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凌晨03:00—
消毒水味刺得鼻腔生疼，敖丙盯着手术室红灯，掌心还黏着哪吒的血，助理递来文件袋。
“李总进手术室前让您签这个。”
《股权转让协议》从指间滑落，敖丙看着51%的敖氏股份浑身发抖。
敖丙“用命换来的施舍？”
“是聘礼。”
助理打开手机相册，满屏偷拍照——咖啡馆写论文的侧影、辩论赛攥皱的演讲稿、甚至他扔在画室的颜料管。
“李总从十年前就开始攒了。”
手术室门开，护士举着染血的铂金戒指。
“患者昏迷前握着的，家属保管吧。”
敖丙的指尖触碰到那枚染血的铂金戒指时，手术室的红灯仍在刺眼地亮着，仿佛灼烧着他的视网膜。
他缓缓转动指环，内侧刻着的「丙辰之约」早已褪色，像是被摩挲过无数次。
助理在一旁低声解释。
"这是李总十八岁时定制的，原本打算在您大学毕业那天送出去。"
敖丙的呼吸一滞，记忆猛然回溯——那年毕业典礼，他站在礼堂外等了整整三个小时，最后只收到一条匿名短信：「恭喜毕业」。
他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却不知道哪吒就站在街角的阴影里，指节捏得发白，最终也没敢上前。
敖丙"他……"
敖丙的嗓音沙哑。
敖丙"为什么一直不说？"
助理沉默片刻，递过另一份文件——是一份心理诊疗记录，日期显示在敖氏破产前夕。哪吒的字迹凌厉地写着：「害怕他是因为感激才接受，而不是真的想要我。」
敖丙的手指微微发抖，突然想起当时爆炸，哪吒浑身是血地把他推上救生艇，笑着说。
哪吒"你要是死了，我这十年偷拍的照片岂不是白攒了？"
他当时以为只是玩笑，却没想到那是哪吒藏了半生的真心。
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医生摘下口罩，表情凝重。
"失血过多，暂时脱离危险，但还没醒。"
敖丙猛地站起身，膝盖撞翻了椅子，却浑然不觉疼痛。
他盯着病床上苍白如纸的哪吒，胸口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助理犹豫了一下，又递来一部旧手机。
"李总一直留着，密码是您的生日。"
屏幕亮起，锁屏是一张模糊的偷拍照——十七岁的敖丙站在辩论台上，眉眼飞扬。
而相册里，每一张照片都标注了日期和地点，甚至有些是敖丙自己都不记得的瞬间：他在图书馆睡着时睫毛投下的阴影，他在雨天撑伞时被风吹乱的发丝，他在深夜画室不小心蹭到脸颊的颜料……
最新的一张，是昨晚敖丙在阁楼发现秘密收藏室时错愕的侧脸，哪吒在旁边用潦草的字迹写着：「他终于找到了。」
敖丙的眼泪砸在屏幕上，他俯身贴近哪吒的耳边，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醒一个梦。
敖丙"……傻子。"
他缓缓握住哪吒冰凉的手指，将那枚铂金戒指重新戴回他的无名指，低声说。
敖丙"这次，换我来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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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病房｜次日09:00—
哪吒在心电监护仪的嘀嗒声中睁眼，敖丙正趴在他手边熟睡，晨光给发梢镀上金边，睫毛在苍白的脸颊投下蝶影。
他试图抽回被压麻的手，却扯动输液管，敖丙惊醒的瞬间，哪吒迅速闭眼装睡。
温热的唇忽然贴上他缠着绷带的手指。
敖丙“王八蛋……还不醒…不是要续约吗……”
哪吒反手扣住他后颈，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哪吒“续约要交定金。”
敖丙“你装睡？！”
突然想起什么，敖丙举着戒指怼到他眼前。
敖丙“用命换的破铜烂铁，就想骗我签卖身契？”
哪吒“是三亿的古董戒。”
哪吒咬住他指尖轻笑。
哪吒“够买你一辈子吗？”
哪吒话音未落，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主治医师举着病历本愣在原地，身后的小护士手忙脚乱地打翻了托盘。
"李、李总醒了？！"
医师的眼镜滑到鼻尖。
"这简直是医学奇迹！"
敖丙迅速抽回手，耳尖通红地别过脸。
哪吒却恶劣地扣紧他的手指，拇指摩挲着那枚古董戒内侧的刻痕。
哪吒"医生来得正好，帮我们做个见证。"
小护士偷偷举起手机拍照，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敖丙抓起枕头砸向哪吒。
敖丙"你早就醒了是不是？！"
哪吒轻松接住枕头，突然闷哼一声捂住腹部，敖丙立刻慌了神，俯身去检查他的伤口。
敖丙"扯到了？让我看看——"
下一秒天旋地转，他被哪吒拽进病床。
心电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哪吒却浑不在意地将他锁在怀里，鼻尖蹭着他发烫的耳垂。
哪吒"医学奇迹需要真爱之吻才能巩固疗效。"
敖丙"你他妈——"
敖丙的怒骂被堵在唇间，尝到血锈味才惊觉哪吒的伤口真的裂开了，鲜红在雪白绷带上洇开，他却还在笑。
哪吒"定金收完了，现在该谈利息..."
护士站在呼叫铃旁，响成一片。
敖丙在混乱中摸到哪吒后背黏腻的冷汗，这个疯子明明疼得指尖发抖，还要固执地在他无名指上套第二枚戒指——
哪吒"古董戒是聘礼。"
哪吒将染血的铂金戒推进他指根。
哪吒"这个是卖身契。"
戒圈内壁刻着新鲜的划痕，显然是刚加上去的字迹：
【利息：每天三个吻，终身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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