已经站在一座山顶的平台上。四周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前方是悬崖,视野开阔得能俯瞰整个东京的灯火。
"这里是..."
"星见台。"五条悟轻声说,"传说中星见家族观测星辰的地方。废弃很久了,但我小时候常来这里。"
千雪惊讶地看着他。五条悟很少提起自己的童年。
平台中央有一块圆形的石台,上面刻着复杂的星座图案。五条悟拉着千雪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倒出几颗糖果。
"尝尝?特制星空糖。"
千雪接过一颗,放入口中。糖果在舌尖化开,甜味中带着微微的酸,奇妙的是,它真的在口中散发出微弱的星光,照亮了两人的脸庞。
"好吃吗?"五条悟期待地问。
"嗯!"千雪惊喜地点头,"像把星星含在嘴里一样。"
五条悟笑了,笑容比平时更加真实柔软。他在石台边坐下,拍拍身边的位置。千雪乖巧地坐下,两人肩并肩望着渐暗的天空。
"今晚有流星雨。"五条悟说,"据说对着流星许愿会很灵验。"
千雪偷偷看了他一眼。在暮色中,五条悟的侧脸线条格外分明,高挺的鼻梁,长长的白色睫毛,还有那总是挂着笑意的薄唇。摘下了墨镜的他看起来更加...人类。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千雪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五条悟没有立即回答。他仰头看着天空,星星一颗接一颗地亮起来。
"千雪,"他突然说,声音异常认真,"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那对耳环吗?"
千雪想起硝子说过的话——那里面有五条悟的灵魂碎片。她的心跳加速:"因为...魂约?"
五条悟点点头:"星见琉璃与五条家先祖的契约,通过血脉和灵魂传承下来。但..."他转向千雪,冰蓝色的眼眸在星光下美得惊人,"那不是我想见你的真正原因。"
千雪屏住呼吸。五条悟靠得更近了,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甜香和檀木气息。
"从你入学第一天起,我就被吸引了。"他轻声说,"不是因为星见血脉,而是因为你看我的眼神。"
"我的...眼神?"
"嗯。"五条悟微笑,"不像看神明或怪物,只是...看着一个普通人。一个会疲惫、会犯错、会有情绪的普通人。"
千雪的心揪了一下。她突然明白了,对于从小被奉为"最强"的五条悟来说,被当作普通人看待是多么奢侈的事。
"我本来打算等一切结束再告诉你的。"五条悟继续说,"宿傩的威胁,总监部的压力...我不想让你背负更多。但那天..."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当你差点牺牲自己时,我才意识到,有些话再不说可能就没机会了。"
夜风拂过平台,吹乱了千雪的银发。五条悟伸手轻轻将发丝别到她耳后,手指停留在星星耳环上。
"千雪,我喜欢你。"他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却比任何誓言都坚定,"不是因为魂约,不是因为责任,仅仅因为你是你。"
千雪的世界在这一刻静止了。她曾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但现实比任何想象都更加美好。五条悟的眼睛——那双被誉为"六眼"的奇迹之眼——此刻只倒映着她一个人的身影。
"我...我也喜欢你,悟君。"她终于说出了一直藏在心底的话,"从很久以前就..."
五条悟的表情明亮起来,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他轻轻捧起千雪的脸,额头抵着她的:"可以吗?"
千雪点点头,闭上眼睛。五条悟的唇温暖而柔软,轻轻覆上她的。这个吻纯洁而克制,却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千雪感到自己的咒力与五条悟的完美交融,形成一个小小的星穹结界环绕着两人,星光在其中流转。
就在这时,夜空中划过一颗璀璨的流星,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整个银河仿佛都在为这一刻绽放光芒。
分开时,五条悟的耳尖罕见地泛着红:"比想象中紧张啊...比面对宿傩还可怕。"
千雪忍不住笑了,从口袋里掏出虎杖给她的盒子:"虎杖同学说...你会明白的。"
五条悟打开盒子,看到那条星星项链时,眼睛亮了起来:"伏黑那小子,真的做出来了啊。"
"这是...?"
"灵魂共鸣增幅器。"五条悟取出项链,小心地为千雪戴上,"能让我们在战斗中更好地配合。不过现在..."他轻抚那颗小小的六芒星,"它有了更重要的意义。"
千雪低头看着胸前的星星,感受着它与耳环中五条悟的咒力产生的微妙共鸣。那种感觉就像两颗心在对话,温暖而亲密。
"悟君,"她鼓起勇气问,"我们现在是...恋人了吗?"
五条悟露出招牌的坏笑:"不然呢?难道我随便就会吻学生吗?"他故作思考状,"虽然确实有不少女生想被我吻啦~"
"悟君!"千雪红着脸抗议。
五条悟大笑起来,将千雪搂入怀中:"开玩笑的。只有你,千雪。永远只有你。"
远处,东京的灯火如星辰般闪烁。而在更高的夜空,流星雨仍在继续,每一颗划过天际的流星都像是来自宇宙的祝福。
在这片星光下,最强的咒术师与他命中注定的女孩相拥而立,开始了属于他们的新故事。
[特别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