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够大

黑衣人如群鸦扑食，骤然合围！数道兵刃的寒光割裂雪幕，直逼杳杳周身要害。

杳杳匕首虽利，身形也足够敏捷，但终究力弱，且毫无内力根基。她凭借在雪地生活中练就的反应勉力格开两下劈砍，第三把刀却已诡异地绕开她的防御，直削她颈项！

寒气侵肌，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杳杳瞳孔骤缩，几乎能映出那刀刃上冰冷的纹路。

就在此时——

“嗤！”

一声极轻微的破空声响起。

并非金属交击的锐响，而像是某种极柔软又极坚韧的东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撕裂空气。

那道逼至杳杳喉前的刀光猛地一滞，随即软软垂下。持刀的黑衣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一道极细的血线自他颈间浮现。他眼中充满难以置信的惊骇，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砸起一片雪尘。

其余黑衣人大惊，攻势顿止，惊疑不定地望向四周。

雪，不知何时下得更密了。

纷纷扬扬的雪沫中，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站在巷口。那人穿着一身略显单薄的青衫，衣袂在风雪中轻轻摆动，仿佛没有重量。他手中拈着一片刚摘下的冬日枯叶，叶缘，有一抹刺眼的鲜红正缓缓滴落，没入雪中。

他的面容称得上俊雅，甚至带着几分书卷气，但那双眼睛——深邃得像古井，寒凉得像冰雪。

神秘人“没想到，竟然是个姑娘。”

他开口，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奇特的、懒洋洋的磁性，却字字清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为首的黑衣人脸色煞白，强自镇定道：“你…你是何人？竟敢管权力帮的闲事！”

青衫人轻轻笑了一声，指尖微弹，那片沾血的枯叶飘然落下。他看也没看那些黑衣人，目光反而落在被围在中间、紧握匕首全身戒备的沈杳杳身上。

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尤其是那双过于沉静的眼睛，随即滑向她紧握的袖口——那里，藏着冰冷的青铜令牌。

没有回答那人的话，只见他身形微动，如同鬼魅般飘入战圈。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道道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指风或掌影。

“呃！” “啊！”

惨叫声短促而凄厉，接连响起。黑衣人们根本看不清来人的动作，便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击中，接二连三地倒地，非死即残，瞬间失去了所有战斗力。

整个过程快得令人窒息。

最后一名黑衣人倒地时，青衫人已站在了沈杳杳面前一步之遥。雪落在他肩头，他却仿佛丝毫不觉寒冷。

沈杳杳紧握着匕首，手心早已被冷汗浸透。她目光定定地落在眼前这个男子身上，她的胸口起伏未平，心脏仍在狂跳。

他微微俯身，凑近了些，似乎想将她看得更清楚。他身上没有血腥味，只有一种极淡的、冷冽的清香，像是雪松，又像是某种药草。

神秘人“小姑娘。”

他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目光却像能穿透那层白纱。

神秘人“他们为什么要追你？”

沈杳杳抿紧嘴唇，没有回答，只是更紧地握住了匕首，指节泛白。

青衫人似乎并不期待她的回答，他的视线再次掠过她藏令牌的位置，唇角勾起一丝极淡、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神秘人“身手不错，可惜…没有内力。”

他慢条斯理地评价道，像是老师在点评学生的功课。

神秘人“反应够快，胆子也够大。就是有点…不要命。”

他直起身，目光扫过一地狼藉，淡淡道：

神秘人“临安城最近不太平，把东西给我，就乖乖回家吧。”

沈杳杳“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